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宁微微蹙着眉头,显然不太想搭理沈寻白,回到廊下坐下。
沈寻白走到她身边,挤着她坐下,他的双眼如同锐利的鹰隼,紧紧地打量着不远处的凌皓宇。
凌皓宇身形单薄,那细胳膊细腿的模样,在沈寻白看来,仿佛连他一掌都接不住,估计都挺不过一刻钟的弱鸡,到底哪里好,谢长宁竟然这么在意,还替他擦汗。
想到这里,沈寻白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醋意,她都没替自己擦过汗呢!
而此时的凌皓宇,也在愤愤地盯着沈寻白。他心里清楚得很,自己与沈寻白实力悬殊,沈寻白若想杀他,简直易如反掌。
可沈寻白那凌厉的眼神实在太过吓人,凌皓宇只坚持了片刻,便率先败下阵来,不敢再与他对视。
沈寻白轻轻嗤了一声,转头朝谢长宁说道,“走吧,回去了。”
谢长宁淡淡地回他:“不想去,我要住这。”
沈寻白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也没强求,只是扭头朝院门喊道:“莫一。”
“大人。”莫一应声而入。
“你回去把我常用的东西搬来,我要住这。”
莫一面露惊讶,但很快恢复了平静,领命退下。
谢长宁愣了下,说道:“你又发什么疯。”
沈寻白却没有理会她的质问,而是站起身子,大步朝着她的房间走去。
谢长宁坐在外面,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她听到她房里传来一阵阵桌椅搬动的声响。
她回头一看,便看到沈寻白像个蛮不讲理的强盗一般,把她房里的一把椅子搬了出来。
“你干嘛?”谢长宁怒喝道。
沈寻白径直将椅子搬到厨房,颇为嫌弃地扔到柴火垛上。
“这椅子太破了,我坐不惯。给你换个新的。”
谢长宁气道:“那是我的东西,太破那你别坐就是。”
沈寻白却是置若罔闻,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她的话。他再次返回房间,又搬出了一件件他认为 “破旧” 的物品。
谢长宁彻底被激怒了,大声骂道:“放下,你再动就滚回你府里去。”
沈寻白这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缓缓转身,看向谢长宁,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
“所以,我不搬,就可以住下了,对吧?”
谢长宁愣住,才反应过来又被这狗贼套路了。
夜晚悄然降临,小院里一片宁静,只剩谢长宁和沈寻白两人。
谢长宁躺在床榻中央,朝着床边正脱衣服的人淡声道:“今晚不用侍寝,你可以退下了。”
沈寻白却不以为然,一边把衣服挂好,一边说道:“谁说要侍寝了?我这不是准备睡觉吗?”
“滚出去。”谢长宁的声音提高了几分。
沈寻白没有理会她的愤怒,他走过来弯腰把被子抖开。
看着谢长宁占据大半个床铺,嘴角一勾,露出一抹坏笑。快速地用被子将谢长宁卷起来,就像卷一个蚕蛹一样。
“你干什么?!”谢长宁喊道。
沈寻白将卷成直筒状的人抱起,轻轻放到床的内侧,自己则躺在外侧,淡淡地说:“你!”
随后笑着将人搂进怀里,对着她脸颊吧唧亲了一口,“谢长宁,你别闹。”
谢长宁冷笑一声,翻身而起将人死死蒙住。
沈寻白扯着她毫不松手,两人又打了起来。
再后来便慢慢变了味。
谢长宁扯下腰带将沈寻白单手捆在床柱上,沈寻白衣襟大开,露出白皙结实的胸膛,他眼眸猩红,身上出了薄薄一层汗,显得格外性感。
空着的那只手拽着谢长宁,想把人拉到身上。
谢长宁穿戴整齐,侧躺在一旁,指中把玩着一缕秀发,眼眸澄净,冷眼看着沈寻白。
“长宁......”
沈寻白低低唤道,声音有些沙哑,夹杂着些许无奈和欲望。
谢长宁懒懒瞥他一眼,随后起身,从他身上跨过去,整理下衣服,就要往外走。
沈寻白愣了下,手腕一挣,腰带被扯断,身形一闪,急急想去拉住人。
谢长宁快速转身,手中长剑一晃,直直抵在沈寻白喉间。
剑气森森,让人不寒而栗。
谢长宁眸光阴冷,周身萦绕着一股肃杀之气,显然是动了杀心。
沈寻白微微眯起双眸,眼中的欲望渐渐被压制下去。
“何意?”
谢长宁眼神一凛,手中长剑猛地收回,转身欲走。
“不想做。”
沈寻白站着没动,冷眼看着她走出院子。
夜色深重,如浓墨般在天地间肆意蔓延。
谢长宁心里着实烦闷,仿若有一团乱麻纠缠在心头,难以解开。
她漫无目的地走在冷清的街道上,酒肆早已打烊,后院一片沉静,她在酒肆门口稍作停留,却终究没有进去。
此时的她,忽然惊觉自己好像无处可去。在这茫茫夜色中,孤独感如影随形。
正好走到城门口,谢长宁索性出了城,朝着召王府而去。
没想到半路又遇劫杀。
谢长宁瞧着围在身边的十多人,挥剑冷笑,身形灵动如风,剑光闪烁间,几个呼吸间便有几个黑衣人倒下。
一阵疾风骤雨般的剑势过后,谢长宁立于尸横遍野之中。她眼中寒光一闪,剑尖滴血,却依旧冷静如初。
还有这一摊子事没解决呢。
夜色更深,召王府的灯火遥遥在望,谢长宁脚尖轻点,飞身而起,翻墙而入。
一落地,便有侍卫围了上来,见到是她,神色皆是一松,领头的侍卫低声问道:“谢姑娘,您回来了?”
“嗯,王爷可好?”谢长宁问道。
“好,就是牵挂着您。”侍卫揶揄道。
谢长宁轻笑一声,心中的烦闷似乎被侍卫的这句打趣冲淡了一些。
她朝着主院走,没成想,却见院中亮着一盏宫灯,萧承韫站在灯下,眸光温柔似水,含笑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