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范闲念完最后一首诗醉死过去,嘴里不清不楚的念着一句骂人的话,庄墨韩再也忍不住吐血晕了过去,场上瞬间大乱,北齐的人立马上前查看。
庆帝见状则是直接起身离开,南庆文坛积弱,如今狠狠打了对方的脸,庆帝嘴角的微笑是怎么压也压不下去。承沅看着脸色难看的长公主,心情很好的离开了。
夜晚,承沅让服侍的人都下去了,独自坐在窗前,没多久,就察觉到外面的动静,她住的地方是去往太后宫的必经之路,想必,范闲还是来找那把钥匙了,到时候也会知道长公主的阴谋。反正对方不会出事,承沅看对方过去便歇下了。
不过两天,宫外突然传来沸沸扬扬的消息,长公主和北齐勾结,出卖南言冰云。此言一出,朝中上下议论纷纷,庆帝找来陈萍萍和长公主一同对峙。
陈萍萍到底是老江湖,不过几句就让长公主说漏了嘴,庆帝可以容忍长公主弄权,但插手监察院便是试图插手君权,这可是庆帝的逆鳞,毕竟监察院一切直属庆帝。
听到庆帝松口让自己查清楚,他就知道成了,既然范闲想将长公主撵出去,他就会帮忙做到。
之后过了几日,监察院查出长公主的内应朱格,朱格交代之后自尽而亡,长公主也被庆帝驱逐出京都,赶往封地信阳。
长公主怎么甘心就这么被驱逐出京,她背后推动,让下面的人上荐范闲出使北齐,知道对方出去了,她到时候有的是机会弄死他。
承沅梳洗后不久,外面突然传庆帝请她过去一同用膳。承沅明白大概是让范闲出使的事情,直接应了。到的时候太子和哥哥已经到了,承沅直接打了招呼坐下。
看着空荡荡的桌子,承沅看向哥哥,“公主府可修好了?”
“已经好了,只要父皇同意你就可以去住了。”李承泽无奈,这都问了多少次了。
太子听着两人的话,忍不住开口,“三妹在宫里不开心吗,怎么要出去住。”
“宫里太无聊了,而且规矩多,哪里有宫外自在。”承沅客气的回答,小时候两人关系还行,可是后来对方跟长公主走的近,再加上父皇想要重用哥哥,两人的关系就逐渐疏远了。
李承乾闻言倒是意外,不过按照对方的性子也正常,“有什么需要可以去找我。”
“多谢太子。”客气吗,谁不会,反正都是面子情。
正在这时,候公公带着范闲进来了,对方让范闲入座之后便离开了,范闲看着三人,不知道皇上卖的什么关子。
之后太监们带着饭菜摆上来了,身后传来候公公的声音,“陛下,人已到齐了,可以用膳了。”
四人起身行礼,庆帝直接走到位置上,“不用多礼,今日是家宴都坐下吧。”
承沅听后立马乖乖坐下,李承泽见状也跟着坐下了,太子想说的话噎住,默默的坐下,范闲没动,“陛下,这是家宴,臣在不合适吧。”
“没关系,你脸皮厚。”庆帝说完,看着坐好的三人,“朕今日有些不舒服,就不吃什么了,我们也好久没聚了,朕待会还有奏章要做,就免酒了,吃吧。”
承沅在庆帝面前一向是直来直去,闻言端起碗筷,“父皇,待会我让宫里人给您做碗甜汤,养身还开胃,您日理万机,就算不舒服,可也不能什么也不吃。”
庆帝闻言笑了,“好,等你送。”说完,看着几人用饭,太子规矩,吃饭一板一眼,倒是承沅三人,随意了许多。承沅跟自己用饭最多,想必是习惯了,承泽是因为不在乎,范闲估计没吃出什么味道吧。
“范闲,这几日朝中纷纷上奏,说你泄露机密,与言冰云北齐失陷有关,你们知道吗?”庆帝说完看看两个儿子。
“父皇,我在宫里都听说了,范闲不是刚从儋州回来吗,他怎么知道这么多的?”一旁的承沅好奇的开口。
“你都听说了,那想必传言很广,太子,承泽, 你们手下也有不少门生,这种传言传个几日就可以了,特别是承泽,你那些门生过去不是给你写话本子的,你也好好管管,不要写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儿臣手下并无门生,不过一定会制止的。”太子连忙请罪。
一旁的李承泽撇嘴,“太子做的好好的,那些人那么会胡说八道不如去写话本子,免得惹是生非,赶又赶不走,光吃白饭怎么行,不然父皇下旨让他们走吧。”
庆帝懒得搭理这个倒霉孩子,他看向范闲,“范闲,这件事要自证清白,总该有个了断。”
没想到又绕到自己身上,范闲放下碗,“陛下要我怎么做?”
“送肖恩去北齐,换回言冰云,正好缺个领队。”
“陛下是希望,我去北齐换人。”
“只有你亲自去才能消除朝中的猜疑。”
“这算是旨意吗?”范闲抱着一丝希望开口。
“建议,去不去由你。”看着范闲迟疑的眼神,“不过,不去的话我可能要换门亲事,六部对你多有猜疑啊,如果你娶了林婉儿,执掌内库,有些不合时宜啊,不过这也是好事,京城大家闺秀很多,朕可以再寻一门新的婚事。”
范闲闻言,立马起身行礼,“臣愿去北齐。”
“哎,朕可没逼你,你要好好想一想。”庆帝一脸你好好想想的样子。
“臣一心想去,迫不及待。”
“好,行程的事情你去问陈萍萍,等你从北齐回来,朕给你完婚。”庆帝脸带笑意,看到范闲谢恩,缓缓起身,“朕有些累了,你们兄妹四人先吃吧。”说完,摆摆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李承泽看了一眼妹妹,起身看向范闲,担忧的看了对方一眼,哎,被妹妹盯上了,好可怜,看到对方还安慰自己没事,李承泽默默给对方点了根蜡。李承乾也拍拍对方的肩膀,走了出去。
范闲站在原地,忍不住苦笑,承沅走到对方身边,轻声开口,“担心什么,整个南庆,你最不可能先死的,哥哥。”最后一声哥哥轻不可闻,若不是对方靠的近,而他听觉好,范闲可能还听不到,他正想开口问,可对方已经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