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行了一个月路程,已经到达高丽北宫城的于非,对自己有了个女儿这件事上还毫不知情。
不过他也知道柳未央月份将近,心中自然也是非常挂念。
可这路要一步一步走,他就算心中挂念,也无可奈何。
在北宫城中,高丽官员自然要庆祝于非凯旋。
来往应酬自不必说……
而于非也收到了柳未央的亲笔信,信中也告诉他,女儿已经临盆,母女平安云云。
于非自然大喜,开始起早贪黑的为女儿起名字。
然而想了好几个,却都是不甚满意,突然想起来王英眉不是才女吗?不如让王英眉起一个名字。
想到此处,于非豁然开朗,他是理科出身,让他起名,也的确难为他了。
打定主意后,于非也就不再费心劳神的瞎折腾了。
在北宫城住了几日,于非便启程回京城。
临行时,这些高丽官员为了能巴结上这位大权在握的大乾权贵,自然是毫不吝啬送了一堆名贵礼物。
而这次于非并未推辞,全部照单全收,若不是大乾军队赶走扶桑倭寇,这些东西也会被扶桑人掠夺,所以收点利息很合理。
看的一旁的张一舟那叫一个羡慕,这下大帅算是赚大发了。
然而到了晚上,大军扎营过夜,于非就把全军的将领都召集进了帅帐内。
就在这些将领以为出什么大事的时候,于非却指了指帅帐内放着的好几个大箱子道:“这些高丽送的礼物,你们就分了吧。”
“啊?”在场的大乾将领皆是目瞪口呆,张一舟吞了口唾沫,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不确定的问道:“大帅说什么?”
“我说这些礼物你们分了吧。”
这下在场的都听清了,张一舟不好意的笑道:“这些都是送给大帅的礼物,我们哪好意思分呐?”
于非却笑道:“放心,本官也留了几箱,这些你们不要,我可就要上交朝廷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张一舟等将领又哪里还会客气,道了声谢后,几人就喜滋滋的把那五六只大箱子搬到桌上,各自都分了。
于非见几人都喜滋滋的分着礼物,就李嗣傻乎乎的在一旁看着。
于非不由奇怪,问道:“李嗣啊,你怎么不要啊?”
李嗣摇了摇头道:“俺折了大帅的五千骑兵,愧不敢受。”
于非啧了一声,道:“我不是说那是大胜吗?你怎么还提。”
说完他把李嗣拉到一旁低声道:“你这时候不收,你让张一舟还有那几个同行怎么看你?你不收就这么看着,不是抓他们把柄吗?以后你不被排挤谁被排挤?怎么那么笨呢?”
李嗣恍然大悟,暗道怪不得大帅要把这些礼物给分了,这是在堵这些人的嘴啊,毕竟都上了贼船谁还会多嘴?
想通这些,眼看就要被分光了,李嗣突然大喝一声,吓得张一舟直接从椅子上摔倒了地上。
瞪着李嗣道:“李嗣!你鬼叫什么?”
李嗣也不废话,仗着力气大,抱起一个箱子就跑。
“唉?你这傻大个也太贪了,回来!还没分好呢!”
然而李嗣又哪里会回来?抱着箱子噔噔噔的就跑没影了,背影看上去就像偷袈裟的大笨熊,惹的在场的几位将领都是哈哈大笑。
而收了礼物的将领,也对于非更加敬重,这年头共患难的上司有,但共患难还共享福的上司可谓是凤毛麟角啊,这些将领能不敬重吗?
……
大军又行了几日后,也终于回到了京城。
收到消息的小皇帝赵熜,也亲自带着文武百官到城门口迎接。
于非见到赵熜,慌忙下马疾步走上前去,单膝跪地,举起虎符帅印道:“陛下,臣幸不辱命,回来复命。”
赵熜接过虎符帅印,扶起他道:“爱卿快快平身,朕不是说过你我是兄弟吗?不用在乎这些虚礼。”
说完,小皇帝又看了一眼一旁的小太监。
那小太监会意,立即拿出圣旨当场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近日番邦属国,受外域宵小之国欺辱,夜翎卫指挥使于非,临危受命,携我大乾威武之师前去征讨,所过之处战无不胜,驱逐外邦蛮夷,扬我天朝国威,朕甚慰之,念其丰功伟绩,特封其侯爵之位,赐名镇远侯!钦此……”
于非闻言,再次下跪谢恩,却被赵熜拉住,无奈道:“你看,又来……”
于非一脸感激道:“陛下隆恩,臣无以为报,以后定会肝脑涂地,以报圣恩。”
“行了行了,别表忠心了,朕还信不过你吗?”
于非不好意思的讪笑了几声。
“走吧,今晚陪朕不醉不归。”
虽然于非心中挂念女儿和柳未央,但皇帝相邀,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也不好拒绝,只能被小皇帝执着手臂,向皇宫行去。
在宫中设宫宴,与百官庆祝此次大胜。
于非被小皇帝拉着,一直喝到深夜,本想回去,但这深更半夜的,自己又是一身酒气,怕影响到柳未央与女儿休息,也只能接受了小皇帝的安排,宿在了宫中。
翌日一早,思家心切的于非早早的就起了床,来到御书房向小皇帝辞行。
赵熜也是体贴之人,自然也看出来于非思家心切,就让他回去了。
于非这才出了皇宫,向家中行去。
路上认得于非的官员也纷纷抱拳称呼于非一声侯爷。
弄的于非颇为不习惯,这就成了侯爷了?
回到家后,老管家陈松带着前院的家丁护院出门迎接。
陈松笑着向于非道喜,于非自然也给每人都发了银子,算是红包。
回到后院后,王英眉也带着丫鬟出来迎接。
于非上前抱住王英眉转了个圈,在其脸上亲了一口道:“有没有想相公啊?”
王英眉当着丫鬟的面被相公这般轻薄,已经羞的把脸埋进于非怀里不敢抬头了。
惹的于非哈哈大笑。
不过这些丫鬟也习惯了于非在家的做派,也都是掩嘴轻笑。
于非握着王英眉的小手上下打量,嗯,比我走时胖了些,也不像之前那般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