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栀言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想要拒绝,可这会儿连拒绝的勇气都没有:“那你进来吧。”
二人早就度过了新手夫妻阶段,他清楚她慢热,给了她很长时间,再拒绝真有点说不过去了。
伴随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身侧床铺位置塌陷下去一块,身高腿长的男人躺了进来。
“我有点困了,先睡觉了。”阮栀言快速将灯关掉,闭上眼,向上拉了拉被子。
身后一道磁沉动听的男声传来:“贺太太,刚才看你还挺精神的。”
“是在躲我吗?”
他似笑非笑。
阮栀言无可奈何地咬了下唇,能想象他此刻眼底的揶揄:“那你想干什么?”
“当然有正经事情要做。”贺浔州漫不经心道。
阮栀言在心底默默叹气。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该来的总会来。她视死如归地点了点头,快速转过身,漂亮的脸蛋正对着他,睫毛轻轻扑闪着:“既然你要来,那你快点吧。”
她对夫妻之事还停留在初中生物课本的认知里,或许无意间也从网上看过一些科普帖,可也只是草草掠过,总觉得这件事距离自己很远。
眼下即将发生,又觉得脑中知识匮乏,等会儿面对一些细节还不知道作何反应。
不要出丑还好。
两个人坦诚相对,真的特别不好意思啊啊啊啊!!
虽然已经看过好几次他的身体,很是秀色可餐,可想想两个人即将发生的事情,还是特别赧然,想找个地洞躲起来。
五秒钟之后,预想中的事情依旧没发生。
阮栀言抿了下唇,疑惑地悄悄睁开一条缝,观察着男人的神色。
他似乎百般不解,好整以暇地睨着她,滚动着的喉结充斥着淡淡的禁欲感。
她轻轻“啊”了一声。
完全搞不清事情的状况。
贺浔州到底什么意思?夜里夫妻正经事还能有什么?她也不是满脑子黄色废料,难不成还能会错他的意?
“我只是想要贺太太一个晚安吻,这么紧张干什么?”
阮栀言:“?”
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写满尴尬,热气蒸腾,她整张脸都滚烫起来,如同火烧。
空气陡然变得微妙,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旖旎暗暗发酵。
贺浔州深邃的目光停留在她脸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摩挲她唇瓣:“我太太脸红的样子真可爱。”
夹杂着几分淡淡的戏谑。
她现在恨不得隐身——
居然把人家正经的想法想歪了!有生之年她居然会干出这么尴尬的事情。
不管三七二十一,阮栀言翻身而上,双腿撑在男人身体两侧,从上而下俯视着他。
从小说或者影视作品中,这被称之为死亡角度。
贺浔州完全能抗住死亡角度,两人挨得极近,近得能看清楚他纤长细密的睫毛。
从眼睛到鼻子,再到薄唇,下颌,她统统在心底描摹好几遍,想将此刻英俊的他镌刻在心底。
小姑娘肤白胜雪,乌发红唇,身体娇软,身材虽偏瘦,可该有的都有,这会儿微微俯下身,他视线稍微向下,就能看到婀娜诱人的曲线。
贺浔州莫名干渴,只觉得身体有一股电流窜了上来。
阮栀言双手掰住他的下巴,生疏而笨拙地咬住他的唇瓣,她不太会亲,轻啄一下,松开,再贴上去,又分开,似乎只会简单地舔舔。
他无奈地笑,最开始还能感受着小姑娘的讨好,几分钟后,额头浮起青筋,声线哑得出奇:“栀栀,别闹。”
她并不是故意闹她,只是她缺乏经验,之前看他亲得游刃有余,还以为简单到水到渠成,哪想到到了实战,发觉自己压根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贺浔州紧绷的下颌线更加凌厉,翻身将她压在身上,一手扣住她的脸颊,以疾风骤雨一般的姿态撬开她的唇齿,将他的气息强势灌入。
男人灵活的手指划过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贪婪地吮吸着属于她的清甜,急迫而又热烈。
窗外落了雨,噼里啪啦,疏疏密密,窗帘时不时被风吹起一角,浓黑如墨的苍穹映出满室溶溶的春色。
静谧的夜,她分不清那速度快到难以抑制的究竟是窗外的落雨,还是自己的心跳。
只能陷入这片名为“贺浔州”的粲然星空,跟随他的节奏起起落落。
*
阮栀言在他的怀中醒来,两人严丝合缝地抱在一起,极其亲密的姿态。
她似乎已经习惯了亲密接触,昨天那些脸红心跳的细节浮现在脑海,浑身下意识晕起一层鸡皮疙瘩。
“早安。”
她正想悄咪咪下床溜之大吉,身后磁沉的声线忽地传来,带了点刚醒来特有的沙哑。
“嗯,早安。”
贺浔州掀了掀眸,声线暧昧低沉,他又跟她聊了几句。
“你现在这个样子,还能若无其事跟我聊天吗……”
阮栀言胸脯起伏着,咽了咽口水,有些尴尬地看向他。
男人按住她的细腰,将她紧紧禁锢在怀中,深沉的目光有些黏腻,眉梢微挑,淡定自若道:“要不贺太太帮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