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洧川还在回复时,我提醒他看一下吴昊成的对话页面。
他很快反应过来,“奥,对,我看看。”
果然打开吴昊成的微信,他发过来一段视频。
我一看,呦呵,很厉害的嘛,只见他进了客厅,一只手握着手机,另一只手一抬,手心里就出现一个八卦形的光圈。
然后他手心朝上,用那个八卦形的光圈开路。
房间里面还是原来的陈设,只不过透过手机屏幕能看到丝丝黑气。
吴昊成一边在各个房间转悠,还一边嘀咕,“奇怪,这房子里怎么怎么多怨气?”
李洧川看向我,用询问的语气问我:“外婆家以前肯定不是这样的吧?”
我连忙跟李洧川解释,“十来天以前还不是这样的,我之前一直在这里住着的。”
吴昊成又转到了我那个屋,也没有变化,他又转到外婆的房间,推开门,浓重的鬼气一下子就挡住了镜头。
不知道他催动了什么力量,反正手上八卦的光圈更亮了,一下子把那些浓重的鬼气逼退到了角落。
“老板,我发现了,那东西在床头柜里。”吴昊成猛地拉开抽屉,“唰”的一声。
视频里,吴昊成打开抽屉,伸手去拿。
我正靠在李洧川的肩膀认真仔细地看,下一秒就听到楼下有人喊:“老板?老板?我回来了。”
李洧川听到喊声也愣了一下,随即应道,“等一下,我马上下去。”
李洧川看了我一眼,随即从我身旁消失,直接出现在了楼下的沙发上。
我看过去。
吴昊成乖乖站在李洧川身前两三米处,他摊开手,“老板,你看,我在抽屉里找到了这玩意儿。”
“这是……”李洧川没伸手,只是目光看过去。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吴昊成的掌心,那里有一个透明的玻璃瓶,上面的盖子也是玻璃的。
形状看上去就像是装黄桃罐头的瓶子,没有标签,可里面装的却是黑亮的珠子,有十几颗,还冒着丝丝鬼气。
“怨气珠啊,我们十几年前见过这东西。当时……”吴昊成解释,但是他的手机响了,打断了他的话。
“给我吧,你先接电话。”李洧川从吴昊成手上结果黄桃罐头瓶子,仔细查看。
吴昊成接起了电话,先是客气了一阵儿,然后又不住地点头哈腰,“嗯,好,知道了,我在卫生间里,该拍我了?我马上回去。”
我看到他挂了电话,又毕恭毕敬地垂手站在李洧川跟前。
李洧川问他,“房子里还有别的吗?有没有活人?”
“没有,没看到活人,也没有死亡的痕迹,但是我看照片里,老太太不像是去世了,倒像是受到囚禁,被关在某处,回不来了。”吴昊成解释。
“你从照片里能看出来?”李洧川语气惊奇。
不光李洧川,连我也非常震惊于吴昊成的能力,他手上居然能凭空出现一个八卦光圈。
就他这么大的能耐,居然是李洧川的助理?
我不敢想,那李洧川有多大能耐?
我跟他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就以为他不过就是会看个事儿,算个卦的呢。
可李洧川却从来没在我眼前表现出有多大的本事,反而碰到处理不了的事情,就开始打电话摇人。
我怀疑他在失去记忆的同时,也失掉了绝大部分的法力。
“嗯,能看出来。”
“那你先去忙吧,有事我再喊你。”李洧川朝吴昊成摆了摆手。
“是。”吴昊成穿着浑身是假血的衣服消失了。
李洧川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又起身开了冰箱的门,不知道拿了什么。
我早就又累又困了,看到吴昊成终于走了,索性直接躺下。
李洧川关了冰箱的门上来了,却没坐到床上。
我纳闷他为什么不直接过来躺下,就扭头看过去。
李洧川穿着那身藏蓝色的睡衣,将近一米九的身高站在那儿,迫使我不得不仰起头去看他。
卧室的灯是开的暖光。
李洧川逆光站着,橘色的灯光从他背后晕开,反而为他冷厉的长相添了几分柔和。
我困得不行,脑袋迷迷瞪瞪。
我实在想不出他有什么站在那里的理由,就呆呆地看着他。
李洧川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一扭头看了我一眼,迅速移开。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我的睡衣。
穿的挺严实的呀,就是他给我买的那套睡衣。
这也没什么不得体的呀!
李洧川一手抵在唇边,另一只手里拿着罐头瓶子走过来,“困了?”
“先谈正事,再睡。”他把瓶子放到床头柜上,下巴抬了一下,示意我看那个瓶子。
我呗那个罐头瓶子惊到了,了无睡意。
索性坐了起来。
坐起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白天磕到的地方。
我小声“嘶”了一声。
李洧川坐在床边,他身形一顿,扭头查看我膝盖上伤的情况。
他扫了我一眼,自顾自地下了楼。
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一瓶喷剂,打开盖子帮我在膝盖的伤处喷了几下,又伸手来揉。
我道了谢。
感觉他并不想表面看到的那么冷,是有人情味的。
李洧川耐心地帮我揉了有一会儿,才开始进入正题。
他指了指床头柜上的那个黄桃罐头瓶子,说道:“这个瓶子里面装的是怨气珠,刚才你也听到了,吴昊成说十几年前就出现过,可是我没有印象了。”
我一边看瓶子,一边听他说:
“最近这种怨气珠又出现了,老板他们现在就在查这件事,老板娘的外婆还躺在医院里,也怀疑是跟这种怨气珠有关系。”
“所以,现在既然在家里没找到你外婆,那么我有理由怀疑,你外婆的失踪也跟这种珠子有关系。”
“但唯一对这件事情最了解的人……”
他突然停住。
我抬头,对上他那双洞察人心的竖瞳。
他一字一句:“你听好,老板暂时联系不上了。”
我看着他。
确实有点被吓到了。
李洧川此刻不拘言笑,锐利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我,像极了山里盯上猎物的野狼。
所以,他终究是早就开始怀疑我了?
老板失踪的这件事,他怀疑跟我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