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哥,这种天气,娄琨真的会去吗?”
阿飞望着窗外不停的大雨,天空乌云密布,根本就看不见一点的光亮,更不用说什么月亮了。
乌云压得整座城市都十分的压抑。
像是要吞并整座城市一般。
陆淮川同样担心着,眉头一直没有松懈下来。
因为陆臻希不见的事情,苏酥已经病倒了,整天郁郁寡欢。
担心着陆臻希和徽徽的安危。
就连陆宸凛,小小年纪,担心得连幼儿园都没心思去上课了。
往日里,他可是最积极的。
“厌,我觉得他不会去了,娄琨这样严谨的人,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的计划有任何的闪失。”
如果没有把握,娄琨是绝对不会动手。
宁愿等待,也绝对不会失手。
这就是娄琨。
娄厌坐在轮椅上,手放在膝盖上面,特别是被截肢的那边膝盖。
传来了刺痛的感觉。
每当这种天气,他的这条腿,就时常疼痛难忍。
就像是在提醒着他,自己是多么的无能为力,连自己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
“下一次月圆之夜是在十天之后。”
娄厌的声音里充满了难忍和苦涩。
他担心陆臻希,不比陆家人少。
十天之后。
陆淮川一时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意思就是,他们要十天之后,才能找到陆臻希吗?
他们现在就没有任何的办法吗?
只能干巴巴的等着吗?
不过,他知道大家都在想办法,并没有把心里的感受表现出来。
他知道,发泄心里的情绪,并没有用,反而是徒增大家的烦恼。
阿飞的反应倒是很大。
“十天!意思就是,徽徽要在他们手里十天吗!”
阿飞心里十分的担心徽徽,听见娄厌的话,就一股脑的把话都说出来了。
丝毫就没有想过,大家也在为此烦恼着。
也怪不得阿飞会如此的担心。
徽徽从小就是他带大的,这两年来,一直都没有离开过他跟岁梦的身边。
一下子换了一个新的环境,阿飞会担心,也是正常。
陆淮川赶紧给阿飞使眼色,让他不要再说下去了。
可正在着急上头的阿飞,根本就看不见陆淮川给自己的提示。
还在一股脑的说着。
“厌哥,徽徽还那么小,她离开我们,肯定会害怕的,我们等不了十天了啊!”
娄厌紧绷着下颚线,薄唇动了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知道。
娄琨会带走徽徽,跟自己有很大的关系。
是他连累了大家。
“阿飞,我们的人一直都在娄琨家附近守着,只要他们有动静,我们的人就会立马行动。”
娄厌和陆淮川的人,早就埋伏在娄琨别墅的附近了。
他们要行动,娄厌这边立马就会收到消息。
根本不会错过任何一个关键时机。
“可是在别墅里面呢?万一娄琨虐待徽徽怎么办!他们都是畜生啊!”
娄厌和陆淮川的人是在别墅外面埋伏着。
可是别墅里面又没有他们的眼线。
徽徽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根本就不知道。
说夸张一点。
徽徽现在是死还是活,他们都不知道。
“难道你就只担心陆臻希,不担心徽徽吗!”
陆臻希是周忻带走的,他对陆臻希的爱,大家都有目共睹。
他当然不会伤害陆臻希。
可是徽徽不一样。
徽徽是被娄琨带走了。
陆淮川觉得阿飞有点强人所难了,特别是他现在对娄厌说的这些话。
徽徽是温暖的亲生女儿,是娄厌的干女儿。
娄厌怎么会不担心徽徽呢。
阿飞现在说的这些话,不就是在说娄厌不担心徽徽吗?
“阿飞,你说这些话,就没意思了啊,希希也在他们手里,厌哥心里怎么会不担心,怎么会不着急,不是你一个人在着急着,那你也得分清楚状况啊。”
娄琨不是普通人。
如果是普通的绑架勒索,他们早就出手了。
可是娄琨不一样啊。
他要的不只是钱。
娄厌明白阿飞作为一个父亲的难受,并没有把他说的那些话,放在心上。
薄唇慢慢张开。
“阿飞,我知道你担心徽徽,我对娄琨的了解,他是不会碰徽徽的。”
“他连周微微都碰了,更何况是一个孩子!”
阿飞的话,点醒了娄厌和陆淮川。
周微微在娄琨身边两年了,他都能给周微微注射致死的毒品。
他真的能放过徽徽吗?
“你不要忘记了,娄琨的身边,还有一个叶一南,他是徽徽的亲生父亲。”
娄厌不相信叶一南,如此的迟钝。
自己的亲生女儿就在面前都认不出来。
阿飞迟疑了几秒钟。
叶一南能认出徽徽是他的孩子吗?
徽徽的五官的确是像温暖,就连平日里的神态都十分的相似。
简直就是温暖的翻版。
陆淮川:“厌哥说得有道理,先不说叶一南能不能认出徽徽是他的孩子,娄琨是不会轻易碰徽徽的,这是他要挟我们的棋子,他保护还来不及呢。”
阿飞被他们的话给劝到了。
意识到自己刚才有点失控了。
摸了摸自己的短发,抱歉的看向了娄厌。
“厌哥,刚才是我失控了,说了些不好听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娄厌不是这样小心眼的人,明白阿飞是担心自己的孩子,才会说出这些话。
摆了摆手。
“说什么呢,你担心是正常的,我何尝又不是呢。”
娄厌深邃的目光,看向了窗外。
雨水滴答滴答的打在玻璃窗上,发出了声音。
陆淮川和阿飞互相看了一眼,都纷纷的叹了口气。
果不其然,那天晚上,娄琨并没有任何的行动。
一个星期后,私人岛屿。
周忻手里端着一碗鸡丝粥,站在卧室门口。
久久都没有打开卧室的门。
鸡丝粥是陆臻希这两年最喜欢的粥,总是缠着他要喝。
这些天,陆臻希一直没有吃东西,无论是煮了什么,她全部都原封不动的放在了门口。
周忻眼眸里面都是落寞,手紧紧的端着碗。
他没想到,陆臻希会对自己的反应如此大。
大到他有点束手无策了。
沉默了许久之后,打开了卧室的门,看见了满地板的狼狈。
陆臻希躲在床上,看见走进来的周忻,拿起手边上的枕头,就扔了过去。
“你滚!我不要看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