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的朝堂最近犹如狂风骤雨,波涛汹涌。
数日前,原本应该和谐共事的官员们,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纷争。
原本为朝廷尽心尽力的他们,竟然在朝堂上开始互相弹劾,宛如一群争斗不休的猛兽。
李侍郎首先发难,他言辞犀利地指责张大人私生活不检点,沉迷于狎妓脔童的放荡行为。
就在他刚刚发泄完怒火后,王尚书便迅速反击,揭露了李侍郎宠妾灭妻的丑闻。接着,王尚书也未能幸免,他被其他官员弹劾其嫡子当街强抢良家妇女的恶行。
这场纷争在朝堂上愈演愈烈,大小官员们站在那庄严的殿堂之上,口沫横飞,互相指责,宛如一群市井流氓在街头巷尾争吵不休。
他们为了各自的利益,不惜将最丑陋的一面展露无遗,让人唏嘘不已。
南越帝坐在高高的龙椅上,看着台阶下那些平日里口口声声为朝廷尽忠的肱骨大臣们,此刻却如同泼妇骂街一般,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怒火。
他没想到,这些平日里道貌岸然的官员,私底下竟然如此不堪。一时间,急火攻心,越帝竟然晕了过去。
这场纷争很快便传遍了整个南越,街头巷尾都在热议朝中大臣们的腌脏龌龊事。
人们纷纷谈论着,这些官员们平日里究竟是如何欺压百姓、贪污腐败的。整个朝廷都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人心惶惶。
最终,还是太子萧宴出面,以雷霆万钧之势将这场纷争镇压了下去。
然而,这份平静并未能持续太久。
在一个寂静的深夜,李侍郎忽然因马上风而离世,这个消息犹如一颗重磅炸弹,在朝廷中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与此同时,王尚书的嫡子也在繁华的大街上遭遇了不幸,被疾驰而过的马匹无情地踏死。
而这两人,当时在朝廷上弹劾沈寻白的言辞最为激烈。
沈寻白静静地坐在书房中,他的眉头紧锁,仿佛在沉思着什么。
此时,一名暗卫悄然进入书房,向沈寻白汇报着最新的消息。
沈寻白一边听着暗卫的汇报,一边拿起一旁的毛笔,蘸了点墨汁后,开始在桌面上的一张纸上写下了一些人名。
每写下一个名字,他便会用笔尖轻轻划过,仿佛是在将这些人从自己的记忆中抹去。
完成这一切后,沈寻白的神色依然显得极为冷淡。眉眼之间却染上了一丝愁云。
最近,他总是觉得心中空落落的,仿佛缺少了些什么。
他下意识地朝窗外看去,只见一片艳红的垂丝海棠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显得有些空寂和孤单。
这美丽的景色并没有让沈寻白的心情变得轻松起来,反而让他更加沉思。
沈寻白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茶水。
他放下茶盏后,唤来莫一,询问道:“十七那边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莫一恭敬地回答道:“十七说,谢长宁在安平巷开了一家酒肆,手下有三人协助她经营。最近,她似乎在寻找一个叫屠东春的人。”
沈寻白的动作突然停顿,他轻轻地将杯盖稳稳地扣上,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疑惑,转头向莫一问道:“她找屠东春做什么?”
莫一思索片刻,回答道:“具体的还不得而知,只是听闻她似乎对屠东春手中的酒方颇感兴趣。”
沈寻白听后,眉头微皱,他缓缓地将茶盏放到桌上,发出轻微的“叮咚”声,随后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份名单。
这份名单他一直放在抽屉中。
沈寻白仔细地在名单上扫了几眼,目光迅速锁定了屠东春的名字。他的手指在名单上轻轻滑过。
名单虽然已经放置了两个多月,但沈寻白依然能够清晰地闻到一股极为清淡的玉兰香。
沈寻白微微一笑,食指轻轻地点了点名单上屠东春的名字,仿佛在下定某种决心。
随后,他站起身,对莫一说道:“走,去谢长宁那里看看,尝尝她酿的酒味道如何。”
莫一一听,立刻回答道:“是!属下这就去准备。”
沈寻白到的时候,已是黄昏时分。
天边那一轮红日宛如即将燃尽的火炭,散发着最后的余晖,给整个世界染上了一层暧昧的橘红色。
酒肆里已经有了三三两两的客人,喧闹声、谈笑声交织在一起,让这小小的一方天地充满了人间烟火气。
马车稳稳地停在转角处,沈寻白坐在马车里,修长的手指轻轻掀起车帘,目光朝着酒肆看过去。
只一眼,他便看到了角落里那个与众不同的女人。
她脑门上顶着黑乎乎一坨刘海,乱糟糟的,仿佛是被狂风肆虐过一般。
谢长宁身子懒懒地坐在长凳上,后背随意地靠着一根柱子,那姿态说不出的惬意却又透着几分奔放。
面前的桌上摆着一个算盘,她的手指胡乱拨弄着算盘上的珠子,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脸上带着几分明显的不耐。
沈寻白迈着从容的步伐走进酒肆,他身着一袭洁白如雪的长袍,身姿挺拔,宛如仙人下凡。
他的出现却让酒肆里的几位酒客瞬间变了脸色,他们的目光触及到沈寻白那清冷而威严的面容时,纷纷被吓了一跳。
沈寻白眸光微微一扫,目光中仿佛带着无形的压力,酒客们如临大敌,慌乱中撂下手中的酒盅,连滚带爬地全都跑了。
“唉?酒钱还没给呢!”
店小二扯着嗓子大喊一声,脸上满是焦急和愤怒,急忙追了出去。
谢长宁“嘶”了一声,抬起眼,眼神中满是不悦,直直地看着信步而来的白色身影,语气不善地说道:“他们的酒钱是大人你给吗?”
沈寻白脚步一顿,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慌乱,随即继续朝她走去,优雅地掀起袍角,坐在她对面。
坐下后,他的目光朝着她桌上的酒壶看了一眼,只见壶嘴上有个缺口正对着他。
他皱了皱眉,伸手把酒壶挪了个位置,动作不紧不慢,透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散漫,缓缓说道:“他们跑了关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