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锵”地一声脆响,长剑精准地刺向谢长宁的胸口,然而却如同遇到了无形的屏障,竟无法再深入丝毫。
刺客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又向前推送了几分剑身,可即便如此,剑依然无法突破那神秘的阻碍。
他这才惊讶地发现,这女子胸口竟有异物阻挡。
沈寻白眼神一凛,他抬脚猛地踹翻面前的案几,巨大的声响让整个宫殿都为之一震。
刺客一惊,慌忙躲闪,却不曾想,莫七如鬼魅般出现。
莫七的身影快如闪电,手中长剑一挥,寒光闪过,刺客瞬间毙命。
与此同时,大量羽林军如潮水般涌入,他们训练有素,行动整齐划一。
刺客们顿时失了先机,原本精心策划的刺杀行动瞬间陷入了混乱。
局势瞬间逆转,没多大会儿,所有刺客便全被控制住。
宫殿内弥漫着紧张的气氛,地上的血迹和翻倒的物件见证了刚刚那场激烈的战斗。
萧宴站在乱糟糟的殿中,眼神锐利如鹰,快速地环视了一圈四周。他的目光中透着威严和审视,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随后,目光落在了谢长宁和沈寻白身上。
那剑刺向沈寻白的那一刻,他看得清楚,是谢长宁毫不犹豫地为其挡下了。
他又仔细地盯着谢长宁身上看了一会,意外地发现她竟是早有准备,未伤分毫。
萧宴的心中不禁泛起了一丝疑惑,难道她知道东宫今晚不太平?
“殿下,刺客已全部缉拿。”一名羽林军将领上前禀报。
“嗯,带下去严加审问。”萧宴面色阴沉,沉声说道。
“是!”将领领命,带着刺客们迅速退下。
宫宴遇刺,各位大臣惊魂未定,哪还有兴趣继续,纷纷向萧宴告辞离开。
他们的脸色苍白,脚步匆匆,仿佛急于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萧宴面色凝重,差人把大臣们送回府,随后亲自把沈寻白送出宫门。
宫门外,月色如水,洒在地上宛如一层银霜。
萧宴看着沈寻白,问道:“沈大人对于今晚的事如何看?”
沈寻白看向他,眉眼间透着清冷,淡淡地说道:“殿下,东宫防卫,非独砖石城墙之坚可恃,更需心防、智防并举。殿下当鉴古知今,未雨绸缪,以防万一之变。如此,方能安内攘外,确保社稷长治久安。”
萧宴闻言,心中一怔,这一番话,听起来怎么像是在指责他没有做好防卫工作,说他没脑子呢?
但他还是压下了心中的不悦,说道:“沈大人所言极是。”
沈寻白微微一笑,拱手道:“殿下留步,微臣告退。”
萧宴却是没有理会沈寻白,而是朝着谢长宁问道:“长宁,酒肆你还会去吗?”
谢长宁看了沈寻白一眼,却发现对方正冷冷地斜睨着她。
呵!这狗贼貌似还有些不高兴?她又没用他挡剑!
“自然要去的。”谢长宁笑着说道。
萧宴点点头,看着他们上了马车,这才转身回宫。
马车内,气氛有些微妙。
沈寻白踏上马车后,谢长宁也跟着进入。
然而,她还没坐稳,沈寻白便催促莫七驾车,马车猛地一动,差点把谢长宁摔个趔趄。
谢长宁稳住身形,嘴角掠过一抹冷笑。
她坐定之后,轻轻撩起胸口的衣襟,从中取出一块四四方方、略带暗绿的物件,此物已然一分为二,其上缠绕着些许绸带。
谢长宁之前就是将这玩意儿绑在胸口上。
沈寻白的目光触及那物件时,内心蓦地升起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皱起眉头,努力回想在哪里见过这个东西。
谢长宁见状,语气轻松地说道:“别看了,是你书房里的砚台。”
沈寻白眉头一跳,急忙拿过来仔细端看。果不其然,只见上面绘着的花纹与他书房中最喜欢的那方端砚一模一样。
这可是他花了大价钱,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弄到手的宝贝。
“谢长宁,你知道这砚台价值几何吗?”沈寻白又心疼又生气,怒喊道。
谢长宁却显得波澜不惊,悠然回应:“哦?价值几何?”
“三千多两白银!”
沈寻白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个数字,声音中充满了深深的痛惜。
然而谢长宁却显得毫不在意,她反问:“三千多两白银,难道还抵不上一条人命吗?”
“你的命怎能与这端砚相提并论!”
沈寻白不假思索地反驳。在他看来,这砚台的价值是无法估量的。
谢长宁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她淡淡道:“大人,我所说的,是您的命。”
她紧接着补充:“您应该庆幸我戴上了这砚台,若是我受伤了,你以为您能够置身事外?我会让对方将您也串联起来,就像那串糖葫芦一样,一串又一串。”
沈寻白一愣,他没想到谢长宁会这么说。一时间,他竟无言以对,沉默了下来。
随后,他把砚台扔到一边,转身背对着谢长宁,半天都没说话。
马车一路颠簸,终于回到了府中。
沈寻白下了马车,看都没看谢长宁一眼,闷头朝前走,就连下人对他行礼,都视而不见。
他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谢长宁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暗想。不知道要是把他的库房和海棠林烧了,他又会如何呢?
想到这里,谢长宁不禁笑了起来,她觉得这或许会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