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兵者,诡道也
作者:顾九枝   主母风华绝代,渣夫全家狗带最新章节     
    孟裳霓眉头一蹙。

    他指的,是六年前的事?

    六年前新婚之夜,她被楚阳和潘氏设计,失身给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奴隶……

    孟裳霓的脑子里,便不由得想起今夜在尚书府,潘氏和程霜找来的那五个狂徒,一时间忍不住心头作呕起来。

    她是心疼自己那对刚出生就被溺毙的儿女,可对那个夺她清白的男人,她却厌恶至极!

    错不在她,她又有何可交代的?

    她本就吐了血,又忍着疼,陪着李青青和李莲枝说了一路的话,已是难受。

    此时身形微微一晃,还是被金钗和墨竹双双扶住。

    抬眼看去,便见便见谢镇陵一挥手,唐诺便驾了马车迅速离去。

    幽幽夜色中,只余重重的马蹄声。

    ——————

    楚伯府。

    楚阳和潘氏是连滚带爬被撵回来的。

    地窖里,楚阳整个人大汗淋漓,虚脱的像条死狗一样趴在床榻上。

    臀部已经被血侵染,在大冷的天里,凝成了厚厚的血痂。

    潘氏给他褪去亵裤,震惊的看着屁股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整个人都不好了。

    “大郎,你……不仅跟程霜那个贱人睡了,还被那些狂徒给?”她咬着牙,捂着鼻子,喉咙里艰难的冒出一句话。

    一时间,便让楚阳回想起在尚书府里,被那五人一起糟蹋的场景。

    他的胃里顿时翻江倒海,‘哇啦啦’一阵便恶心的狂吐起来,连昨个儿夜里吃的东西都吐了个干净。

    满地污秽。

    刺鼻的腥臭让潘氏愈发嫌恶的捂住了口鼻。

    她那天人之姿的大郎……如今像被一朵揉碎了的残花,她又如何不心疼!

    即便是嫌弃,也还是打来了清水,强忍着恶心,用干净的帕子替他清理伤口。

    “孟裳霓!都是那个贱人!”楚阳咬牙握拳,狠狠的砸在床榻上,一动怒,臀部的伤口又传来扎心的疼。

    “阿月,你轻点!”他连连倒吸冷气,愤恨道,“阿月,我们都着了孟裳霓的道了……”

    救了程霜之后,他虽看穿了孟裳霓的真面目,却怎么都没想到,她还勾搭上了镇国公!

    难怪,当日那认亲宴上,谢镇陵会突然造访,甚至连随身携带的玉佩,都送给那小阴鬼了。

    孟裳霓那贱人,竟是早就背着他红杏出墙,攀上谢镇陵这高枝儿了!

    潘氏闻言,手里的动作越发轻柔,烛光下,她那弯月一样的眼睛却是潋着狠毒,“大郎,此事必然不能就这么算了!”

    “那孟裳霓把你我害的名声尽毁,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楚阳眉头紧蹙,即便是到了现在,他都没有放弃孟家那块肥肉。

    “今夜一过,外面那些流言蜚语必然四起,阿月,你还得让潘家出钱,先把流言压下去再说。”楚阳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待我伤好后,我要亲手收拾这个毒妇!”

    事到如今,潘氏即便再舍不得花钱,也只能如此。

    她点了点头,手上动作不停。

    常嬷嬷死了,她这身边连个靠谱的人都没有,便是伺候大郎这样的事,也只能她亲自来。

    随后,她又才说道,“在这之前,先得把掌家权夺回来才是。”

    “我们府上有五个庄子,十个铺子,如今都盈着利,自然不能再在那个贱人手里攥着!”

    楚阳眼神一凛,“阿月,你这就去拿笔墨来,我会亲自给那些庄铺掌柜下令!”

    他爹老伯爷,早就去了九皇山的云初别院养病,如今这楚伯府内,就是他说了算。

    当年,他能把楚伯府的掌家权交给孟裳霓,自然也能全部收回来!

    那个贱人,从今往后便别想沾着他楚伯府一点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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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伯府,诡异的安静了十日。

    主院,岁月静好。

    屋内足足生了五盆银丝炭,便烘的一丝寒气也没有。

    摆在正厅的水生富贵竹都生了大白根。

    旁边的发财树亦是郁郁葱葱,长了不少嫩绿的新芽出来。

    此时,谢澜渊正端端正正的坐在小板凳上写字,用的是认亲宴上,孟裳霓送给他的玉笔。

    当初为了让潘氏信服,他专门吃了华阙配的药,整个人面黄肌瘦的,如今,全被孟裳霓养回来了。

    小身板都圆了一圈,奶呼呼的小脸蛋上,被炭火烘出了两抹红晕。

    漆黑的头发绾成一个规整的小髻,用紫色的发带束着。

    五岁多的小男孩,生的精雕玉琢,更有一双叫人心神荡漾的凤眸。

    孟裳霓便坐在他身边,眼神沉沉的落在他写的字上。

    雪白的罗纹纸上,端端正正的写着,‘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几个大字。

    正是孟裳霓此次对楚阳和潘氏所为。

    “小小年纪,倒是笔风凌厉,隐有大家风范。”孟裳霓毫不吝啬赞扬,上一世,她悉心教导楚光耀和楚光瑜,两人直到十岁时,写的字也不及渊儿半分风采。

    想必在邺城时,渊儿的娘亲和爹爹,一定是耗了大心思,才教出这样一个卓越的孩子来。

    “娘亲,大人的世界,便是如此复杂吗?”谢澜渊偏着小脑袋,看着她娴静似水的脸庞,不由问道。

    镇国公府没有请师傅,他跟妹妹的功课,都是爹爹亲手教的。

    妹妹不喜欢读书,爹爹就对他格外严厉。

    好在他从小就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虽是有些书本还不能深解其意,但倒背如流,却是完全没问题。

    孟裳霓摸了摸他毛茸茸的小脑袋,黑眸温柔的看着他,只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兵者,诡道也。”

    尚书府一战,对楚阳和潘氏来说,只是重伤而已,这两人并未到穷途末路之境。

    这段日子,必也偷摸着研究怎么对付她。

    “渊儿,娘亲养你,便是打定了主意,将来要你继承楚伯府。前路波谲云诡,这些东西,你自然是从小就要学的。”

    未出阁时,她在孟家,也会跟着父亲和大哥学生意之道。

    无论是做生意,还是后宅争斗,更甚杀场之战,所有的核心计谋都是一脉相承的。

    前世她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壮大楚伯府上,这辈子,这些权谋之计,成了她立身之本。

    渊儿作为她的孩子,自然不能当个小傻子。

    好在这孩子的天分,超出她的想象。

    她微微一笑,冲谢澜渊道,“泰岳书院名下,有个长安学堂,每三年招一次生,刚好今年开春后便要收新生。”

    “渊儿,那长安学堂,你得去。”

    谢澜渊一愣,“长安学堂?”

    孟裳霓点点头,“秦太傅偶尔也会去长安学堂教学讲经,得他指点,对你会大有裨益。”

    送他去那里,就是镀金去的,要成为楚伯府的继承人,将来的渊儿,必须要闪亮所有人的眼。

    谢澜渊忍不住咬了咬毛笔头。

    秦太傅?有点耳熟啊!

    啊,想起来了,之前哭着求着想要收他为徒的那个老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