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浔州明显惊讶一瞬,下意识皱了下眉,怀疑面前的人到底是不是他老婆。
空气仿佛凝滞住。
阮栀言“啊”一声捂住眼睛,简直羞愧得想找个地洞钻起来,这辈子也不想见他了。
她想快速将睡衣穿身上,可她刚想穿上却发现这睡衣是他的,自己压根没法穿。
也想疯狂跑出去找个房间避一避,可惜她穿成这样子,怎么往外跑?
阮栀言浑身瑟缩着,整个人紧张得浑身发抖,就连嘴唇都在颤抖。
她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啊,对什么好奇不好,偏偏对这玩意儿好奇,这下真是糟糕了,撞枪口上了。
贺浔州肯定觉得她在故意勾引他。
男人双手抱臂,视线定在她身上,若无其事打量几秒钟:“贺太太想换种风格了?”
阮栀言浑身滚烫:“你能不能给我一分钟,容我解释一番……”
如果现在给她一根体温计,她合理怀疑自己的体温已经突破了极限。
贺浔州勾了勾唇,眸光炽热又直白。
“砰”一声,门被关紧。
上了锁。
阮栀言心中的小宇宙彻底炸裂,一股力度朝她袭来,强势而直接地将她纳入他的怀抱,独属于他的气息向她袭来。
贺浔州吻住她,长驱直入,吮吸着她的唇舌,将他的气息强势灌入。
这事情本来就让人紧张,更何况自己打扮成如此羞耻的模样。阮栀言心脏砰砰乱跳,脸颊烧红,语无伦次地解释:“这衣服不是我买的,我才不会买这种东西……是季初夏说送我礼物,就寄到家里来了。”
贺浔州按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她乱动,声线喑哑低沉:“这衣服是季初夏逼着你穿的?”
阮栀言轻轻舒了口气,诚实道:“那倒不是。”
贺浔州:“你主动穿的?”
“嗯。”
“我是不是你男人?”
阮栀言满脸羞红:“是。”
贺浔州扬了扬眉,散漫开了口:“那就是穿给我看的。”
他明显就是一套强盗逻辑,可她这会儿脑子转速特别慢,半点反驳的主意都找不到。
贺浔州:“贺太太,你不承认?”
“我……”
男人骨节修长的手指抬起她的下颌,强迫她与他对视:“难不成你是给其他男人?”
阮栀言疯狂摇头:“当然不是。”
否认的对立面是肯定,相当于承认穿这套衣服为了给他看。
阮栀言咬了下唇,忍耐着羞耻心,突然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这种衣服受众面并不小,既然大家都愿意买,就说明大多数夫妻都有这个情趣,那她为什么要感觉到羞耻?
她喜欢穿那就穿,愿意穿给他看那就穿给他看。
她昂起漂亮的脸蛋,澄澈的眸子直视他:“穿给你看,那又如何?”
阮栀言心里直打鼓,内心一直做正向暗示。
难不成在自己卧室还没有穿衣自由了?
贺浔州视线瞥向她纤细的腰肢,还从没见过这么少布料的衣服,通透的网纱遮不住一寸肌肤,她皮肤白皙如雪,能完全看清玲珑的曲线。
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全数崩塌,克制不了某种冲动,浑身气血朝着一个方向涌去。
男人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炙热的视线一寸一寸打量她眉眼,定格在她红润还泛着水光的唇上,喉结艰难地滚动着,声音低沉:“很好,我上钩。”
……
这一觉阮栀言睡得很沉,入睡时间足足长达十个小时,足以体现战况激烈。
她浑身都好痛好痛,感觉一会儿下地走路估计都很艰难。
之前已经领略过贺浔州的“霸道”,那么昨晚就是霸道中的霸道,强势到难以抵抗,她连摇头说不的机会都没有,就已经全然被他侵占。
房间里还透着缠绵的香气。
本就少得可怜的衣料被撕成碎片,可怜兮兮地遍布在房间的每个角落。等下起来她得亲自打扫,不然被陈姨看到了她简直没脸见人了。
阮栀言勉强撑着腿走了几步,脚下仿佛踩着棉花,浑身软绵绵的。
等下给雪小白请个假,今天不去公司了。
“太太,早上好。”陈姨笑眯眯给她打招呼,“我去给您盛饭。”
“先生在沙发上看新闻呢!”
啊。
他怎么还没去上班啊,按照往常,他这个时间已经在公司里了。
阮栀言抿了下唇:“你怎么还没去上班?”
贺浔州:“你一直沉睡,想等你睡醒了再离开。”
他这是在担心自己?
阮栀言心中有股小雀跃,她嘴上没说,轻哼一声,坐到他旁边:“还不得怪你昨晚做的好事。”
男人挑了挑眉:“贺太太倾情相约,非我一人责任。”
阮栀言懒得理他,双腿悬空,哼着歌刷着手机,不再将视线分给他一秒。
她合理怀疑,这男人其实很骄傲,再跟他多聊几句,只会将昨晚噩梦重演。
“昨晚可还满意?”磁沉好听的声线响在耳畔,他似乎刻意压低了声线,只让她自己听到。
阮栀言无辜地咬了下唇,一时之间回答不上这个问题。
他这是给她挖坑跳。
如果回答满意,那么他会回答“很好”,以后还会继续这么做。
如果回答不满意,那么他会说再接再厉,以后她面临的苦日子只会更多。
本着敷衍的原则,阮栀言眨了下眼,机灵地将问题重新抛给他:“那你对你昨晚的表现打多少分呢?”
“九十分吧,还有一些提升空间。”
“还提升……”阮栀言瞠目结舌,有些结巴,“你还想怎么提升?”
都已经这么变态了,再提升干脆让她一夜别睡觉了。
贺浔州伸手帮她带上垂落的碎发,眉目微敛,染上几分戏谑意味:“贺太太的意思是要给我打满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