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栀言的耳垂滚烫得几乎火烧一般,红得像是滴了血。
贺浔州单手按着她的腰不让她乱动,湿湿热热的唇舌吮吸着她的,另一只手开始胡作非为。
她被亲得迷迷糊糊的,整个人如处梦中,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唇周蔓延开来,到锁骨,到脖颈。
近乎沉沦。
陡然间意识到了什么,那双湿漉漉的眸子忽地睁大:“不行的,还没结束。”
贺浔州因为极度忍耐,嗓音有些发哑:“什么?”
“姨妈还没结束。”
他低低地说了声:“好。”
立刻起身去浴室冲了个冷水澡。
阮栀言羞耻地揉了揉头发,咬了下已经红肿的嘴唇,打开灯惊讶地发现,板栗正趴在床对面,挣扎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盯着她。
我的天。
这得盯了多久了啊!!!
贺浔州洗完出来的时候,正巧看到一人一猫相顾对视而无言,无奈地笑了笑:“发生什么了?”
“刚刚我们俩……”阮栀言实在说不出口,眼尾微红,“板栗居然一直在床头看。”
贺浔州淡淡“嗯”了一声。
“问题是板栗是男孩子啊!!”
想想就要死掉,她一向以板栗妈妈自居,在小孩子面前做这种事,实在是有失风雅。
男人淡定道:“没关系。”
“怎么就没关系了?”
“事情已经发生了,何况板栗应该懂我们在做什么。”
阮栀言差点就要哭出来:“板栗这才半岁,就能懂这么多?”
“生命繁衍这是大自然的规则,早就刻在了板栗的基因里,不然你以为板栗怎么刚才不粘你?”
阮栀言猛地拍了下头。
板栗一向最爱粘她了,只要有她在的地方,绝对不会就这么盯着她,说明板栗绝对是故意的。
想到这里,阮栀言更加崩溃了。
手机突然响了。
阮母来电。
阮栀言只好放下尴尬,趿着拖鞋踱步到窗边。
“栀栀,睡了吗?”
“还没呢,妈妈,您说就行。”
“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阮母:“最近你大姨和姨夫来京北办点事情,我和你爸爸不方便过去,想让你帮我们买点礼物送过去。”
“那我把大姨叫到家里做客吧?”
“不用,时间比较紧急,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他们来京北了,明天晚上的飞机,我等会儿发给你他们住的酒店,你过去一趟就行。”
阮栀言一口答应下来:“好,没问题。”
挂断电话。
这通电话没避着贺浔州,男人笑着看向她:“我有两瓶珍藏很久的葡萄酒,明天你带过去。”
“好。”
“其他礼物明天一早我会让徐伟帮你置办好。”
她弯唇忍不住溢出笑容,感动于男人的温柔细心。
贺浔州:“为什么伯母他们不亲自去?”
“我姨年龄比我妈妈大一些,想问题也比较长远,当年我爸妈谈恋爱,我姥姥她们都不支持,我大姨是反对最强烈的那个,最后我妈妈还是嫁给我爸爸了,但也因为这件事,和我姨水火不容,这些年两个人就没说过话。”
大姨脾气一直都很大,风风火火女强人,阮母是由大姨带大,阮母什么都听大姨的,唯独婚姻这件事,她自己做了主。
大姨气不过,说了一些难听的话,阮母一气之下跟她断绝往来了。
不过倒是没影响阮栀言跟大姨的感情,这些年一直保持着联系。
“为什么大姨不看好他们?”
阮栀言托腮想了几秒:“我大姨觉得我爸爸性格不太好,易怒,偏执,在婚姻中这是个很不稳定的因素,觉得我妈妈以后会受苦。”
事实证明,真的如此。
可惜阮母没后悔过,这一条路走下去再也没有回头,至今还深深爱着阮父。
“我妈妈的初恋性格就特别好,我大姨比较看好他,可惜两个人因为规划不同分了手,”阮栀言轻轻叹气,“我妈年轻时候是出了名的美人儿,上门提亲的人数也数不尽,那时候我爸爸一穷二白,也不怪我大姨不看好她。”
她又勾唇狡黠地笑笑,目光停留在男人脸上:“她应该会喜欢你这种性格。”
“为什么?”
“大姨喜欢温润如玉那种,喜欢情绪稳定,做事情持之以恒的男人,你的气质虽然有点儿冷,可跟你接触下来就会发现,内里是热的。”
贺浔州淡淡笑着。
他视线一瞬不瞬地睨着她,唇角朝一侧勾了勾,慵懒的嗓音带着不易察觉的蛊惑意味:“那栀栀喜欢吗?”
——是喜欢他这种性格?
——还是喜欢他这个人?
无论哪个问题的答案,回答出来都如此羞耻。
阮栀言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赶紧蒙上被子,转移了话题:“我好困,要睡觉啦!”
*
第二天下午一点钟,阮栀言准时开车带着准备好的礼物去往加州酒店。
生怕大姨会拒绝她的好意,等她到了酒店门口才打了电话过去。
服务生顺利将她带到了二楼的房间。
开了门,姜虹就将小姑娘紧紧地抱入怀中,声音有些颤抖:“栀栀啊,姨妈好想你。”
“这不是来看您了吗?”
“你怎么还买了这么多东西啊?”姜虹连连叹气,“你这才刚参加工作,手里能有多少余钱啊。”
“没事的,姨妈,这都是应该孝敬您的。”
她赶紧将东西都提进来,这才坐到沙发上,与阮虹聊起天。
姜虹抚摸着小姑娘干净漂亮的脸蛋,有些褶皱的手一寸寸抚着她的眉眼,目光包含着无限的眷恋。
话题跨越度很大,从她小时候的趣事到大学毕业,再到她结婚嫁人,又聊起贺浔州,最后话题又落到阮母身上。
姜虹将视线移到窗外,嘴唇微微颤抖,有些许不自然:“你妈妈最近……怎么样?”
她一直清楚,大姨心里有妈妈,不过她身为长姐,自尊和骄傲不允许她轻易低头。
“妈妈她很好,也经常念叨您,这次也是她让我来看您的。”
姜虹有些错愕:“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阮栀言摊手笑了笑,“大姨,您想想,您来京北又没发朋友圈,我是怎么知道的啊,肯定是我妈妈告诉我的。”
姜虹失笑,难以自抑地红了眼眶:“也是。”
“坏了,”姜虹看向沙发一旁的小桌上的身份证,陡然一愣,悔恨地捶了下大腿,“你姨父他现在去银行办事去了,没身份证不让办理。”
“那我现在给我姨父送去。”
“他应该就在楼下,你跑快点,来得及。”
阮栀言二话不说就冲下楼去了,她几年很少很少见姨父,姨父身材高大,年轻时候神似金城武,可惜四十岁之后飞速长胖,颜值急速下降,不过他底子不错,现在看来倒是也风度翩翩。
“大姨父!”
“栀栀?”男人声线带着点显然的惊喜,快速转身。
阮栀言将身份证交给他,并告知来意。
男人微微俯下身,摸了摸她的头。
“霜霜,你看,那不是阮栀言吗?”酒店落地窗之外,两个年轻漂亮的姑娘撑着伞路过,林千余惊讶地指向她。
“是她。”周南霜皱皱眉,“她不是结婚了吗?”
“怎么跟中年油腻男混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