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别的方法是什么——
显而易见,就是比男女主帮忙喂饭更恶俗的一个梗——嘴对嘴喂饭。
阮栀言觉得这种情节特别尴尬,尴尬到她再不会写文都绝对不会写的程度。
她脸颊一瞬间红透,双手交叉挡在胸前,动作幅度大到差点儿把输液针抖掉了。
贺浔州皱起眉,轻笑一声:“就这点胆子?”
“你要真敢这么做,我就告你流氓罪。”她狡黠地扬起眉梢,“我们贺总在外也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总不希望担上这样的罪名吧?”
“贺太太,要不要我把结婚证给你拿来?”他黑眸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深处藏满了胜券在握。
阮栀言无言以对。
不过她也清楚,贺浔州肯定没这么无聊,他只是说着吓唬她玩而已。
贺浔州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男人蹙眉,迈起长腿到窗边。
病房面积不算大,再加上阮栀言竖起耳朵偷听,那头的声音轻而易举就传到她耳朵里。
“贺总,您什么时候来公司啊?”
“这么多日子您都没来公司了,大家都很想您。”
贺浔州抿了抿唇,不近人情地开了口:“说人话。”
电话那头的徐伟:“……”
偷听电话的阮栀言:“……”
徐伟:“好吧,贺总,这边堆积了很多需要您亲自签署的文件,还有海澜湾的项目有进展了,也需要您亲自出面来推进。”
贺浔州淡淡道:“这几天我没空,先让王力他们处理吧,拿不定主意的发我邮箱,我晚点有时间再看。”
徐伟倒吸一口凉气,弱弱道:“贺总,您不是刚出差回来吗?斗胆问一句,是什么事情耽误您工作了……”
要知道贺浔州可是十足的工作狂,别说刚出差回来了,就连回程的飞机一路上都在处理工作。跟他共事这些年,就没见他偷过懒。
这几个月贺总工作态度明显不如之前那么积极,如果要说是什么影响了他,无非就是工作狂贺总结了个婚。
徐伟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啊,贺总,您不会是因为太太才消极怠工?”
贺浔州薄唇紧抿,冷嗤一声,淡声回应:“知道还问?”
电话啪一声就挂断了。
阮栀言揉了揉眼睛,望着站在窗前周正挺拔的男人,外面的美景与他融为一体,再美的风景都不如他勾人,她心头倏忽浮上一抹柔软。
贺浔州西装革履,衬衫下摆整整齐齐塞在西装裤里,身材比例完美,肩宽腿长,有种冷峻而矜贵的气质。
毕竟这通电话内容是阮栀言支着耳朵偷听来的,她也不太好意思发表任何评价。只想着这两天在医院好好表现,看看能不能明天就出院,这样也不会影响他工作了。
一上午就这么匆匆过去了。
下午医院又让她做了几项检查,还有医生前来查房。
她咬了下唇:“张医生,我这两天可以出院吗?”
张医生和蔼可亲地笑了笑:“你各项检查结果都还不错,其实回家之后好好疗养完全可以,但是你先生非常担心你,说什么都要继续观察。”
张医生推了推眼镜,一脸揶揄地笑着看向清冷严肃的贺浔州:“那就再观察几天吧,也不能辜负你先生一片美意吧。”
“好吧,谢谢医生了。”
医生走之后,阮栀言骄矜的脸蛋含着不悦瞥他一眼:“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居然不听医生的话。”
他再怎么骄傲,也总不能凌驾于医生之上吧。
贺浔州眸光温柔,轻轻抚住她肩膀,眉眼笑意斐然:“多观察观察总是好事。”
“可我回家也一样可以观察啊。”
她现在不服气,非常不服气。
贺浔州勾了勾唇,耐心十足道:“昨晚你突然晕倒我真的很担心,栀栀,听话。”
他眸中有克制的深情,像是藏了一片静谧的湖,吸引她弥足沦陷。
阮栀言肚子里那些所谓的气忽地烟消云散,说白了也是因为这人在乎她。好在她属于自由职业,住在医院里只是有些别扭,倒也不影响什么。
阮栀言:“你能让陈叔帮忙把我的笔记本送来吗?”
贺浔州皱皱眉,无奈道:“你都生病了,还想继续工作?”
“我这生得哪门子的病啊,什么都不影响,我那本旧文影视剧已经立项了,剧本在筹备中,我得赶紧改出来。”
免得让新入坑的读者失望。
贺浔州黑眸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她,掀了掀薄唇,淡淡吐字:“你来这里是住院,不是旅游。”
他眉目一本正经,有些不怒自威的趋势。
“可我改稿子比较急,”想了想,阮栀言又补充道,“而且我在这里也比较无聊。”
贺浔州怒极反笑:“我陪你,你还觉得无聊?”
望着他微微愠怒的神色,阮栀言总算明白他生气的点在于什么了。身价千亿的男人放下工作,陪着因为作息不规律压力过大而昏倒的她,到了她这里,反而只撂下一句:我很无聊。
真是怎么想怎么伤人,这话是有点不尊重人家。
阮栀言澄净的眸子盯她几秒钟,突然眨眨眼睛,莞尔一笑:“我不无聊,有你陪着我,就连住院这么无聊的事情都变得有趣了——”
话音一转,她又悠悠道:“我的工作真的很紧急,我保证不工作太久,求求你帮帮我嘛。”
小姑娘眨巴着漂亮的眼睛,十足撒娇意味。
见男人仍旧不为所动,阮栀言嘟了嘟嘴:“那你如果不肯帮忙的话,我只好用手机改稿子啦,这样既伤害眼睛,效率还低。”
贺浔州眯了眯眸子,视线停留在她脸上,像是端详艺术品一般端详她白皙的脸蛋。男人伸手帮她带起垂落脸颊的碎发,薄唇勾起一点微末的笑意。
“败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