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辈人过年，必须舒舒服服玩过正月十五，正月十六再来一天，美其名曰‘收心’，工作挣钱的事再大，也得等到正月十七再说，那时候的年味挺浓，或许跟这慢节奏有很大原因。

    当经理拿出春节营业方案的时候，赵东让他自己看着办，初二开业，反正现在的年轻人可不管是否过年，是否该陪陪家里人，只要兜里有钱，恨不得一年三百六十七天都泡在场子里。

    不到初七，团伙旗下的各个板块接连复工，吉祥的工地上如火如荼，有了强劲的资金后盾，几个项目同时启动。王博的黄色产业有酒水贸易公司的外壳包装后，规避了不少麻烦，没受扫黄风波影响！加上春节期间出来消费的人也比平常阔绰，几百个女孩天天满客，个个场子缺人。弄得王博着急上火，顾不上是否会被戳脊梁骨，直接让人在某八上面打出招聘，注明，只要在校大学生。

    待遇福利各种诱人，很快就来了不少，愿意留下的一股脑交给王琴紧急培训上岗。王博还是嫌慢，别看东哥把价钱抬了一倍，偏偏供不应求，这让他很诧异。没办法，又让下面人打着招聘演员，模特的幌子，各个大学去蹲点，专挑艺术学院和汉语言学院门口跑，效果挺好，渐渐的，能满足场子需求！

    陈桥水之前在赵东的授意下，成立广告传媒公司，本来只是迫于东哥要求，勉为其难应付差事，没想着真弄，主要是不会。招了几个学广告设计的应届毕业生养着吃闲饭，设备买了一堆，打算有个幌子就行。

    结果雯雯走之前，给他制定了一系列初步方案，他也看不懂，直接扔给执行经理，前段时间又在林喜乐的引荐下，认识了不少旅游业的人物。刚过完年，单子就来了，不但拿下几大景区周边的广告投放位，还阴差阳错接了个包装旅游形象大使的活儿。

    这可把他难住了，形象大使的人选是大事，执行经理不敢做主，必须要他拍板，可上哪找呢？请个三四线小明星吧，效果肯定不咋地，可要请个大牌，又太贵，一时间挺犯愁。琢磨两天还是想找赵东给他支招，赵东当时正忙着安排给各位领导备拜年礼的事，没空搭理他，随口说了句：“啥叫旅游形象大使？这东西得有咱们地方特色，还要能体现咱们当地的人文气质。”

    张口就来的话，赵东自己都没搞明白深层含义，但陈桥水却说明白了，一脸高兴，连说东哥就是牛逼，乐呵呵从夜幕出来，立马开车直杀花火，人还没到电话就先打过去。

    “八经，不是，博公子，帮个忙”

    王博还没起床，迷迷糊糊：“啥事？”

    事情有了解决方案，陈桥水很兴奋：“让你手下的小鸡们一个小时内全到花火集合，我有事”

    “你有卵，滚蛋，别吵我睡觉”王博以为陈桥水又在拿他寻开心

    “别挂别挂，我他妈真没跟你开玩笑，快，帮帮忙，你是我亲哥”

    听这语气确实不像开玩笑，王博也认真了

    “你想干嘛？我手下现在六七百人，这帮女的不到下午三点不会起床，再来两个小时化妆，你他妈张口就是一个小时，我上哪给你叫人去。再说，花火也装不下这么多”

    陈桥水更兴奋了，乖乖，八经手下啥时候有了这么多小鸡，好，太好了，选择的空间更大！

    “没事，我马上让人订个酒店会议厅，把她们都叫过去，要快”

    王博不耐烦：“你倒是说说你想干啥？把女孩们全叫过去，晚上谁在场子里，你知不知道一晚上要损失多少？”

    “操，谁他妈天刚擦黑就去喝花酒？说什么也得到晚上十点左右才会有客人，按我说的做。我就问你，想不想跟哥造个神出来？”

    “老子看你是要造神经病”

    陈桥水依旧兴致不减：“我的广告公司接了个活儿，给竹峰林包装一个旅游形象大使，你想想，要是你的小鸡上了宣传海报，你这当鸡妈妈的多有面子，而且，以后她的价格铁定翻几番，咋样，水哥对你好吧”

    电话那头沉默得有半分钟

    “王八经你狗日的痛快点，干不干一句话”

    “咳咳咳...那什么，老水，这形象大使有没有说非得一个人？”担心陈桥水听不明白，王博又说：“如果没有，那是不是可以多搞点人”

    明白了，狗日的听到台费能翻几番，估计就想把小鸡们都搞成形象大使

    “你他妈想啥呢？六七百个人全弄上去就别想了，最多给你弄个组合，就叫，就叫五朵金花，七仙女啥的，咋样？”

    电话那头王博冷哼一声，文盲就是文盲，取个名字尽朝土堆里拱

    “名字再说，还有，宣传景区嘛，是不是还得加上点对联，宣传语什么的？”

    呵呵，真当自己是文人了，还想着顺带给自己谋福利，陈桥水暗叹，不得不说王八经的商业头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蹭蹭蹭往上涨。

    想讥讽几句，眼下又有求于人，陈桥水只得先稳住：“那个好说，想施展你的才华就别废话，赶紧圈人”

    “马上办”

    王博风风火火挂断电话。

    具体的选拔过程无从考证，版本颇多，反正肯定少不了王博再跟人家女孩深入交流关于梦想的话题，也少不了探讨史学和文学的环节。

    一个星期后，当赵东开车路过公交站牌停着等红灯的时候，不经意间扭头看到公交车侧面的广告位，那硕大的海报吸引住了他的双眼。

    咝......这帮形象大使咋这么眼熟，操，c位那个不就是年前有次接待喝醉后，把他扶着去酒店，还贴心给他擦洗全身，最后又贴心的一丝不挂，给他暖被窝那女孩嘛。再细看周围几个，全是熟脸，不用说，有这群女的背后就有王八经，把一群陪酒女包装成人家景区的旅游形象大使，两个狗日的咋想的？

    赵东无奈摇头，转念一想，又忍不住对陈桥水竖起大拇指，牛逼，看来是真听明白了自己那句话，瞧瞧，挑得这些人，绝对具有地方特色，绝对能体现当地的人文气质，牛！

    陈桥水和王博做梦也没想到，一个偶然的机会，竟让他们开创了兴节市乃至全省的高端援交女产业化的先河。

    之前赵东让王琴物色的那些，主要是为了攻克官字辈的门槛，有局限性，也没有用来盈利，二者有本质上的区别。但两人这样一搞，针对的人群范围就广得太多，可以说只要有钱，想尝鲜，没问题。

    男人这种生物，无论多大岁数都跟小孩一样，手上明明有一千块的玩具，但眼睛总喜欢盯着别人手上那一块钱的地摊货，为啥？没玩过！

    那还只是玩具，这可是实打实的名人。单单是身材样貌，只能满足初级的生理需求，但名气，那是妥妥的精神需求，更高层次的东西。若是二者兼得，天呐，人生不要太美好，吹牛逼的本钱瞬间雄厚！瞧瞧多少达官贵人在这条道上趋之若鹜也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