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小鱼是一条脱了水的鱼。
“青山哥,你快看看我这脸是不是裂了,咋这么疼!”小鱼儿伸长脖子给青山看。
“鱼啊,裂没裂我没看出来,就是你这脸和脖子都俩色了。”青山耿直道。
“哈,你还笑话我,你还是看看你自己吧,都红里透着黑了!”小鱼儿立刻回击。
要糟啊,是不是过几天咱们都和白家二师兄一个色了?小鱼儿心里嘀咕道,咱得自救啊,不然怎么迷倒万千少女啊?
于是不赶路的小鱼一会儿给自己和家人的脸上都糊上了黑糊糊,一会儿又是白糊糊。美其名曰美白抗衰老,一天都不能少。
白夫人年纪大了以后,越来越喜欢和小辈儿们在一起,不用讲那么多规矩,尤其出京了以后越发像个孩子,小鱼儿给她脸上涂来涂去,她也乐得配合,还跟白太傅显摆,“乖孙搞得这东西是不错,老东西,你看看我这脸是不是白了不少?他给我那个面霜也好,再也不怕风吹了。”
白太傅哼了一声,小兔崽子就知道溜须外婆,难道外公就禁得住这西北风?不懂事!
白太傅哀怨的眼神,小鱼理解了两天,终于在外公语言攻击下茅塞顿开。
小老头是这么说的:“你外婆看上去是不是比外公我年轻许多?年轻那会儿,你外公穷啊要不是靠着一张脸可骗不来你外婆。”说完就幽怨地望着小鱼儿也不说话。
小鱼儿能怎么办?小鱼儿只能麻溜掏出设备,挥动双臂,现场搅拌,新鲜热乎的海藻泥给外公美白啊。
“你这都是什么东西?哪搞来的?”心情舒畅的白太傅一边摸着光滑的老脸一边问。
“哇,外公此刻真是容光焕发。”小鱼儿拍马赶上,“这东西也就是锦上添花,主要是外公您底子好。我娘长得好,也是像您多些,我是不是也更像娘?”
“你啊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你一个男孩子那么在乎容貌干什么?”太傅似是忘了那个刚才那个怨夫嘴脸的人是谁,理直气壮地批评起外孙。你说说,这孩子长得换身衣服就是个女孩子,男生女相,不好。
小鱼儿斜眼看着这个揽镜自照的老人家,牙根有点痒。“外公,你说我爱美这点随了谁?”
“你还没告诉我你给我涂的是什么东西?”老头也觉得自己有点卸磨杀驴的意思,赶紧转移话题。
“我只告诉您一个人哈,这个盒子里的东西像不像种子?这是我们在南疆玩的时候发现的,是藻类的种子,它本身就是黏黏糊糊的。这个像面粉一样的东西是珍珠粉。”小鱼儿能怎么办,只能顺着他啊,不然给老太傅惹急了,加作业咋整。
“珍珠粉?奢侈!奢靡!”太傅瞬间爆了。“你可知道这珍珠得来多不易?”
“外公,外公,息怒啊外公。”小鱼儿赶紧灭火,这么大岁数了,咋还沾火就着呢。“您听我说,这珍珠它......”
小鱼儿试图解释,可老太傅那吵了一辈子架的嘴皮子利索着呢。“你想说什么,说这磨粉的珍珠都是小的?哼,我跟你说,别当我没去过海边就当我不知道,那些采珠人为了养家糊口,凭着一口气潜到深海里采珠,即使不出意外也活不过三十,你这往脸上涂的是什么?是人命!你知道吗?”
太傅的声音很大,整个车队都静悄悄。
“咳,嗯,外公,您别激动。”小鱼儿给外公顺气,“您听我说,我们那年不是在南疆呆了好久吗,我给他们留了养珠的法子,他们不用那么辛苦了,我用的这些是养废了的蚌壳里拿出来的,并不值钱。”
“养珠的法子?珍珠还能养?”小老头眼睛立马亮了。
“能,怎么不能。这两年您就没吃海参啊扇贝啊什么的?”小鱼儿问。
“吃是吃了,有什么问题?”白太傅对自己的衣食住行真是没什么追求,家里给什么吃什么。
“您就没想想大冬天的,您吃的东西有点......奢靡?”小鱼儿时刻不忘复仇。
“别拐弯抹角,快说。”老头不乐意了。
“做晚辈是真吃亏!行吧,我告诉您哦,您吃的那些好东西都是我养的,我在南海和渤海都包了海面的。厉不厉害?”
“真的?这两年你就忙乎这些了?”太傅问。
“那些渔民日子不好过啊!本来我打算直接教他们怎么养殖,让他们直接包海面,可是他们穷得都吃不上饭,有点钱的又担心赔里边,所以我只好示范性的做给他们看,今年大部分海域应该都已经包出去了。”
“养珍珠,养海鲜,还有昆布啦紫菜啦,再研究些其他产品,他们的日子就好起来了。”小鱼儿双手抱在脑后,躺在车厢里,翘起二郎腿,随着晃晃悠悠的车体荡来荡去。
坐在一旁的太傅,伸手一巴掌打在他腿上,“起来,长辈面前,像什么样子?”
“外公,您是不是就是想打我?”小鱼儿噘嘴。
“你给外公讲讲你从东宫出来后干的事。”白太傅有点生气,这一家的大人怎么回事,孩子做了这么多大事愣是没一个当回事的。
“没干啥啊?就是应太子哥哥的要求建了些歌舞剧院,建剧院的时候发现得有好酒好菜啊,就让百果园开发了荔枝酒等一些果酒,可是南疆离得太远了,他们的海鲜干送过来不是很及时,再说也不能都吃干的,所以我们就往东海渤海那边去找,发现那边海鲜是有可是数量不能保证,只好自己养殖,慢慢地就成这样了,反正都是为了口吃的。”小鱼儿挠着脑袋回忆这两年的事。
太傅点点头,“就没别的了?”
“没有了吧?”小鱼儿回忆了一下,“我家庄子不在接收孤儿了算吗?”
“哦,这个我知道,你娘想的对,现在国库不那么紧张了,这类事还是交出去好。该避嫌还是要避嫌的。”
“是这个意思。不过这么多年留在我家做工的就已经有二三百人了,的确不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