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点头说道：“那今天先这样，大家都少分点，总比没有强。”

    说完他准备离开回庇护所。

    一直挤在人群里没有说话的梁斌突然开口了。

    “那个，凌寒，你先别走，跟你商量点事啊。”

    “你看你每次外出都是一个人，确实挺辛苦的，要不你多带上两个人跟你一起。”

    “你那辆雪地摩托我看也不小，带两个人绰绰有余，多两个人帮你搜集物资也更快，你也不用那么辛苦。”

    正在排队领食物的众人听到梁斌的话纷纷围了上来。

    不少人非常希望能够外出寻找物资，上次吴老二身上穿的防寒服，带回来的一袋子衣服让他们非常羡慕。

    他们知道只要能出去，外面各种物资肯定少不了，可目前的交通工具只有凌寒手里那辆雪地摩托。

    以前没人敢开口要和凌寒一起外出寻找物资，现在有人带头他们胆子也大了起来。

    “凌寒，你一个人确实挺辛苦的，大家也都体谅你，如果你需要人手帮忙，邻居们肯定都乐意！”

    一个男业主壮着胆子说道。

    凌寒笑了，炮灰们胆子越来越大了，今天就不该带食物回来给他们吃。

    “别的楼栋的人打我雪地摩托的主意我还能理解，怎么，你们现在也惦记上了？”

    “你们是不是觉得这阵子我对你们太好了，想蹬鼻子上脸了？”

    他语气冰冷，脸色渐渐阴沉了下来。

    梁斌赶忙开口辩解道：“凌寒，你千万不要误会，大家纯属觉得你一个人太辛苦了，想帮帮你，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凌寒没有说话，从怀里掏出手枪，“咔”的一声子弹上膛。

    众人脸色齐变，急忙纷纷往后退了几步。

    “凌寒，你冷静啊，大家只是想跟你商量一下，问问你的意思。”

    “对对，邻居们确实觉得你一个人不容易，想替你分担点，你要是不同意就算了。”

    “你每天外出给大家搜寻食物我们都很感激，看你一个人太辛苦了，心疼你啊，你别误会，快把枪收起来！”

    凌寒冷冷一笑，用枪指着梁斌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两天是你在整幺蛾子，蛊惑人心挑拨离间。”

    看着黑洞洞的枪口，梁斌几乎要被吓尿了，他知道凌寒对他动了杀心。

    他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声音颤抖的说道：“凌，凌寒你千万不要激动，你每天都带食物回来给大家，大伙感激你还来不及呢，我怎么会挑拨离间呢？”

    凌寒一挑眉，手指放到了扳机上：“哦？是吗？”

    梁斌吓的魂都要飞了，带着哭腔说道：“真，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啊，我是打心里感激你，想帮帮你！”

    凌寒冲旁边的马大伟一扬下巴，说道：“大伟，你说，这家伙有没有整幺蛾子撺掇大家？”

    他想试探一下马大伟，如果他替梁斌辩解，那就送他一起上路，不忠心的炮灰留着也是祸害。

    马大伟一怔，他没想到凌寒会来问他，顿感头皮发麻。

    他心思急转，凌寒突然质问梁斌肯定是对他起疑心了，这个中年大叔八成活不了了。

    凌寒很明显是在考验他，如果自己替梁斌隐瞒，那八成自己小命也得搭进去。

    迅速想明白了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利害关系，马大伟一咬牙，指着梁斌说道：“有，昨天从13#楼撤回来以后，他对大家说我们都是老大你的炮灰，说老大你根本就是拿故意让大家去送死，就是他先带的头！”

    “他还威胁我，如果我给老大你告密，他就弄死我！”

    马大伟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责任全推到了梁斌一个人身上。

    他清楚宁可得罪一个梁斌也不能得罪全体邻居。

    众人见马大伟指认梁斌，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们生怕马大伟把他们指认出来。

    好在马大伟把责任都推到了梁斌一个身上，一群人悄悄松了口气。

    有人趁机落井下石：“大伟说的对，就是他先说什么你拿垃圾食物养着我们，然后拿大家当挡箭牌，让邻居们去送死。”

    其他人见状，纷纷开口指认梁斌挑拨离间，不少人趁机添油加醋，生怕凌寒不信。

    人性就是这样，当所有人都参与了某件事，其中一个人被怀疑的时候，其他人为了自保会不约而同把所有的锅都甩给那个人背。

    梁斌心里一片冰凉，他瞪着血红的眼睛冲着马大伟吼道：“马大伟你个王八蛋，你……！”

    “砰！”

    没等他说完，凌寒扣下了扳机，一股鲜血从梁斌的脑袋上飞溅出来，溅了周围邻居满身。

    “我早都说过了，不利于团结的话不要说，偏不听！”

    “既然不想吃人饭，那就下去吃鬼饭吧！”

    马大伟紧张到了极点，他知道自己刚才在鬼门关转了一圈。

    凌寒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做的很好。”

    马大伟咽了口唾沫，说话都有些结巴了：“谢，谢谢老大！”

    此时众人心里害怕极了，他们本来想着趁梁斌带头和凌寒商量一下和他一起外出寻找物资。

    他们觉得凌寒会跟他们讲讲道理，再利用人多的优势对他施压，最后让凌寒答应他们的要求。

    可没想到凌寒早就对他们有所怀疑，而且直接把梁斌揪出来一枪干掉了。

    在凌寒眼里炮灰就是炮灰，根本没有同他讲道理的资格。

    讲道理是需要对等的资本的。

    凌寒收起枪，看着吓的脸色发白的邻居们冷笑道：“我知道背后挑事的不止这个梁斌，你们谁活够了尽管跳出来，他就是下场！”

    众人噤若寒蝉，赶紧胡乱分了点食物散去了，生怕凌寒一言不合又开枪杀人。

    楼道里只剩下吴老二和李素梅没走。

    吴老二肯定是无条件支持凌寒的。

    李素梅紧紧抓着吴老二的胳膊躲在他身后。

    吴老二冷哼一声说道：“这帮人就是吃太饱了，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凌寒耸耸肩说道：“没关系，我这个人心地善良，从不滥杀无辜，原谅他们了。”

    李素梅躲在凌寒身后，眼神里露出一丝恐惧。

    她第一次见一言不合就杀人还说自己心地善良的。

    “吴大哥，我们走！”

    凌寒招呼吴老二一声，迈着老爷步回去了。

    ……

    10#楼的邻居们被凌寒吓破了胆，一群人慌慌张张跑回家里，紧紧锁死房门。

    有人马上新建了一个群聊，把除了凌寒，林依依还有吴老二，李素梅外的所有人都拉进了群里。

    雪灾开始后，每个楼栋都有很多业主群，大群几十人，小群三五个人。

    道德沦丧，秩序崩塌，人与人之间根本没有信任可言，最亲近的人都有可能背后捅刀。

    “怎么办，凌寒已经知道咱们对他不满了，他今天能杀梁斌，明天就能杀我们！”

    新建的群聊里热闹了起来。

    “凌寒简直太可怕了，一言不合就杀人，我们只是找他商量一下而已，又没强迫他。”

    “更可怕的是，都这么久了，他用枪杀了那么多人，竟然还有子弹，还有那把狙击枪，他一个普通人从哪里弄来的？”

    “我早就说了凌寒是隐藏在都市里的兵王，你们还不信！”

    一个重度网文爱好者说道。

    “我们根本不该对他抱有幻想，他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他一直在利用我们！”

    “他根本不是什么好人，就是拿我们当炮灰替他送死，他还说什么好心帮我们，呸!”

    众人在群里大骂凌寒，连带林依依，吴老二等人挨个骂了个遍。

    他们知道自己打不过凌寒，只能化身网络战神图个嘴痛快。

    一帮人骂骂咧咧好一会儿觉得心里舒服了不少，才停了下来。

    嘴痛快了，可现实问题又摆在了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