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与阿昆拱手道别,扶着沈啸楼离开宴宾楼。
沈啸楼似乎真的喝醉了,半边身子的重量全部倚靠在白灵筠身上,混合了淡淡酒味的气息贴着他的耳朵不断吹气。
白灵筠推开他数次无果,最后反被两条铁臂锁进了怀里,你推我搡折腾了一路,倒是磨掉了他心中的大半郁闷。
待到回了房间,沈啸楼还粘着他不松手,白灵筠被缠的哭笑不得。
“我没那么心灵脆弱,不堪一击。”
沈啸楼点头,“嗯,我知道。”
白灵筠瞟着沈啸楼搂在自己腰间的手臂,“所以司令就别装醉酒分散我的注意力了。”
沈啸楼半天没说话,就在白灵筠准备再度开口时,腰间一紧,视线倒转,整个人被扛了起来。
沈啸楼扛着人大步走向浴室,嘴里不满抱怨。
“就该三天不让你出门。”
……
体力耗尽,再没有多余的心力思虑其他。
将人从浴缸里捞出来,擦拭干净塞进被窝里。
接触到柔软的床铺,白灵筠惯性的翻了个身,将身边属于沈啸楼的位置空了出来。
沈啸楼心头一热,弯腰在他额头上亲了亲,待人沉沉睡去才穿上衣服无声出门。
一楼大厅里,阿昆与一名身形壮硕的年轻男子恭敬的向沈啸楼鞠躬行礼。
“楼帅。”
沈啸楼看向那名年轻男子,“今日是你新婚,可允你不参加。”
男子不是旁人,正是刘婶的侄女婿辽沙。
辽沙面容严肃,眼神坚毅。
“司令放心,米娅是个知晓大义的姑娘,我们归化一族虽不能以身许国,但心中热忱绝不输汉民。”
沈啸楼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命沈律带二人从后门出去。
夜色深沉,沈啸楼一直在沙发上端坐到天边泛白。
沈律带着一身湿气疾步走进来,语气中是压抑不住的兴奋。
“司令,成了!”
沈啸楼瞳孔微缩,“即刻致电大总统,三日后于滨江正式开启谈判。”
“是!”
白灵筠一觉醒来,惊奇的发现一向早起的沈啸楼竟然赖床了。
撇了撇嘴,看吧,纵欲过度果然不是什么好事,即便是沈啸楼这种铁人体质不也受不了的趴窝了吗。
动作轻悄的掀起被子,准备下床洗漱。
难得比沈司令早起床一次,待会非得好好嘲笑他一番不可。
脚还没落地,腰间摸过来一只大手。
“昨晚给你清理过了。”
白灵筠反应了两秒钟才明白过来沈啸楼在说什么淫词艳语,一个回身扑到沈啸楼身上,两手齐上掐他的脸颊。
“堂堂沈司令,日日宣淫,口没遮拦,不堪入耳,若是被你那些部下听得,还如何在军中树立威严?”
沈啸楼掐着白灵筠的腰侧,翻身将人压到身下。
贴着他的嘴唇轻声说道:“日于房中,淫于你,出自我口,入你耳,你我房中情事无关旁人,若筠想在房事之上树立威严,澜定当全力配合。”
卧槽……
白灵筠被沈啸楼这番吊炸天的言论说的脑袋都要开花了,连忙捂住这人嘴巴。
“司令最近也忒健谈了些,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去外交部上任呢。”
话落,只见沈啸楼眨了两下眼。
白灵筠一怔,立刻松开手。
不会吧?不会让他给说准了吧?
沈啸楼低头在白灵筠的唇上印了一吻,利落的翻身下床。
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说道:“昨夜毛熊国最受宠的三王子在脚盆国遇刺重伤,阿芙罗王妃崩溃晕厥,意外被查出身中脚盆国河鱼之毒,国王米哈伊尔大怒,连夜发兵攻陷了南勒铁路。”
白灵筠顶着一头炸毛跪坐在床上,不可置信的用力掐了把大腿。
“南勒铁路被毛熊占领了?”
沈啸楼将衬衫掖进裤腰里,回身从衣柜里取出一件月白长褂。
“今天穿这件?”
白灵筠点点头,忽然闭上嘴巴,上下打量起沈啸楼。
毛熊败退撤出雅客州,数万名毛熊士兵被俘,眼下谈判在即,别说毛熊三王子遇刺重伤,王妃中毒,就是三王子直接嘎在了脚盆国,王妃直接毒发身亡,毛熊国王也不会在这样关键的时间节点里与脚盆矮矬子发起冲突。
想到之前沈啸楼发回来的雅客州密报中写道:清东可收,南勒必归。
他敢肯定,这其中,百分之一万有沈啸楼的手笔!
“毛熊三王子在脚盆国哪里遇刺的?”
沈啸楼进到卫生间前回头朝他挑了挑眉, 卖起了关子。
“你猜。”
咔哒,卫生间的门关上。
白灵筠啧了一声,下床穿衣服,不再琢磨这件事。
大清早,沈司令心情如此之好,看样子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好事发生。
白灵筠预料的不错,当天下午,国民政府便发电全国,宣布三日后于黑省滨江与毛熊国正式开启谈判。
消息一出,举国欢腾。
自清政府无能受辱以来,第一次,华国坐在战胜国的位置上进行谈判,如何不欢喜,如何不沸腾!
这样重要的谈判地点选在滨江,各地军阀、统帅、督军也纷纷坐不住板凳了。
此次谈判无论结果如何,都必将载入华国史册,如此重大之事怎么就定在滨江了?
那可是沈啸楼的地盘啊,这不是明摆着让沈啸楼一步登天吗?
雅客州一战,他已经立下军功,若谈判再由他主导,华国的未来岂不要跟他沈啸楼姓了?
再思维发散些的,通过谈判地点选址而脑洞大开。
大总统膝下八个闺女,一个儿子都没有,此举莫不是存了招沈啸楼做女婿的心思?
种种猜测当中,越琢磨越觉得这个可能性最大,怨不得年轻有为的沈司令与男子成婚,原来竟是打着未来要做大总统女婿的主意。
一个男子不能生养,无法延续后代,又是个身份下贱的九流戏子,背后没有家族支持,还不是说弃就弃的玩意吗?若大总统的闺女日后嫁于沈啸楼,定然也不会受了委屈。
这一招,真是高明啊!
“无风不起浪,京中已隐有这样的谣言传出,阿澜于你情根深种,天地可鉴,咱们家都是清楚明白的,可若那位当真存了这样的心思,你们还需早些做好应对之策。”
钱摆州向来消息灵通,乍一听到风声立刻致电白灵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