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穗岁狐疑地看向秦恪,指了指外头:“有人喊你?”
秦恪唇边笑意微敛,漂亮的脸上渗出几分冷漠:“腿伤着了,不能动。”
孟穗岁听着这明显推脱的话,嘴角一抽,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外面的女人还真是来找秦恪的,这张脸招蜂引蝶,还真不一般,秦哥?
她起身凑到窗边看了看,栅栏外,站着一个穿呢子衣的女人。
女人看着年纪不大,皮肤白皙,眉目含春,说话间,还踮着脚往院子里看。
“你的老相好?”孟穗岁有些好奇地问了一句,就秦恪这样的军衔,身材,样貌,要说没谈过对象,她还真不信,会有女人找上门来也正常。
这女的瞧着会打扮,穿着也时髦漂亮,放在五十年代可不多见。
秦恪眉头微蹙,看向孟穗岁,疏懒的声调噙着些不悦:“我没有老相好。”
孟穗岁回头看了他一眼,不甚在意地点了点头:“那我出去看看人家找你啥事。”
说完,她穿上鞋,一溜烟跑了出去,实在是秦恪对这事太认真,细听他话音末尾,还带上了一层薄薄的冰冷,天知道,她一点都没在意,就是随便问问。
孟穗岁用手指顺了顺头发,开门出去,很清晰地看到栅栏外的女人变了脸色。
她用一种敌视的目光看向她,紧紧的,行,实锤了,真是来跟她雌竞的。
“同志,你找秦恪?他受伤了,躺在床上下不来,要不你进屋看看他?”孟穗岁靠近,打开栅栏,近距离看了看这个登门的女同志,距离近了,也看出她姣好的身材。
这种类型在五十年代绝对是稀缺的,即便是她,都不敢打扮的这么“前卫”。
为什么说是前卫呢?
这女同志身上穿着呢子衣,里头是贴身上紧身衣,把胸脯和腰肢勾勒的很清晰。
杨央听到这话,眉头一皱,没好气地看向孟穗岁,语气不大好:“你就是那个把秦恪从山上救下来,缠着他不放,转头嫁给他的孟穗岁?”
孟穗岁:“???”
听到这话,孟穗岁有些好笑:“这话你是听谁说的?”
都说流言猛如虎,瞧瞧,现在传言都什么样了,她把秦恪救回来,反倒成了挟恩图报,趁此机会嫁给他的人?
杨央有些不耐,又问了一句:“我问你,你就是那个孟穗岁?”
孟穗岁眉眼微凉,来到这里后,除了狠毒森冷的苏荷,她还没见过这样的。
“我是孟穗岁,但不是缠着秦恪要嫁给他的,具体情况,你可以亲口问问他。”孟穗岁懒得与杨央多说,朝屋里喊了一声:“秦恪——”
她声音有些没好气,杨央眼神微变,看孟穗岁时神色十分古怪。
须臾,秦恪出来了,他撑着拐杖,走得一瘸一拐,几秒钟的路愣是走了一分钟。
孟穗岁看直了眼,眼皮跳了又跳,秦恪这货,在天山都走得来如雨去如风,回来后也和个正常人一样,这会怎么变残疾人了?
她还没开口,杨央已经尖叫出声:“秦哥,你怎么了?你的腿没事吧?我听我姑说你没事呀,你的腿……不会瘸了吧?往后还能执行任务吗?”
听到这话,孟穗岁觉得有些刺耳,皱眉看向杨央:“你这同志,怎么说话的?”
杨央压根没理孟穗岁,反倒是把人推开,上前想要搀扶秦恪,后者却后退了两步,直接跌坐在地上,脸上露出痛色,颀长的身姿显得格外狼狈。
“你……你的腿这么严重?还能好吗?”杨央捂着嘴看向秦恪,红了眼圈。
孟穗岁忙上前把人扶起来,凑近他,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秦恪苦笑一声:“杨央同志,医生说了,我的腿算是瘸了,往后都好不了了,首长也说不会再委任我出任务,我想了想,准备回老家去,回乡下种田。”
听到这话,杨央惊声尖叫:“什么?!不行!你疯了?秦哥,你可是咱们阿勒坝最骁勇善战的军官,往后职位还要往上升的!你就这么回去,不是一切都白费了?”
“我现在就是个废人,留在这里也没用了。”秦恪叹了口气。
说完,他抬头看向杨央:“对了,这位是我爱人,孟穗岁同志,你应该听过了,她如今在阿勒坝的名声比我响亮,要是不回去的话,留在这里,那我可得仰仗她的关照了。杨央同志,你要是愿意,也可以仰仗我爱人,她可厉害了。”
说话时,秦恪脸上露出一抹清浅的笑容,看孟穗岁的眼神近乎依赖。
杨央却一脸的难以置信,看秦恪的眼神十分陌生,好半晌,吞咽了一口唾沫,后退了两步,皱眉看着他:“秦哥,你……你好好养伤吧,我先走了。”
她说完,转身就跑远了,生怕慢一步就被秦恪拉住,和他一起“仰仗”孟穗岁。
而听完这些的孟穗岁,两眼一黑,没好气地看向秦恪:“你这样抹黑自己,不怕战友笑话?还靠我?秦恪,你这当小白脸的思想真的是太超前了。”
闻言,秦恪不解,漂亮的桃花眼里荡漾开一圈圈光芒:“我们是夫妻,夫妻一体,你靠着我,我靠着你,为什么不能仰仗?小白脸是什么?听着不像是好词。”
孟穗岁眼神复杂地看向秦恪,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咱们先回去吧。”
【“厉害厉害,学了一招,见过直白拒绝桃花的,没见过贬低自己驱逐桃花的。”】
【“秦恪思想太超前,简直堪称五十年代癫王。”】
【“小白脸是啥?就是你这样的,长得好看,靠女人吃饭的。”】
秦恪听着孟穗岁的心声,眉眼一弯,眼神里满是温柔:“你救我回来,我吃你的,喝你的,确实是一直仰仗你,这话没毛病。”
孟穗岁:“……”
“那人是谁啊?杨央?她和杨桐是姑侄关系?”进屋后,孟穗岁给逢生冲了奶,让秦恪去喂,有些好奇地询问了一句,心里却思忖,难怪杨桐初见她时没什么好印象。
原来,不是工作的事,是男人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