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难道就这样放过梁松吗?我咽不下这口气!”侯亮平猛地站起身,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心中的怒火难以平息。
“你冷静点!”钟小艾也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双手按住他的肩膀,语气严肃地说道,“我知道你心里憋屈,我也一样,但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他继续嚣张跋扈下去吗?”侯亮平看着钟小艾,眼中充满了期待。
“当然不能。”钟小艾语气坚定地说道,“梁松不是仗着有军区的庇护吗?那我们就想办法让他失去这层保护伞!”
“你的意思是……”侯亮平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但又不敢确定。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钟小艾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梁松不是什么好东西,祁同伟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们之间迟早会闹翻,我们只需要耐心等待,等他们狗咬狗的时候,就是我们出手的最佳时机。”
“可是,万一他们一直不闹翻呢?”侯亮平还是有些担心。
“放心吧,他们之间的矛盾已经很深了,只是还没有到彻底爆发的时候。”钟小艾自信地说道,“我们只需要在背后推波助澜一下,就能加速他们的灭亡。”
“好,就按你说的办!”侯亮平终于下定了决心,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这就对了嘛。”钟小艾见他终于想通了,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好了,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嗯。”侯亮平点了点头,走到沙发旁,拿起钟小艾之前看的书,装模作样地翻看起来。
钟小艾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走进了卧室。
凌晨四点,汉东军区四连驻地。
一阵急促的哨声划破了夜空,如同尖刀般刺破了黎明前的宁静。
“嘟——嘟——嘟——”
刺耳的哨声在寂静的营区回荡,惊醒了睡梦中的士兵们。
“紧急集合!紧急集合!”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吼声,四连连部宿舍楼的灯一盏接一盏地亮了起来。
不到一分钟,原本寂静的宿舍楼前,已经集结了黑压压的一片人影。
士兵们一个个睡眼惺忪,却依然保持着军人的本能,迅速地整理好着装,列队站好。
然而,队伍中却少了一个人。
“报告连长,四班王艳兵未到!”一班班长第一个发现了异常,连忙向梁松报告。
梁松站在队伍前,目光如炬,扫视着眼前的士兵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还有三秒钟,三……”
他语气冰冷,没有丝毫感情色彩,仿佛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
“二……”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仿佛敲击在他们心头。
“一……”
话音刚落,一个气喘吁吁的身影从远处飞奔而来。
“报……报告连长,王艳兵……王艳兵到!”
王艳兵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然而,他那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样子,已经说明了一切。
“很好,看来你的生物钟还没坏。”梁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语气中充满了嘲讽,“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开始今天的晨练吧。”
“全体都有,负重五公里,目标——训练场,出发!”
梁松一声令下,士兵们不敢怠慢,立刻背起负重,迈着整齐的步伐,朝着训练场跑去。
“哎哟,我的老腰啊……”
“这大清早的,跑什么步啊……”
“我的腿都要断了……”
士兵们一边跑,一边小声地抱怨着,但却没有一个人敢停下脚步。
“我说二牛啊,你说连长今天是怎么了?火气这么大?”跑在队伍最后面的王艳兵,凑到李二牛身边,小声地问道。
“我……我哪知道啊……”李二牛累得直喘粗气,说话都断断续续的,“不过……不过我估计……估计是昨天晚上……没睡好吧……”
“没睡好?为什么啊?”王艳兵好奇地问道。
“你……你傻啊……”李二牛翻了个白眼,“昨天晚上……那刑场……那场面……啧啧啧……”
李二牛说着,还故意做出一副作呕的表情,仿佛昨天晚上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呕……”
王艳兵本来就有些反胃,被李二牛这么一说,顿时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忍不住干呕起来。
“我说二牛,你能不能别说了……”王艳兵脸色苍白,有气无力地说道,“我现在一想起昨天晚上的场景,就感觉……就感觉……”
“感觉什么?”李二牛问道。
“感觉脑浆子……还没吐干净……”王艳兵苦着脸说道。
“哈哈哈……”李二牛闻言,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我说艳兵啊,你也太没出息了吧,不就是……呕……”
李二牛话还没说完,自己也忍不住干呕起来。
“行了,你俩别说了,赶紧跑吧!”跑在他们前面的何晨光实在听不下去了,回头瞪了他们一眼,说道,“再不跑,就要被连长发现了!”
“对对对,赶紧跑,赶紧跑……”
王艳兵和李二牛闻言,连忙闭上嘴巴,加快了脚步。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的对话,早就被跟在他们身后的梁松听得一清二楚。
梁松坐在一辆军用吉普车里,看着前面那些气喘吁吁的士兵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怎么?这才五公里就受不了了?”梁松拿起车载对讲机,对着话筒说道,“全体都有,目标不变,再加五公里!”
“什么?!”
“不是吧?!”
“连长,你这是要我们的命啊?!”
梁松的话音刚落,士兵们顿时哀嚎一片。
“怎么?有意见?”梁松的声音再次从对讲机里传了出来,语气冰冷,不容置疑。
“没……没有意见……”
士兵们闻言,顿时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下去。
他们心里虽然有一万个不愿意,但军令如山,他们也不敢违抗。
于是,他们只能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继续向前跑去。
而梁松则坐在舒适的吉普车里,悠闲地看着他们受苦,脸上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