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暗沉幽深的室内,烛光摇曳,光影交错。
谢长宁偏头躲开的瞬间,茶盏在身后的地面上发出清脆而又尖锐的响声,那声响仿佛要划破这凝重的气氛。
此刻,谢长宁与沈寻白四目相对,目光交汇之处,似有火花迸溅。
谢长宁率先出招,只见她身形如燕,灵动而迅猛。紧握的拳头裹挟着凌厉的风声,直直捣向沈寻白的面门,那气势仿佛要一击制胜。
沈寻白侧身一闪,动作干净利落,犹如鬼魅。他顺势抓住谢长宁纤细的手腕,用力一扭,企图借此占得先机。
然而,谢长宁的反应极快,她借势翻转身体,以不可思议的柔韧性挣脱了束缚,紧接着抬腿踢向沈寻白的腹部。
沈寻白收腹后仰,身姿矫健,险之又险地躲过了这凌厉的一脚。与此同时,他出掌攻向谢长宁的肩部,掌势如风,迅猛无比。
谢长宁矮身躲过,动作敏捷得如同灵猫。紧接着,她一个扫堂腿袭向沈寻白的下盘,招式凌厉,毫不留情。
沈寻白双脚跃起避开,落地的瞬间,掌风呼啸而来,直击谢长宁的面门。
谢长宁双手交叉抵挡,可沈寻白这一击力量极大,她竟被震退了几步。
但她很快稳住身形,眼中的斗志非但没有熄灭,反而更加旺盛。她再度如离弦之箭般冲上前,与沈寻白展开近身搏斗。
两人的招式凌厉至极,每一次出拳、每一次踢腿,都带起呼呼作响的拳风。
室内的帷幔在这激烈的拳风带动下,不停地飘动着,如同被卷入一场风暴之中。
你来我往之间,谢长宁灵机一动,一个虚招使出,引得沈寻白微微分神,露出了转瞬即逝的破绽。
谢长宁趁机一拳挥出,带着破风之势。沈寻白虽然堪堪避过,但脸颊还是被凌厉的拳风刮到,瞬间泛起一丝红痕。
沈寻白的眼神一凛,那目光中透露出的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攻势愈发猛烈起来,每一招都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和杀意。
这场打斗愈发激烈,胜负难分。
沈寻白以深厚的内力猛然一震,杯盖瞬间四分五裂,化作一片片锋利的瓷片飞溅。
他迅速伸出右手,稳稳地握住半截闪烁着寒光的瓷片,与此同时,左手也毫不犹豫地伸出,紧紧地拽住了谢长宁纤细的手臂。
他用力一带,将谢长宁整个人扯入怀中,两人的身体瞬间紧密贴合在一起。
谢长宁的反应极为迅速,她原本柔和的掌心瞬间变爪,迅猛地朝着沈寻白的胸膛袭去。
然而,就在这惊心动魄的一刻,喉间忽然传来一阵凉意,似一阵轻风,又似一道寒流。
谢长宁的动作猛然一顿,原本凌厉的指尖在距离沈寻白胸口仅有咫尺之遥的地方,险险地停了下来。
她抬起头,目光与沈寻白垂下的眼眸交汇。
两人在这一瞬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定住,皆是一愣。
他们的距离是如此之近,近得几乎能够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沈寻白那清浅的呼吸,轻柔地落在她的颊边,仿佛一片羽毛,带来一阵细微的痒意。
而从她指尖传来的,是那有力而沉稳的心跳,一下又一下。
沈寻白细细端详着谢长宁的面容,她脸上那细腻的绒毛在烛光下若隐若现。
原本,他总觉得谢长宁的相貌有些说不出的古怪,此刻近距离一瞧,才恍然大悟。
谢长宁的五官依旧是那五官,但仔细观察便会发现,在她的鼻梁两侧似乎有些许深色痕迹。
这痕迹若不注意,几乎难以察觉,却使得她的鼻子在整张脸上显得尤为突兀。
而她的腮边,似乎也涂抹着深浅不一的粉末,使得脸颊看起来像是拼凑而成,一块一块的,颇有些不自然。
刚才激烈的打斗中,谢长宁那厚重的刘海凌乱地倾斜到一侧,露出了那双盈盈波光的杏眼。
那眼中的光芒,宛如晨曦中的薄雾,朦胧而神秘,令人忍不住为之惊艳。
沈寻白情不自禁地凝望着她的眼眸,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如丝如缕地缠绕在心尖。仿佛他就要沉醉在她那如秋水般的眸光中,无法自拔。
谢长宁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异样,微微错开眼,冷声说道:“放开。”
沈寻白愣了愣,随即双手一松,急忙把人推开。
谢长宁抬手扒拉刘海一番,沈寻白看着那黑乎乎一坨,又掩盖着那精致的眉眼,他看了看,忽然说道:“还是这样顺眼多了。”
谢长宁沉默片刻,随即斜睨他一眼,没说话,转身朝外走。
沈寻白喊住她,“谢长宁,和我合作,你考虑得怎么样?”
谢长宁的脚步一顿,她缓缓转过身,目光平静地看着沈寻白,问道:“我要是不呢?”
沈寻白的脸上晕开了一抹浅笑,但那笑容中却带着一丝让人难以捉摸的深意。
他的声音依旧轻柔,却又仿佛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柔声说道:“那就死。”
对于沈寻白而言,谢长宁此人,若不能为他所用,那必将成为一个隐患。无论她落在谁的手中,都将会是一柄足以刺入心脏的利刃。
他原以为,她是太子或召王的人,可是他又觉得,他们还收服不了她。
谢长宁故作娇嗔道:“哦,大人您真坏!”
沈寻白都气笑了,看着她背影,沉声道:“早晚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