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太监的禀报声落,长公主周姳踏入宫门,正巧目睹了宴霜清倒下的那一幕。
她面色骤变,快步上前,怒视着宴婷婷,声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慎良娣,父皇好心赐下封号警告你谨言慎行,你便是这样做的?”
“大庭广众之下,肆意欺辱侯爵正妻?你好大的胆子!”
宴婷婷心中一慌,连忙辩解道:“长公主殿下,臣妾冤枉啊!臣妾并未碰到霜清姐姐,是她自己……”
“住口!”周姳打断她的话,眼神冷冽,“我亲眼所见,岂容你狡辩!”
她转身对身后的宫女吩咐道,“来人,将宴婷婷请出去,没有本宫的允许,不得靠近霜清半步。”
丫鬟们应声而上,宴婷婷见状,脸色苍白,心中充满了不甘与委屈。
她求救似地望向站在一旁的二皇子周珲,希望他能为自己说句话。
然而,周珲的目光此刻正紧紧锁定在宴霜清身上。
“霜清,你这是怎么了?”
他心急如焚,直接就直呼其名,甚至还想上前搀扶:
“这怎么就晕了过去了呢,脸还这么白,太医呢,还不快去请太医!”
周珲越说声音越大,俨然仿佛是以宴霜清的男人自居了。
在他眼里,那向来雍容大方的牡丹花,因为难得的虚弱而面容苍白,却丝毫未减其身上的魅力,反而添了几分周珲最爱的楚楚动人之美。
更不用说,她倒在地上,柔若无骨的娇躯被嬷嬷揽着,那番惹人怜爱的模样,让他心生怜惜,不由自主就凑了前去,完全忽略了自己的良娣宴婷婷的存在。
宴婷婷见状更是心中一凉。
但她并未放弃,继续挣扎道:“二皇子殿下,您要为臣妾做主啊!臣妾真的没有……”
周珲此时满心满眼都是宴霜清。
他连头都没有转过去,只是冷淡回应:“婷婷,你先随宫女下去吧。这里的事情,自有长公主和母后处理。”
宴婷婷闻言,如坠冰窟。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周珲,眼中满是不甘与失望。
这周珲,竟然眼里只有姐姐。
那她呢……
宴婷婷心里阴暗极了,奈何在周珲的吩咐下,最终,她也只能被宫女们半推半就地带离了现场。
而站在一旁的皇后娘娘看见宴霜清一副虚弱苍白的样子,连忙吩咐道:
“快请御医来,为宴霜清诊治。”
同时,她又对身旁的嫲嫲们说,“你们小心些,快把宴霜清扶到贵妃宫里的床上躺着,别让她再受累了。”
宴霜清被嫲嫲们小心翼翼地扶着,一旁的白嬷嬷连忙跪下向皇后和长公主行礼感谢:
“多谢皇后娘娘、长公主殿下关怀,老奴替夫人,谢过大人恩典。”
皇后点点头,眼中满是保护:“祁二夫人向来懂事,今日之事,本宫已大致了解了,你们主仆俩放心,本宫定会给你们一个公道。”
白嬷嬷又是红着眼连连磕头,随后,跟着宫中的下人们一并,将宴霜清搬回贵妃殿内。
本在闭目假寐的贵妃见状瞪大了眼睛:“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这是本贵妃的寝宫,你们莫不是要翻天了——”
“——贵妃妹妹,祁二夫人不知犯了何错,竟让你如同惩罚宫中下人一般对待?”
“你可知,定北侯正在前线征战,你趁将士出征这般折辱他的家眷,莫不是真想应了宫外的妖妃之言吗!”
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
正是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臣妾,臣妾断无此意啊!”
王贵妃花容失色,连忙辩解,也顾不得还在她寝宫里安置宴霜清的下人们了。
正当殿内气氛略显凝重之时,祁母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她的眼中满是怒火,仿佛要将这金碧辉煌的宫殿点燃。
“欺人太甚!简直是欺人太甚!”
祁母一进门便大声嚷嚷,全然不顾及场合与礼数:
“我的清儿呢?我好端端的清儿去哪里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身上。
王贵妃见状,柳眉竖起:“镇国将军夫人,宫中未曾召见,你怎么入得宫?”
这年头,她贵妃的位置难道是个摆设吗?
怎么什么人都能随便跑到她的宫里来,一通发泄?!
见祁母不理她,她胸中怒火更盛:“来人,将这擅闯后宫之人拖出去——”
“——我看谁敢!”
祁母冷笑一声,将手中令牌高高举起,正是祁家祖传,开朝帝王亲赐的御令。
“圣祖御令在此,谁敢放肆!”
哗啦啦,瞬间跪倒了一片。
便是皇后,贵妃和长公主,周珲,都不得不行了半礼,以示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