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轩肥胖的身躯像一滩史莱姆一样在地上蛄蛹。
宁晏之前卧底的时候没少给人下黑手,打起人来很有一套自己的技巧。
王成轩被打的位置都是不易留下痕迹的。
以至于整个虫看上去也就一张嘴叫的凄惨。
虽然衣服脏兮兮的看上去很狼狈,但身上连一处伤口淤青都找不到。
只要姜选后续再把监控一删,王成轩想跟别的虫告状指责宁晏都没有证据。
“哟,还有力气叫啊?”宁晏露出邪恶反派的笑,非常有霸凌者的味道。
王成轩一听这个声音,只觉得熟悉。
但因为已经很久没和宁晏接触过了,一时没想起来声音的来源到底是谁。
只顾着抱头求饶:“别打了,别再打了。”
宁晏本来也没想着隐藏自己的身份,一把掀开了王成轩头上盖着的衣服。
这衣服还是他刚刚从姜选那里顺手拿出来的。
“哼,这么好的衣服,便宜你了。”
宁晏看着衣服上的脚印有些心疼。
早知道就不为了过一把套麻袋的瘾把姜选的衣服套上去了。
这可是姜选的衣服哎,这样用也太浪费了!
王成轩重获光明,下意识抬头,一眼就看见宁晏。
他瞬间记起眼前这个虫曾经杀害c级雄虫的壮举,顿时把嘴里准备大骂出来的脏话又憋回肚子里。
心里又怕又气。
但最终实在没忍住,鼓起勇气,愤愤道:“你怎么无缘无故打虫啊?我和你明明井水不犯河水!”
就凭你一个被救回来的虫还要救命恩虫对你道歉,难道不该打吗?
这话宁晏没说,只是笑得恶毒又欠揍:“我想打你还要有理由不成?”
说真的,宁晏现在和反派只差一个“桀桀桀”。
站的稍远些的姜选此时插话道:“别闹了,说正事,早结束早休息。”
宁晏闻言,乖乖收敛了一些自己的表演欲。
王成轩这才注意到一旁还有个虫。
“你......你就看着他打我?”他不敢置信道:“你可是雌虫?你不该保护我吗?”
在他的认知里,雌虫天生就是要无条件保护雄虫的。
怪就怪王成轩天天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怎么多拿点好处让自己过得更舒服。
宁晏和姜选的关系,整个基地都传遍了,只有他什么都不知道。
姜选沉静地看着他,眼神中没什么情绪。
宁晏“嘻嘻”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王成轩就算再没脑子,此刻也慢慢地反应过来了。
“你们两个是一伙的?!”
王成轩很是气愤。
但他又实在害怕宁晏,只得放缓语气。
“不是?!你们到底为什么打我啊?我们无冤无仇的!”
宁晏开口问:“之前你被星盗抓走,是不是被姜少将救回来的?”
王成轩被这样猛然一问,有些发懵,呆呆道:“是......是啊。”
“那你是不是该感谢他?”
王成轩本想大喊“他身为军雌能救我是他的荣幸”。
一看宁晏的表情有些危险,口风一转:“是......是的!”
宁晏露出孺子可教的满意神色。
“那么你的恩人现在遇到麻烦了,甚至不需要你的感谢,只要你对外声称你不怪罪他就可以,你愿意吗?”
宁晏嘴上虽然问着对方是否愿意,眼神里却满是威胁。
“我愿意!”王成轩身上的疼痛还在提醒他眼前这个虫是真敢打虫,果断认怂。
然后又觉得委屈。
“就这么点事你为什么不直接问我啊?我不一定不答应的!”干嘛非得先打我一顿?
宁晏冷笑:“不打你,你真会这么简单就答应?”
王成轩不服:“你不问怎么知道我会不会答应啊?等我不答应你再打啊。”
“那你会答应吗?”
“......”
王成轩动了动自己贫瘠的大脑,思索了一下。
虽然可能会答应,但他肯定答应得没这么痛快。
他自己是什么样的虫他还是有点数的。
别说直接来要求他做这件事,但凡是用一些委婉的手段,或者来打他那个虫不是宁晏,他反手就敢告上雄保会。
可惜对雄保会告状这一招对宁晏行不通。
宁晏不止是个雄虫,等级还比他高,雄保会肯定会偏向等级更高的雄虫的。
“很好。”宁晏示意姜选拿出光脑打开录像模式,“现在把我要你把刚刚做的保证对着镜头再说一遍。”
王成轩心不甘情不愿,但又实在拿宁晏没办法,只得乖乖听话。
“我很感谢姜少将在危急时刻把我救回来,并且从未怪罪第一军......”
姜选没有要求王成轩表达自己要继续留在第一军的态度。
他小心眼大家都知道。
杨上将偷摸算计他,姜选可不打算对他的话言听计从,事事都遂了他的意。
还想让他把两个雄虫都留下来......
反正他需要的只是宁晏,一个王成轩无关痛痒,被贵族弄走就弄走吧。
还能借此机会示弱,让贵族对第一军和姜家放松警惕。
趁着星网上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斗星盗》上,这群贵族又和疯狗一样缠上了第一军。
姜选反手给姜振元发了消息。
--雌父,挤占其他贵族市场份额的规划,现在就可以开始了。
--行。
就算没有宁晏,姜选本来也打算和那些贵族抢一杯羹来吃一吃,只是原本的计划里没有这么早开始而已。
如今有了这突如其来的《斗星盗》打先阵,还恰好被误认为是第一军和姜家的手笔。
姜选索性把计划提前。
趁着那些贵族刚处理完《斗星盗》,又顾着给第一军找麻烦,现在还得分神关注他和宁晏的八卦,正是焦头烂额的时候。
在这时横插一脚做一些动作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白右带头的贵族联名指控第一军没有保护好雄虫的消息,也在有心虫的推波助澜之下迅速传开了。
不过,不管贵族世家和第一军之间闹得有多凶,都和宁晏这个无所事事坐等收钱的闲虫没多大关系。
把哭哭啼啼的王成轩放回去之后,姜选也和他道别。
留他自己一个虫也没什么有意思的事可以做。
看了看天色不算太晚,第一军基地还没陷入沉寂。
宁晏便抱着自己的纸牌找之前那几个被背刺的倒霉军雌打牌去了。
“宁晏雄子,这次我们说什么也不会把光脑借给你了。”一个军雌警惕道。
“就是,您上次出卖我们也太利落了吧?姜少将说你一点挣扎也没有就把我们供出来了!”另一个军雌痛心指控。
“只能打牌,不能玩光脑哦。”最后一个军雌总结道。
宁晏露出不被信任的受伤表情:“什么话?这是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