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雄一听,顿时底气更足了!
孟裳霓不是说他废物吗?现在好了,辰王府的人都被他请来了,那可是真正的天潢贵胄之家,动动手指都能将她给碾死!
他要让她彻底绝望!
朱公公的红唇也咧开一抹嘲讽的弧度,他已经迫不及待要当着辰王府的人,弄死这个小贱人了!
到时候,让辰王府的人亲自给辰王殿下转述他的功绩,他这脸上自然是会更好看的。
朱公公越想越兴奋,他甚至都能瞧见,将来等辰王登基的那一天,他高低也得封一个千岁,他一定要成为大虞最强的太监!
他要整个大虞鲜嫩可口的小男孩,全都到他身边来伺候他!
只有不断地折磨那些幼小细嫩的身体,听着他们撕心裂肺的惨叫,看着他们恐惧颤抖的眼睛,他才会感到满足。
片刻的功夫,就只见大门外,一群人簇拥着辰王府的大管家,快步而来。
那管家看起来三十岁出头,长得甚是周正,下巴上的胡子剃的干干净净,头发也梳的一丝不苟,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匆色。
一进屋,他的目光就锁定在了孟裳霓身上。
汴雄一见来人竟是辰王府大总管,更是像吃了一颗定心丸,他赶紧朝那管家行了个礼,就指着孟裳霓道,“管家大人,就是这个毒妇,在我府上行凶,她毁了我的阳儿,毁了殿下的臂膀啊!”
“您一定要让她不得好死!”
辰王府大管家惊诧的看了他一眼,而后目光迅速的回落在孟裳霓身上,在汴雄再度凑上来时,他一步上前,直接在孟裳霓跟前跪了下来。
“辰王府管家徐瑞来迟,您受惊了。”他恭恭敬敬,不敢有半点怠慢。
一句话,当场让汴雄,朱公公,还有潘氏石化。
“管家大人,您这是?”傻了眼的汴雄不可置信的盯着他,“她只是个五品县主,她虐残了我的阳儿啊,您怎么对她这般恭敬?
“您是不是没搞清楚状况?”
他一句质问,直接让辰王府管家徐瑞恼了,他扭过头去,眼神都要化作刀子,“你这个蠢货!孟娘子不仅是懿德县主,还是准辰王妃!”
“瞎了你的狗眼,连未来的辰王妃都敢冒犯!”
赐婚的圣旨一早就被长公主府的女官传进辰王府了,一时间辰王府上上下下,都在忙着下个月初王妃入府事宜呐。
不想这个档口,这胆大包天的汴家,竟敢要未来的辰王妃‘不得好死’?
“不……不是,辰王……妃?”此时的汴雄都快以为是自己出现幻听了,他晃了晃自己的脑子,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就连被虐的生不如死的楚阳,此时也瞪大双眼,身上已经是粉身碎骨的痛,可徐瑞一句‘辰王妃’,那便是让他万箭穿心。
他这辈子勤勤恳恳给辰王当狗,不惜用一切手段巴结他,替他做事,甚至为了要助他上高位,还谋算自己的妻子,谋算妻子的娘家。
即便是‘死’了一次,他跟父亲汴雄,也靠着开育婴堂,帮他笼络朝中重臣。
他做的所有事都是围着辰王转,可现在却告诉他,这个被他算计,又反算计他,将他害到如此地步的女人,如今成了辰王妃?
辰王妃……
孟裳霓这个贱人,只有低贱的奴隶和乞丐才能与她相配,辰王妃,她凭什么?
她只是他不要的渣滓!她是个弃妇!是这世上最下贱的东西!
“啊啊啊啊啊……”楚阳崩溃了,一滩烂泥的他,张着嘴发出痛苦喑哑的嘶吼,却连一个完整的字都说不出来。
谢九辰,他怎么敢!怎么敢的!
他这是背刺,赤裸裸的背刺!
华阙当即又给他喉咙来了一针,彻底让他闭了嘴。
心中有怨?不服?给我憋回去!
同样崩溃的还有潘氏,她整个人失魂落魄的往后退了数步,死死的抓住门栏,才堪堪没有倒下去。
怎么会……辰王殿下明明是向着大郎的啊 !
她摸了摸自己的面衣,即便重来一次,她也仍然不得不戴着这面衣,过着不能见人的日子。
可孟裳霓她凭什么?她一个成过亲,失身奴隶,还生过两个孽种的女人,凭什么能正大光明的做辰王妃?
辰王到底是没长脑子,还是被下降头了?
她知道孟裳霓有些手段,可从来没想过她的手段竟然这么厉害……
先前还嚣张的朱公公也哑然了,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想巴结辰王,送上的一份礼,结果竟是一把刺向自己的尖刀。
他顿时恼怒至极,一巴掌就甩在汴雄的脸上,他的指甲很锋利,甚至在汴雄的脸上抓出了数道血痕,“她是辰王妃,你为什么没早点告诉我?”
汴雄被扇的一脸懵,他若知道孟裳霓是辰王妃,今日不得把她当菩萨一样供起来吗?
他哪里知道,在长公主府赴过春日宴的贵女们,纷纷被长公主要求‘封了嘴’,即便是相府嫡女林萧,都不敢往外透露半个字。
孟裳霓已是准辰王妃的消息,汴雄和朱公公自然不知道。
“我,我真不知道。”汴雄顾不得流血的脸,他还想向徐瑞确认,可见对方那阴沉沉恨不得吃人的眼神,他到嘴的话又硬生生咽了下去。
“辰……辰王妃……”汴雄极其艰难的才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来,“你既是辰王妃,为何不早说?”
这天大的哑巴亏莫非就要他硬着头皮吃下去吗?
辰王殿下到底在想什么?
这不是把他们这些忠心耿耿的属下当猴耍吗?
孟裳霓冷漠的瞥着他,高公公从一旁走出来,讥讽众人道,“人家辰王妃一来,就说过了,她是辰王府的人,自己蠢还敢反过来质问辰王妃?”
汴雄这才想起,最初小厮来报的时候,的确说的是‘辰王殿下的人带着大夫来了’。
他一见着孟裳霓,竟是自动将这话给屏蔽了。
此刻他紧紧的盯着孟裳霓,在这个女人黑沉如深渊一样的眼底,方才明白,为何阳儿之前会被她算计的这般惨烈。
如今连他也着了道了。
孟裳霓手中的锤子没松,她像是握着随时要人命的杀器,却是看向徐瑞,对他微微一笑,“管家,待会儿回去告诉辰王殿下,我会亲手送他一份大礼,就当是我与他的新婚之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