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如意仍旧感到不安。
她估算着路程,心想掌印大人应该还有六七天的行程,必须在这之前将此人赶走,否则两人之间又要闹了。
她倒不是怕两人闹,主要是这两人破坏力太惊人了。
谢长宁走出房门,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她微微眯了眯眼睛,那温暖的阳光让她感到一丝惬意,却也有些刺眼。
待适应了光线,便看到容非墨坐在石凳上,手中捧着一卷书,正专心致志地翻看着。
她定睛看去,他手中的书不是别的,正是《灵巫秘音谱》。
他倒是一点都不避讳。
水月影曾私下偷偷逗弄她,问她有没有到过极乐世界……
她敢吗?
她身边的男人哪个不是两面三刀的,她都怕那啥的时候,他们给她一刀。
虽然她也保不齐会这么做。
谢长宁走过去,容非墨从书卷中抬起头,瞥了她一眼,随口问道:“早饭吃什么?”
他的语气平淡,仿佛这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谢长宁心中微讶,未曾料想他会提及此等琐事。
“长宁。”
正在这时,萧宴带着侍从拎着吃食过来。
他看到院中多了一人,微微着眉头,问道:“他是谁?”
容非墨也看向他,随后转头问谢长宁,“他是谁?”
谢长宁突然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她朝着萧宴说道:“来的正好,我饿了。”
萧宴收回目光,向身后的侍从示意,让他们将食物摆放在桌上。
侍从们动作迅速,不一会儿便将食物整齐地摆放好,然后悄然退下。
容非墨毫不客气地将曲谱收进怀里,随即端起碗准备吃。
萧宴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他得知昨日曲谱被一位神秘人物拍下,料想便是此人。
不过,对于此人,他尚未收到其他消息,只知道是个江湖人士。
萧宴轻哼了一声,目光审视着对方,随后在容非墨对面坐下,将菜肴向一旁挪了挪,动作中透露出明显的不满和排斥。
容非墨抬头望向萧宴,后者瞥了他一眼,冷冷地说:“这是我给长宁做的,你不能吃。”
“呵。”容非墨冷笑一声,“怎么,下毒了?”
萧宴顿住,“休得胡言。”
容非墨挑了挑眉,眼神中带着挑衅,追问:“那我怎么不能吃?”
萧宴没有回答,而是再次追问:“你到底是谁?”
容非墨朝着谢长宁看过去,微微一笑。
“被她毁了清白的人。”
他的声音不大,却如同惊雷一般在萧宴耳边炸响。
萧宴愕然,脸上有些难以置信。
谢长宁气得立即斥责:“你还要不要脸?”
容非墨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回应道:“昨晚你见我没穿衣服时,不也没要脸?”
萧宴一愣,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
他迅速地走到谢长宁的身边,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臂,将她带到了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低声质问。
“长宁,他说的什么意思?你们昨晚——”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
“殿下,你失态了。”
谢长宁拍开他的手,淡淡地说道,她目光平静,没有丝毫的慌乱。
萧宴一愣,他不明白为何听到这话,心中竟涌起一股莫名的愤怒和酸涩。
可他也深知,以他目前的立场,的确没资格过问谢长宁任何事。
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原本满腔的怒火已经被他深深地埋藏在心底,他的表情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的情绪波动从未发生过。
“长宁,距那一月之约仅剩数日,你——”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和不安。
谢长宁说道:“倘若殿下意在寻求答复,我的心意,依旧如初,未曾有丝毫动摇。”
萧宴听到这话,脸色渐渐变得黯淡,一抹难以掩饰的失落悄然爬上了他的眉梢。
“我们相识这么久,你竟是半分都未曾动心吗?”
谢长宁沉默不语。
萧宴的心沉到谷底。
另一旁,容非墨正悠然自得地品尝着佳肴,似对这突如其来的紧张气氛毫不在意。
他轻轻转过头,语调平和,带着一丝玩味:“这松鼠鱼有些甜了,下次别这么甜。”
萧宴闻言,怒火中烧,再也无法按捺心中的情绪。
他大步流星走来,猛然间一挥袖,餐桌上的餐具与食物瞬间散落一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紧接着,他再度回眸,凝视着谢长宁,却发现她面容宁静如常,未曾显露出丝毫异样。
他的心中充满了失望和愤怒,却又不知该如何发泄。
萧宴自嘲一声,未发一语,愤然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院子,只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
容非墨坐在那里,目光淡漠地扫视着满地的混乱,鼻腔里冷冷哼了一声,问谢长宁。
“这暴脾气你也不嫌烦?”
谢长宁瞥了他一眼,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招呼宝乐过来清理。
容非墨不满的情绪愈发明显,他皱着眉头质问:“为何让我的人来收拾?”
谢长宁抱怨道:“不都是因为你,他才掀的吗?我还没吃呢。”
容非墨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他冷冷地反驳:“你还想吃!”
“你不吃,难道要我也饿着吗?”
谢长宁懒得理他,索性朝着门外走。
自从萧宴一手包办她一日三餐外,如意已经很久没有亲自下厨了,厨房里什么食材都没买,现在掀了桌,没得吃了,她得出去吃啊。
容非墨看着她头也不回地离开,心里更是生气,谢长宁的心肯定是石头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