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姑娘,您还好吗?”
门外传来侍卫的声音,许是刚才的动静惊到了人。
谢长宁看了沈寻白一眼,朝着门外道:“无事,东西掉了。”
“那谢姑娘有事召唤我们一声。”侍卫说道。
谢长宁应了一声,待他们退下后,她指着面前的人,轻声骂。
“我不用你救,赶紧滚。”
沈寻白却是嗤笑一声,抽出袖剑握在手中,谢长宁立即警惕地退后几步。
这媚药虽说不至于要人命,她第一时间也服下压抑的药丸,可动用内力却是会加快药物的扩散,此时更不能和他动手。
却听沈寻白认真地问道:“这药是不是见血就激发药性?”他记得当初他中了后,明明能控制住,可就在扎了自己一刀后,像是走火入魔似的变得疯狂。
谢长宁一时摸不准他的心思,没回答。
沈寻白说道:“我下手轻一点,你忍一忍。”
说着还握着剑稍微比划一下,似乎在想刺她哪里能让她不那么疼。
谢长宁都想谢他八辈祖宗了,瞧着他不像是开玩笑,回想起两人之间的点点滴滴,突然问他。
“大人,你是不是很想睡我?”
沈寻白思索片刻,喜欢她想要她和想睡她,似乎也并不冲突,当下朝着她走近几步,唇角微微上扬。
“自信点,这不明摆的事吗?”
谢长宁急忙避开,觉得沈寻白肯定是被雷劈了吧,想睡她?!
这也挺新鲜的,活了两辈子,第一次有人这么直接地说想睡她。
沈寻白见她躲来躲去,也渐渐没了耐心,嘶了一声,停下脚步。
“你现在不敢用内力吧?那你躲有什么用?结果还不一样,只是早晚问题,过来,本相不计前嫌,以身作药,替你解毒。”
要不是他嘴角还挂着笑意,谢长宁都要夸他这大无畏的精神了。
可这样胶着下去,的确不是办法。
她想了想,说道:“也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
沈寻白愣了愣,随后脸上晕开柔和的笑意,眸光闪烁,宛如破开朝云的那一抹霞光,璀璨迷人。
“几个都应。”
谢长宁斜睨着他,“你是下面那个。”
沈寻白一听,有些错愕,“什么玩意?”
谢长宁没说话。
沈寻白又一本正经地说道:“这种力气活你歇着就行,哪能让你受累啊。”
谢长宁此时觉得,体内逐渐涌起一股热浪,浑身开始燥热,只要不见血,这毒还是能忍的过去的。
“不愿意就滚。”谢长宁也把当初那句话还给他。
沈寻白微微眯起眼睛打量她片刻,随后说道:“你换一个。”
“不换。不习惯在下面。”
沈寻白都气笑了,笑了会,又想起她几次那毫不在意的表现,脸色立马就沉了下来,咬着腮帮怒道:“你他妈有过几个男人?”
谢长宁伸出手掌比划一下,“江湖儿女不拘小节。”顿了顿,将体内的热潮又一次压下后,她撑着桌子,眼神开始有些迷茫,问:
“你来不来?”
沈寻白站了片刻,看她神情似乎快要压抑不住,眼神都透着媚态,他忽然觉得这屋里好像燃起了火,让人口干舌燥。
他将袖剑收起,盯着她又看了一阵,脑海里却是想着如何把她那几个狗男人找出来杀了,让她一辈子都绝了其他的想法。
但身体最终还是朝她走过去,一把将人扯过来。
谢长宁软倒在他怀里,侧脸贴在他胸膛上,沈寻白低眸看她,一方面想把她扔出去,一方面又想弄死她,真是煎熬。
“去你府里。”谢长宁又说道。
沈寻白冷笑一声:“怎么,怕他听到?”
谢长宁抬头看他,有些不解。
“你确定要在别人的地盘上?”
沈寻白微微一顿,那肯定还是自己地盘舒服。
“走窗户。”
沈寻白瞥她一眼,没说话,抱着人朝着窗户悄无声息地飞身而去。
他脚步极轻,踩在屋顶上落地无声,白色的身影在月下腾飞,轻盈而灵动。怀中是他中意的女子,娇软的身躯躺在他怀中,随风而动的发丝轻抚着他的脸颊,沈寻白只觉得,心里都软成了一滩水。
月色朦胧,两人的身影融入夜色,片刻间便消失在视线之外,只留屋檐上风铃轻响,回荡在这寂静的夜里。
谁知道半路上,谢长宁却是猝不及防地从怀中掏出一枚信号弹,朝着天空一扔。
“砰——”的一声。
白色的火花在头顶炸开,沈寻白怔住,一时之间竟有些没反应过来。
“你在干什么?”
谢长宁凭着那一丝丝的清醒,笑着说:“搬救兵啊。”
沈寻白抱着她的手紧了紧,有些疼,她忍不住皱皱眉。
“所以,刚才是骗我的,就是想要我带你出来?”
谢长宁怒道:“你砸了我的药,还说要帮我,算盘珠子都他妈的蹦我脸上了!沈寻白,你可以不做人,披着人皮也没能让你有一丝的羞耻心吗?”
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愤怒与厌恶,一句一句都在谴责他的无耻。
沈寻白的眉眼隐在夜色中,唇角慢慢牵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浑身气息陡然变得森然和冷凝。
“谢长宁,你又骗我,你可真是会挑战我的脾气啊。”他缓缓说道。
话音一落,四周突然跃出不少人。
初一站在高处,对着两人拉弓射箭,动作干净利落,其他人也朝着沈寻白扑了过去。
沈寻白冷笑一声,抱着谢长宁后退几步,吹了个口哨,莫五带着人瞬间出现在他身前。
“杀——”
“是!”
莫五迎了上去,和朔月堂的人缠斗起来。
沈寻白趁机带着人从另一边离开,初一急忙追了过去。
谢长宁抬手环在他脖颈上,把人往下拉了拉。
“大人,这场景有些好笑,看着像逃命,实则——你着急睡人。”
沈寻白几个腾跃已经和初一拉开一段距离,闻言低头瞥她一眼。
“呵,一会让你哭。”
说着,又侧身躲开一枚箭矢。
初一的箭接踵而至,每次射来的角度都极其刁钻,他心下有些沉,初一的箭法他见识过,想全身而退并不会那么简单。
他把谢长宁放下来,手臂紧紧箍在她的腰肢上,转身去掏金丝软绳。
谢长宁见状,突然伸手重重拍在沈寻白胸膛上,沈寻白没料到她还敢使用内力推他,被推得趔趄几步,他试图伸手拉住她时,谢长宁却利用这股推力,身体向后跃起。
他刚要去追,远处忽然飞来一柄白色的折扇,扇面快速旋转,伴随着几声细微的“咔咔”声,扇骨上突然弹出几片锋利如蝉翼的刀刃。
在月光的映照下,那折扇闪烁着寒光,俨然变成了一件致命的武器。
沈寻白身形矫健地躲闪,袖中剑光一闪,将那扇子挑飞。
扇子在夜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紧接着,一个身着青衣的身影迅速出现,伸手稳稳地接住了折扇。
他面带微笑,目光却冷冽如冰,穿透夜色,直直地盯着沈寻白,隐藏着无尽的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