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的眷恋就是那晴天漏雨根本不值钱。大门一关,院内狂欢。药材这么多,都是什么味儿的,大家都品品吧。“二师兄,你尝尝这个。哈哈原来辛就是辣啊哈哈哈”小鱼儿挨个投喂,绝不会厚此薄彼。
疯疯闹闹地一群孩子,怎么还会关注其他。至少屋顶上趴着的两个捏着小画的人,他们是没发现的。这两个再怎么找也没找到画里的人,有几个年纪倒是对得上,但相貌差别还是很大的。
孩子里倒是有一个发现了房上有人,青提从这两个人一上房顶就发现了,但见侍卫们都没理会,也只好按兵不动,他还打不过这俩人,目前只要保护好小主子就够了。
等这两个人离开,小鱼儿突然安静下来,叹口气道:“哎呀,你说说老虎不在家啊!猴子们把药材都弄乱了!”
周彤一边收拾药材一边说:“还说,我看这个猴子就是你!”“嘿嘿,彤姐姐教训得是,快帮师弟收一收吧。”看着突然乖巧的小主子,青提都要怀疑他是不是也发现那俩人了,可是又不可能,当初国公爷可是说过小主子不能习武的。
就在这几个收拾弄乱的药材的时候,司徒师父带着几个大弟子回到书院,青禾一脸羡慕,问道:“师父,您和师兄们去哪了?我们几个什么时候才能出去漫山跑啊?”
司徒师父呵呵笑答:“想出去跑?明天早上就去,可不准哭鼻子哟。”然后便离开了。青禾得到众人看傻子的眼神。
是日晚间,了凡回到听竹馆,小鱼儿一直在寮房里等他。“师父累不累?”“师父渴不渴?”殷勤得让了凡哭笑不得。“可是闯祸了?”小鱼儿摇摇头。“那是有事?”了凡又问。
“师父太坏了,徒儿关心师父不行吗?徒弟能有什么坏心眼儿呢”小鱼儿噘嘴。
“好,那小鱼儿乖徒弟该回去休息了。”了凡逗他。
“师父,自己的徒弟教导得这样好不应该奖励吗?”小鱼儿晓之以理。
“呵呵,那都是师父应该做的,不敢居功。”了凡忍笑。
“师父!徒弟表现好不得奖励徒弟吗?”小鱼儿发现了自己刨了坑,只好直言。
“哦,我那乖徒儿想要什么奖励呢?”了凡好奇他究竟想要什么东西。
“师父,徒儿想去藏经阁看看。”了凡撒娇卖萌手拿把掐。
“想去便去吧,明日让你无心师兄带你去。”了凡点头。
小鱼儿心满意足地睡大觉去了。
这对师徒对话的时候,侍卫长已经把书院被探的消息送到了罗府。“这老狐狸是闻着味儿了。”罗国公也很佩服这位。
当今正年富力强,姓舒的这么着急忙慌的布排下一代的事,不怕招人眼吗?看来都是闲的,得给他们找点事情做了。这么想着,罗国公写了一封书信,由亲卫快马加鞭送到西北去了。
小鱼儿得了可以出入藏经阁的令牌,便极少出现在书院里了。几个哥哥问他怎么不来学习,小鱼儿则回答说自己一个和尚又不考学识字就行了呗,多学些梵文才是正经。
贾少言则难得的表达了自己的想念:“老师,小鱼儿不在学堂里都不热闹了,他不喜欢听课来玩也行啊。”
了凡看着这帮蔫头耷脑的孩子们,说道:“小鱼儿虽聪颖但毕竟小,如今还不算开蒙,愿意做什么便由着他吧。他如今对梵文有兴趣,天天跑到藏经阁去学习。须知藏经阁里可不只有经卷,还有许多杂学,说不定哪天他再来时,学问超过尔等。”众人一听确实是这个理,小鱼的脑子聪明,万万可不能被弟弟超过啊,这样了凡的弟子们开始了像打了鸡血一样,经史子集要读,医经药理要懂,兵法韬略要背。
最苦的人就是四岁半的周彤了,她被小鱼儿强拉进书院,结果正主跑了,她还得留下来和师兄们一起卷,天啊入书院前,她还是个天天挖坑和泥的孩子啊。而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并不知道这一切。
藏经阁内的书卷不能带回家,他便隔一日去一次。司徒新月除了每日监督她练功并不干涉太多,在家的日子里,她多半日消耗在竹林,经常一身土一身泥的出现在拜月面前,嚷嚷肚子饿。每天清晨练功的兄长们都会翻墙进来,就为了喊他起床,说上两句话,就又回书院去上课了。
这样的日子过了三个月,时间也就到了和合十二年的元月,德隆帝收到密报西北军镇北将军李洛麾下参将朱彦斌涉嫌通敌,现已收押。
密报是李将军亲自派人送来的八百里加急,随之而来的还有通敌的信函等证物,请示如何处理这朱彦斌。
德隆帝震怒,这朱彦斌原是舒广全的侍卫首领,舒广全阵亡后,由舒广涛也就是苏太师保举进了军营,没想到竟然会干出这样的事。
德隆帝拿着这通敌的信件,沉默良久。然后开口道:“来人,宣太师!”他还是愿意相信这位太师的,他虽然爱权但大是大非面前却绝不含糊。
舒太师此刻就在办公房处理公文,听传口谕的太监说皇帝是忽然召见,便以为没什么要紧之事。但也匆匆地进了御书房。进了书房,便见皇帝面沉似水,心忽地一沉,下跪行礼。“舒大人可知朱彦斌的妻房是哪里人氏?”皇帝并未叫起。
舒太师回到:“臣记得朱彦斌去西北前刚刚成亲,至于他那媳妇......并不是府里的人,乃是他随愚兄出征时在路上救的,应该是奉化人。”
“你看看这个。”皇帝把西北军的折子扔给舒太师,“你看看说的这人可是你说的那个奉化人?当年朱彦斌身为侍卫,保护不了自己的主子,虽有几分本事朕也不愿意用他,是你保举他,说他有大将之材,朕才给他个百夫长的位置,想让他好好磨练一下心性。哼,幸亏这些年他爬得不够快,不然朕就是把西北军甚至把这江山送给鞑子的罪人。”
“臣有罪!是臣识人不清,危及江山社稷。”舒太师冷汗直流。
“你固然有罪!幸亏李洛有所察觉,不然神仙也救不了你。”皇帝缓缓说道。“你觉得这件事如何处置?”
“臣以为我朝与鞑靼这几年虽偶有摩擦但都没有形成规模战争,军队出现内鬼,处置不好容恐动摇军心,因此不宜大张旗鼓。边疆苦寒,老臣恳请陛下派老臣前去犒慰边军。”舒太师打蛇随棍上,顺利接住了皇帝对他的好意。
“你也确实该当面谢谢李洛。”皇帝满意一笑,又说:“犒军的银两你打算怎么出?”
“这事自是不能动用国库,请陛下放心。臣府里还有些积蓄,当年家兄阵亡时陛下给的抚恤银还没动,外加家里一些金银器物变卖一些,差不多能有十万两。”舒太师小心翼翼地看着皇帝的脸色。
第二日早朝,舒太师请旨要去西北代表皇帝犒赏三军的时候,满朝皆惊。这太师都五十多岁了还这么拼吗?要知道西北此时还是天寒地冻啊!年富力强就想着摆烂的官员们觉得自己似乎有点说不过去,还是撸起袖子加油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