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夫人说完,就带着罗漫婷回去了。
清雪抱着床上的一个绣花枕头说道。
“姐姐,你看,好厉害的绣工,这猫像是活了一样。”
清漓仔细一看,枕头上甚至都有细小的绒毛,可见绣娘的功力深厚。
“听说青襟门都是女子,也不知道裴大哥能不能习惯,嘿嘿……”知书偷偷笑道。
“要不我们去隔壁看看?”清雪眨了眨眼睛,鬼精鬼精的。
清漓面带微笑,看着二人一脸的小心思,说道。
“你们想去就去吧,我累了,先休息一会儿。”
说完,不等知书和清雪出门,清漓直接在床上打坐。
那边,知书牵着清雪,鬼鬼祟祟溜到了裴鸿煊的院子。
只见院子里有很多女孩子,都围在裴鸿煊的身边。
“哟,哪里来的小哥哥,好生俊俏。”一大胆姑娘直接说道。
裴鸿煊一脸寒霜,像一根木头杵在原地。
“小哥哥,你说说话呀,别这么害羞,姐妹们不会吃了你的。”
“滚~”清冷的声音传出,周围的姑娘们瞬间激动。
“哇哇哇,好一个清冷的谪仙人,不知哪位姐妹有福气咯……”
清雪望着“咯咯”笑的一群姑娘,忍不住吐槽道。
“这些庸脂俗粉,哪里比得上我靖姐姐的异域风情。”
“嗯嗯,就是就是。”知书连连点头。
别的不说,光是公仪靖深邃的大眼睛,就能吊打这一群姑娘。
不凑巧,那几位姑娘也是个习武之人,一下子就听见了清雪和知书的谈话。
“谁,出来,偷偷摸摸听人讲话,算不得英雄好汉!”
“我当然不是英雄好汉啦,我只是个小女孩!”清雪一边笑着一边走了出去。
裴鸿煊看到清雪和知书二人,脸色如同春雪融化,看的青襟门的姑娘很是吃味。
“姑娘如此小人行径,恐怕需要公子多多管教。”
那胆大的姑娘一开口,知书瞬间恼了。
“我们只是路过,哪像你们,一个个的,不知道还以为是进了娼门。”
“你!”众位姑娘一听,纷纷拔剑要给知书一个教训。
裴鸿煊直接捏紧手中的花瓣,若她们动手,就别怪他裴鸿煊不客气!
“住手!”一阵凌厉的女声传来,正是罗夫人。
姑娘们见到罗夫人,纷纷收起刀剑,跪地恭迎。
“裴公子和这两位姑娘都是我青襟门的贵客,岂能容你们放肆!”罗夫人厉声斥责。
“门主,属下们知错,请夫人饶了属下们这一次吧。”
那位胆子较大的姑娘,在罗夫人面前,如同拔了爪子的老虎,磕头求饶。
“不行,门内的风气不能被破坏,梅莲,这次主要是你的过错,就罚你去后山伺候红火草!”
其他姑娘们一听,面色发白,纷纷给那位胆子大的姑娘求情。
“门主,都是我们的错,是我们痴心妄想,求门主饶了莲姐姐一命。”
门中那么多人,去伺候红火草的,无一不被火毒毒的浑身溃烂而死。
这么些年,也就只有副门罗漫婷主侥幸活下来。
清雪也知晓红火草的毒性,于是求情道:“罗姐姐,我们没受什么伤,这次就饶了她吧。”
“我们也没啥大碍,只是拌了几句嘴,还是留她一命吧。”知书也说道。
裴鸿煊也表示,她们说的话无关痛痒,自己根本不在乎。
罗夫人犹豫了一会儿说道:“既然他们都给你求情了,你还不好好谢谢他们。”
众位姑娘忙跪向清雪三人,“谢谢两位姑娘,谢谢这位公子。”
一个小插曲过后,罗夫人说明了来意。
原来后山有一位求医的公子,但是对于他的症状,罗夫人也是束手无策。
想着清漓姐妹二人的医术高超,所以特意来请求一同诊治,也算是一次医术交流了。
听说能救治别人,清雪很是开心。
之前一直拘在灵山镇,治疗的不过是一般的风寒咳嗽,跌打损伤之类的。
对于一些疑难杂症,从来没有尝试过。
“在哪里?快带我去,我要试试。”清雪兴奋地说道。
“小恩公别着急,不如等你姐姐一起来诊治。”罗夫人对着清雪说道,她主要想请的还是清漓。
“我姐姐在忙呢,再说了,我治不了,再请我姐姐也是一样。”
听见清雪如此说道,罗夫人也不再犹豫,带着清雪向后山走去。
知书和裴鸿煊也紧紧跟在清雪身后,对于青襟门的姑娘,他们可不放心。
穿过一条羊肠小道,清雪几人来到了一个僻静清幽的院落。
推开小院的大门,清雪就看见一蒙眼男子端坐在石榴树下。
那男子着一身荷花白长袍,袖口处绣着两三片竹叶。
流畅的下颌线上面,嘴巴像是被露水吻过的玫瑰花瓣,鲜艳欲滴。
鼻梁高挺,再上面是白色的蒙眼布,显得十分神秘莫测。
一头长发散落,随风飘动,在火红色石榴花衬托下,像一幅美人画卷。
有几缕甚至顽皮地缠绕着,白瓷玉一般地手指。
一时之间,几人都看呆了,饶是裴鸿煊也不由得感慨。
如果这位公子出现在前院,刚刚姚莲根本不会大胆调戏他。
而知书也只是愣了一会儿,就快速恢复了神色。
唯有清雪,心“砰砰砰”乱跳个不停。
她想,她是遇见此生的挚爱了。
哪怕对方是个瞎子,她也义无反顾地爱上了。
“几位直接进来吧,原谅金某腿脚不便,不能直接相迎。”
男子的声音一出,清雪几人如同一阵凉爽的清风拂过。
像是北方冬天树梢上掉落的雾淞,又像是布扎依山脉积雪融化后的潺潺流水。
这声音,瞬间抚平了清雪焦躁不安的心跳。
“金公子,打扰了,这是近两日我遇见的医术高手,希望……”
罗夫人上前小声说道,像是怕惊扰了对方。
“罗姨,你不必把我当个瓷娃娃一样对待,我金修虽然身子较弱,但远不至于如此。”
那男子说完,就将手腕递到了桌子上,露出根根分明的手指。
清雪走近一看,才知道这男子的白,是那种不健康的苍白。
清雪怕身上的尘灰,玷污了男子白玉一般的手腕。
索性拿了一块手帕,覆盖在那男子的手腕上,然后清雪将手轻轻搭了上去。
那男子微微一笑,说道:“你我虽说男女有别,但姑娘尚小,不必如此在意男女大防。”
清雪闻言一惊,“你怎么知道我年岁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