走廊里开着空调,属于夏季的炎热都被带去,沁凉感传遍四肢百骸。
两个人默默对视着,谁都没说话。
阮栀言好笑地看着她,淡淡开了口:“我并不想知道任何贺唯琛的消息。”
“第二,是我主动提的跟他退婚。”她眼眸冷得像是淬了冰块,“请你不要背后造谣。”
那天从厕所里听到的几个女生传她高中那件事,不用猜也知道是周南霜传出去的。
只有她跟她读同一所高中。
阮栀言高中性格相对内向,两耳不闻窗外事,对周南霜这个同校生毫无印象。
大一开学填写新生资料卡的时候,她无意间发现二人是同校生,当时她还很惊喜,毕竟大学人海茫茫,能遇到同一所高中的学生实属不易。
哪想到周南霜反应极其平淡,淡淡说了句“好巧”,硬生生将她的满腹热情都压了下去。
*
两天后,阮栀言收到了那件漂洋过海来的白衬衫。
她替贺浔州感觉肉疼。
虽然质感的确很好,可怎么一件白衬衫,也不能价值六位数吧。
她一刻也不想等了,每次在公司偶遇楚池的时候,总觉得这件事还没完,有种愧疚感。
当天,她就给楚池打了电话,问问他明天晚上有没有时间。
“既然是阮小姐相约,那我必须有时间,”楚池热情地笑着,“哪天晚上都oK的。”
阮栀言想赶紧把这件事办完:“那今晚您方便吗?”
“方便。”
两人约在了一家私人饭庄,二楼包间。
二人都没迟到,几乎同时进了门。
“阮小姐,你好。”
两人落了座,阮栀言温婉地笑了笑:“楚总您不用这么客气的。”
楚池整了整西装领口,掀唇笑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那我以后就叫你阮栀言吧。”
“俗话说不打不相识,在我们这里可以称得上不撞不相识,现在咱们应该算得上是朋友了吧?”
阮栀言愣怔两秒:“算。”
其实她不太想交异性朋友,虽然贺浔州不会干涉她自由,可她总觉得结了婚的人还到处结交异性朋友特别奇怪。
阮栀言想让楚池先点菜,对方认为女士优先,她只好先点了六道菜,楚池又加了两道,二人口味格外相似,相谈也算是愉快。
“对了,楚总,这件衬衫送给您,您看看是不是跟您之前那件一模一样。”
楚池半信半疑接过去礼盒,打开之后惊讶住了,居然出自于同一个意大利工匠。
而且尺码也刚刚合适。
这位意大利工匠从不接急单,而且门槛极高,想要在他这里预定衣服的,要么是达官显贵,要么就是一方富佬。
“这衣服你是怎么买到的?”
“我拜托一个朋友帮我定制的。”
老公应该也算是她的朋友吧?
“你怎么知道我的尺寸?”
阮栀言脑子运转飞快,佯装淡定地扯谎:“咱们公司平台上有每个人的身高体重,何况您身量跟我一个朋友差不多,我就比量着定制了。”
“原来如此。”楚池为她点赞。
不过他心里仍旧存疑,总觉得这个面容柔美的小姑娘不像是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背后的家庭或者朋友肯定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
要知道,他那件衬衫,还是他委托了好几个朋友,多花了好几万,才定制成功的。
“阮栀言,这件衣服,应该花了你不少稿费,我还挺过意不去的,”楚池挑了挑桃花眼,“本来创作就很辛苦,这样吧,我把原价转给你。”
阮栀言赶紧拒绝:“楚总,您这样我就不接受了。”
“衬衫弄了那么多可乐污渍,估计也不能再穿了,我心里总想着这事儿,实在过意不去。”
“我也了解您那衣服的价格,区区一顿饭不能表达我的歉意,把这衣服赔给您了,在我这里这事儿也算有个了结了。”
她端起一杯茶:“我以茶代酒,敬楚总一杯,从此这件事就掀过去了。”
“好,既然你执意这样,我也没推脱的必要,大家以后都是朋友。”
这顿饭吃得还算愉快,楚池是善谈之人,天南海北就没有他不知道的话题,还恰当搞点小幽默,把阮栀言逗笑好几次。
吃完饭之后,楚池还想送阮栀言回家。
“我开车来的,就不麻烦楚总了。”
“那阮栀言,咱们公司见。”
*
楚池百思不得其解。
那天,阮栀言撞了他之后,他态度特别好,没有任何凶小姑娘的意思,还认真检讨了自己没好好走路,才导致她撞到他。
为什么阮栀言非得赔他衣服?
随便买一件也就算了,还大费周章从老工匠那里定制。
他盯着这件衬衫良久,几乎要将衬衫盯出来个窟窿。他打给陈子衿,说了关于这件衬衫发生的故事。
陈子衿沉吟几秒钟。
“对了,老陈,本来她今天给我打电话约我明天吃饭来着,一听我都有空,又立刻改成今天了,听声音可开心了,今天我俩吃这顿饭也挺愉快的,她话不多,但是一秒钟都没冷场,你说她这是什么意思?”
陈子衿:“她喜欢你。”
楚池眉梢一喜:“你也这么觉得?”
陈子衿冷漠道:“什么话都让楚大少爷您说了,您刚才绕了那么大圈子,目的不就是让我发表这个观点吗?”
楚池:“……”
“啪”一声,他把电话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