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灼华不明白阿离为何要说“又”,但是本能的他心里是拒绝这个说法的。
他摇了摇头道:
“阿离只是累了,想要歇一歇。”
厌离知道他这一世并不会活太久,他的眼神中满满都是不舍,
虽然他知道如果死了,百分百的他家哥哥紧接着跟随他而去可是他依旧有些压抑。
步灼华看着厌离有些眷恋的看着自己,微微俯身,
双唇相贴,带给彼此最好的安抚。
过了一会,步灼华将厌离扶坐在了床头之上。
然后按响了床头的呼叫铃,不一会家庭医生还有肆意都出现在了房间之中。
另一边
齐信礼这段时间噩梦连连,每次睡着了他的梦中都会出现那双红眸,
然后那人如死神预告般的声音传来,他说:
“很快就到你了。”
紧接着就是斗兽场那满地的血泥和白骨,血腥而又残忍。
他被困在梦里久久不得解脱。
“啊……不要,走开啊,走开,不是我,不是我。”
“啊……”
在一声尖叫之后,齐信礼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他满头大汗,大口喘着粗气梦中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他的神情有些恍惚。
摩挲着将床头的床头柜打开,拿起手机一看是凌晨一点左右。
打开和文泽安的聊天对话框,停留在昨晚晚上。
他静静的盯着对话框中文泽安温柔的哄着他的话语,沉默着。
文泽安因为集团的事情前段时间出差了,但是明天就会回来。
本来按照他的计划,等到文泽安回来的时候,步灼华这个兽人早就消失在了这个世界。
可是斗兽场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明明从监控之中他看得清清楚楚,
步灼华和那个唐亦的赤狐兽人必死无疑的,想起那双血瞳他的心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看到的那双血瞳是不是他自己出现了幻觉。
可是新闻上那斗兽场之上血淋淋的画面让他知道那些都不是幻觉。
现在的他并不想要知道斗兽场的这场虐杀是谁导致的,
也不想要知道政府那边是否会查到。
他唯一想要知道的是步灼华是否也死在了这场虐杀之中,
如果是的话那么一切安好,如果不是的话,那……
想起马上要回来的文泽安,第一次齐信礼觉得那人还是暂时不要回来的好。
可是他却无法阻止那人的行程。
齐信礼疲惫的闭着眼靠在床头之上,
如果文泽安回来,看到自己现在的状态肯定会问起原因,
到时候很有可能会查一下他离开后这段时间自己做的事情。
虽然自己遮掩的很好而且斗兽场的那些人都死了,
但是并不代表着这一切都是万无一失,万一呢,万一查到什么漏洞呢。
查到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文泽安那人心思细腻,
如果发现自己如此针对一个狼性兽人,他肯定会产生怀疑的。
这些年,偶然之间他甚至觉得文泽安对自己也有些怀疑。
因为他很多次的问过为什么他的身上没有了雪莲的味道,
虽然当初自己只是说那个自己路过时染上的。
可是只有自己知道狼族哪里有什么雪莲,那是步灼华身上独有的气味。
当时顶峰文泽安盯着他看了许久才笑着说没关系的,
想起这些年文泽安虽然对他很好,甚至于言听必从的地步,
可是却也带着淡淡的疏离感。
温柔的表面下是始终都捂不热的心,所以他才会在见到步灼华的时候,着急将他除掉。
毕竟自己一日没有彻底得到文泽安的心他就一日无法保障自己的安全,
想起那些在斗兽场之中的兽人,他的身体也不着痕迹的抖了抖。
良久,他从枕头底下拿起另一部手机,看着手机上唯一的一串数字,迟疑良久拨打了出去。
那边的电话很快就被接通,
“喂?不是说好彼此不再联系的吗?
你知不知道如果被文泽安知道了,你我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听着电话那里面的声音,齐信礼沉默良久,随即唇角勾起,道: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那你第一次*我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怕呢?
你收钱替我办事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怕呢?
还有,你当真以为你私底下的那些事情我不知道吗?”
那边沉默良久,才道:
“你究竟知道些什么?再说,我*你?拿不是自己到了发情期控制不住自己找上我的嘛?
你可别忘了是你求我*你的。
拿钱办事我帮你办的事情可并不少,包括这次的事情,
虽然我并不知道你为何会如此大费周章的针对一个同类,
但是我告诉你这次的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如果你不想要鱼死网破失去你现在的生活,
那你就安分点惹急了我,那我也什么都不会在乎的。”
“闭嘴,”
不知道对面那个人的哪一句话刺激到了齐信礼,他突然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似乎很是愤怒。
那边始终没有说话,不知道过了多久齐信礼的语气柔和了很多,随即道:
“最后一件事,帮我最后一件事,关于你是兽人,关于之前的一切甚至你想要的那批军火我都可以帮你搞定,
到时候我们都一笔勾销,如何?”
那边的人一直没有说话,齐信礼的眼睛隐藏在黑暗之中,
他起身下床拉开厚重的窗帘,看着漆黑夜幕下空旷的别墅庄园,道:
“否则,如果我告诉文泽安,上次他那条线路出现问题是因为你而你的身份还是一个兽人,
而且你还在到处收购那些私人斗兽场和购买军火,你说如果他知道了……”
“你就不怕我将你的所有事情都告诉文泽安,
特别是这件事,你可对那个叫步灼华的兽人关注异常啊。”
齐信礼的夹着烟的手不自觉的抖了抖,随即道:
“那你大可试一试看看他是信你还是信我,
再说那个兽人只不过是长得太过好看,碍我眼了,
我怕被泽安看上了,所以想要除掉他而已。
我想如果泽安知道了也并不会对我说什么,但是你就不同了,你……”
那边的人听到齐信礼的话,深吸了一口气,道:
“好,最后一次。”
“去,帮我查出来这次斗兽场内最后一刻到底发生了什么?
步灼华到底死没死?”
“警方都查不到的东西,我怎么会查到?
再说,那个步灼华当真……”
“我知道你有手段,不然也不可能从泽安的眼皮子底下断了他的那条线路。
至于其他的并不是你该操心的。”
对面的男人的身影彻底的隐藏在黑暗之中,
唯有手中同样忽明忽暗的烟头,良久,烟头落地,
“好”
电话挂断,齐信礼也同样将手中的烟头扔进了旁边的烟灰缸之中。
“步灼华,你最好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