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柳源并未回柳夫人睡的卧室。

    同一天晚上，柳锦程却睡的不安稳，半夜他被一阵声音惊醒，起床，他想看看是什么声音，却发现灯怎么也打不开，门也打不开，房间由一片漆黑变得昏暗，是那种隐隐能够看到人却看不清楚的昏暗。

    柳锦程抱住胳膊，头皮发麻，然后窗户上出现一个长头发妙龄女子的影子，影子越来越近，然后变实，女子的面容也越来越清晰，昏暗的光影交错下，妙龄女子，脸色惨白，脸上，身上，都是伤痕，随后对着柳锦程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容”。

    太过恐怖，柳锦程吓得不行，大喊大叫，要开门出去，按理来说这个声音外面应该能够听到才对，可是一直没人进来，整栋别墅像是听不到他的声音一样。

    平日里柳锦程胆子也够大，鬼片也没少看，可是大晚上，一个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旁边还有一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东西，柳锦程吓的鼻涕横流。

    小满看着他狼狈的样子，痛快了，刚才被柳源和许敏敏恶心到了，现在才觉得好一些。

    这叫什么？

    叫父债子偿。

    柳锦程看到的自然不是真的人，不过是系统的黑科技，全息而已，还废了她不少积分，不过可以反复对不同的人用，这项技术她也到手了，不算亏。

    里面的“女鬼”形象不是别人，是委托人，不出意外应该是长大后小满的形象。

    要是柳锦程仔细看那个“女鬼”就能发现她跟小满很像，只是极度恐惧下，他只记得她满身的伤痕。

    次日，柳家别墅一片祥和，早上，一家人齐聚餐厅。

    柳夫人雍容华贵，小满认真吃饭，许敏敏在端早饭的时候手无意间碰到了柳源，除了小满无人发现。

    柳源和柳锦程都挂着厚重的黑眼圈，柳家父子俩皮肤都白，看起来格外显眼。

    柳夫人看着儿子：“你爸爸工作加班，有黑眼圈正常，你怎么也有？昨晚上熬夜打游戏了？”

    柳源听了柳夫人的话，有一瞬间心虚，随即便想到昨晚上书房的情景，身下一紧。

    柳锦程只道：“昨晚做噩梦了，没打游戏。”

    他已经忘了昨晚是怎么结束的，只记得早上起来，他好好的躺在床上，一额头的汗，外面已经天光大亮，昨晚的记忆犹新，以往做梦醒来后他基本忘的一干二净，可是昨晚的情景，他根本忘不掉，实在不像做梦。

    到现在他还是恍惚的。

    而柳夫人听了这话，也问不下去了，她发疯又不会失忆，清楚的记得自己做了什么，她想的是，儿子做噩梦恐怕是被自己吓到了。

    至于柳源的黑眼圈，到底是年纪大了，虽然能力没问题，但是比不得小年轻，虽然一展雄风，但是他又不是真的天赋异禀，是要付出代价的，黑眼圈就是代价。

    吃过饭，一家人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家里只剩下柳夫人，因为被儿子发现自己有病，柳夫人心情并不是很好，没心情出去，便叫了人来家里护肤。

    快中午的时候，许婶接到柳源的电话，说他文件忘带了，让许敏敏帮忙带去公司。

    许婶闻弦知“雅意”，立马叫来了女儿。

    “柳总文件忘带了，你给柳总送去，司机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知道了，妈。”

    许敏敏笑着接过文件，然后换了一身衣裳，出去，司机见她出来，连忙下车开车门。

    若是面对一个保姆阿姨的女儿司机自然不会如此，但是司机每月领的是柳源给的不菲工资，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

    坐上车，许敏敏昂起头：“谢谢王叔。”

    “您客气了。”显然两人是十分熟悉的。

    许敏敏又道：“先去云亭一趟，我换身衣裳。”

    来了柳家，她并没带太多衣裳，待会儿要去柳氏集团，她可不想穿这身，太过寒酸。

    “是，许小姐。”

    司机显然也明白，来取文件是假，真正的意图是送人过去，要不然，一份文件，家里有司机，要是真着急司机去送就行，没必要让柳源的专属司机来接许敏敏，让许敏敏去送。

    今天上班后，柳源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脑海里想的都是许敏敏，正好手头上没有事，他不打算离开公司，也不想回家，便随便找个了理由把许敏敏叫过来。

    许敏敏踩着高跟鞋，一身纯欲风打扮，进了柳源的办公室，再然后，这办公室的门就直到下午才打开。

    办公室外就是秘书办，他们最关注办公室进进出出的人，这下真是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

    不知道是谁感叹了一句：“还好莫莫今天不上班，要不然今天可有好戏看了。”

    许敏敏是主动凑上来，柳源拒绝不了，莫莫是柳源的秘书，当初在工作的时候认识的，然后莫莫跳槽到柳氏，成了秘书办的一员，她工作能力不错，不过日常工作就是陪柳源加班和出差。

    两人的关系整个秘书办都心知肚明。

    在一群精英眼皮子底下，真没什么秘密可言。

    这时有个人小声接了一句：“莫莫地位恐怕不稳，不知道这个会不会来公司工作，也不知道好不好伺候。”

    他们都是打工人，一身纯白走进社会，如今已经被涂抹上五颜六色，道德，是非，终究抵不过现实和茶米油盐。

    工作拼的是能力，也是人情世故。

    大家背地里看不起莫莫，却从来没人敢当着她的面说一句难听的，甚至还有不着痕迹的恭维。

    “等等看，柳总在工作上还是认真的。”

    这个倒是真的，柳源虽然宠自己的女人，但是从来不会因为美色昏头，他做事，用人，不喜欢身边的女人插手。

    可能有人会因为他的女人多点奖金，但是不会有人因此被扣工资。

    公私还算分明，要不然他们也不可能还在这里工作。

    他们来工作是来赚钱的，工作忙不要紧，工资到位就行，老板给为了美色昏头让他们没钱可赚就行。

    至于那个人是莫莫，还是什么别的人，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