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他死之前也要将她带走
作者:曲知意   错撩后,我成了反派心头朱砂痣最新章节     
    宋旎欢虽然对旬方称呼谢云霁是她“男人”很是不满,但从短暂的相处中发觉此人是个不守规矩且不按套路出牌的,实在无需与他争辩。

    她看了眼宋澜止,见他脸色已慢慢恢复红润,吐出的血也从黑色变成了鲜红色,当下放心了不少。

    她问:“他怎么了?”

    这个他,是指谢云霁。

    谢云霁倏地看向她,风轻云淡道:“没什么。”

    宋旎欢不说话了,拿眼睛盯着他。

    他没办法,只能简单解释道:“中了毒。”

    “你这说的倒是简单,你要只是中了毒,我能费那么大劲儿才治好你么?”旬方不满道,斜楞了一眼他,“是谁先是跳了江,落水受了大寒,又不管不顾身子没恢复好就一顿瞎折腾,在这个前提下,才是中了毒。”

    “你都不知道,他被送到我这来时气若游丝,诶,跟你弟弟差不多!我把他衣服扯开一看,嚯!胸口还那么一道疤,伤及心脉了,毒素才蔓延的那么快!”

    她脸色一白,她知道他胸口的疤痕是怎么回事,“跳江?为什么?”

    不是被河工暴动袭击么?

    谢云霁把头扭过去,“没什么,当时河工暴动,不得已为之。”

    他没有说实话,还是不想让他的软弱暴露在他面前。

    他想让她想起他来,都是好的一面。

    从昨夜到现在,他几乎没有合眼,因为闭上眼睛就是她脖颈处,胸口处的红痕。

    她从里到外,从头到脚,已被另一个男人占据……

    他第一次体会到了灼心之感。

    多年前的那个夜晚,他将墨兰留宿以此来气她。

    她也是这样的感觉么?

    只是后知后觉,他才明白自己曾经是如何伤害了她。

    一切晚矣。

    她已是谢檀的人,甚至和谢檀里应外合,今夜就要将他格杀!

    她还是这么狠心啊……

    他在来之前,暗卫就给了消息,说是北镇抚司人员调动频繁,东厂也有所异动。

    练家子和平常人不同,在来的路上他隐隐感受到了宋府周遭的杀意,还有身影在树丛中窜动,料想是皇帝亲卫已将宋府包围了。

    病弱的青年苍白俊美的脸上隐含着冷酷和杀戮的气息,心痛的不能再痛了,已然麻木。

    他本可以不来。

    可他想见她。

    而且他答应过要治好她的弟弟,这是他的承诺和该弥补的过错。

    旬方的催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过来啊,你到底想不想要孩子了?”

    谢云霁看向宋旎欢,劝道:“来让师父给你好好看看。”

    宋旎欢当然想有孩子,在子嗣上的艰难伴随了她这么多年,怎会不想给谢檀生个孩子呢。

    他不愿她喝那些苦药,自己在喝。想到这,她就心疼的难受。

    宋旎欢将手腕递过去。

    旬方搭上她的腕脉,“可是曾孕育过却未生产?”

    宋旎欢点点头,脸色微变。

    “恢复的不错。”旬方道。

    宋旎欢知道这是谢檀的功劳。

    旬方沉默片刻,看向谢云霁问道:“你不是说,你给她用了那什么窑子里不让女人有孕的五毒散么?我看她这身体没什么沉滞之感啊,脉象平稳,也无血虚之相。虽说不上是敦厚,却也不是什么孱弱的不易受孕之体。”

    宋旎欢直勾勾地盯着他。

    谢云霁的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了,没想到旬方竟在这说漏了嘴,将他年少时曾让人给她灌了绝育汤药的事说了出来。

    那时的他太年轻,对一切充满了恶意,全然没有看清自己内心对她的关注到底是源自于什么,只知道她进了那种脏地方,就别再带个小脏东西出来。

    深刻而隐秘的痛这些年一直纠结在他心间。

    此事瞒了这么久,还是被揭露了出来。

    她仍是冷冷地盯着他,眼里都是讽刺和愤恨,“你到底还做了多少我不知道的恶事?”

    原来在谢府时的那些愧疚不安,那些彻夜难眠,和一碗碗灌进去的苦药,都是拜他所赐!

    他还若无其事的装作怜悯她、理解她,给了她恩典似的不计较!

    宋旎欢撒开旬方,走到窗前背过身去坐下,无力地闭上眼睛不愿再看他一眼。

    她只觉得心里抽搐,四肢百骸发僵,脑海中走马灯似的都是与谢云霁的过往,和在谢府时难言的压抑岁月,她为自己不值,为那些年为谢云霁流过的泪,为对他情真意切的爱不值。

    他根本不值得……

    谢云霁看着宋旎欢的背影,她单薄的肩膀轻轻颤抖着,是在哭么?

    伶仃可怜的一个人在哭,没人疼爱一般。

    他想探身把她抱在怀里,想抱着她低低的哄。

    可他们之间解不开的误会、隔阂太多,他自己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先前知道她身子给了谢檀,又得知她和谢檀设了计要在今晚杀他,他又恨又气,恨的心都在滴血,她和他此生已经如此遗憾了,她将身心都给了旁的男人,他恨不得杀了她,自己临死前也得把她带走!

    他但此刻见她这幅样子,他除了心疼无话可说。

    什么不甘、杀意、妒意,都抛到九霄云外了。

    满心满眼只剩下她纤细伶仃的身影,压抑的低泣声。

    她的痛苦像是能够传染,她断续的哭声连带着他的心抽搐着疼,他可以感同身受她的痛苦。

    该怎么办才好……

    该拿她怎么办?

    他和她,该怎么办……

    旬方收了金针,那金针的尖尖都是黑血,在银盘里静静躺着,“行了,他的命暂时保住了,若想要让他醒来,还得从长计议。在这个地方,弄不了。我得带他回药王谷去。”

    宋旎欢抬起手擦干眼泪,转身走过来,神色冷淡而疏远,问道:“药王谷在何方?为何在这治不了?”

    旬方见她哭得鼻尖眼眶通红,就知定是谢云霁做了什么伤害她的事,便多了几分耐心,“药王谷在昆仑山下,种了一些连大内都没有的草药,还有鬼门十三针我也需回到药王谷才能施展。”

    “治你弟弟的病,万年寒冰所制的玉床是必须之物,玉床只有药王谷中有,那玉床是极寒之物却也有玉的温润,最适合他这样的情况,需得将他的五脏六腑冻住,以免再溃烂恶化下去,之后再用谷中药材辅以理疗。”

    旬方很少给病人家属解释这么多,这还是头一次。

    话说完,他瞥了眼谢云霁,赫然看见那病弱的青年站在窗前望着窗外出神,面目狠戾,目光阴寒。

    旬方的右眼突突地跳,窗外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