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秋猎,因刺客一事草草收场。
大部队早就回了京城。
沈清墨以及父兄三人,以及朱太医等人皆是因为柳云成伤势,所以陪着在猎场营帐中养伤。
这几日。
沈清墨就像个丫鬟,和侍剑守着柳云成的营帐伺候着。
按照沈渊、沈宗禹的话说,多相处,能增进感情。
朱太医又来看了柳云成的伤势,望闻问切之后说道:“伤口恢复得不错,明日就可以拔营回京了。”
柳云成似笑非笑,眼神无光的眨了眨:“多谢朱大夫,咳咳……”
才不过说句话,就咳了咳。
心口就跟被人揪着,稍不注意就会炸了一样。
“快喝点热水。”
沈清墨照顾他,已经照顾出经验了,只要看他咳嗽,喝点温开水就会好很多。
柳云成就着少女的手喝了两口,喉咙才舒服不少。
朱大夫看着这一对,还别说,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并不多停留。
“柳云成,你可有什么想吃的?”沈清墨询问道。
柳云成摇头。
这几日,和墨儿这般相处,他挺开心的,只是,一想到墨儿拒绝了和他成亲。
他的五脏六腑都会难受。
“要不,我让侍剑给你刷一套剑法?”沈清墨继续提议。
也是今日,他清醒的时间多一些。
再者,这几日柳云成似乎都闷闷不乐的,想让他开心一下。
一旁的侍剑闻言,皱眉挠头的,“大小姐,属下耍得不好,还是别了。”
人家柳云成受了伤,以后动武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她还让他给柳少将军耍剑?
这不是戳人家的心窝子吗?
柳云成笑道:“要不墨儿舞剑给我看?”
沈清墨眉头微拧,当即就拿了侍剑的长剑来,就在柳云成床前舞了起来。
营帐很狭小,动作也很受限。
但,柳云成看得十分的入神。
他多想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就好了,谁也抢不走他的墨儿。
挥舞了几下,沈清墨道:“你快点好起来,以后我们去郊外,去校场比试不是更好?”
“我……”柳云成流露出一点感伤。
她尴尬的笑了下,“朱太医说你以后从武困难,但并不是说你再也拿不得剑。”
“墨儿说的不错。”
沈清墨把长剑还给了侍剑。
一直到傍晚,伺候柳云成吃过晚饭后,她才回到了自己的营帐。
只是一进去,就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迅速的点燃烛台后,沈清墨看到床上躺着个人,“萧承璟?”
她小声的喊了声。
床上玄色要衣服的男人睁开了眼,看到沈清墨后,眼中毫无波澜,“我送你的短匕呢?”
沈清墨一愣,然后朝他身后看了一眼。
萧承璟回头找了找,果然找到了,他放在枕头上,“以后贴身带着吧。”
他还是特意露出自己腰间别着的短匕,意思非常明显,看他都贴身带着的。
沈清墨‘哦’了一声,并不以为然,搞的这东西像是他们的定情信物似的。
“过来说话。”男人拍了拍身侧的床板,示意她过去。
“就,就这么说吧。”
他还真是自来熟,进她房间如入无人之境一样,真不要脸!
“你不是已经回京城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而且,大部队已经回京城了,萧承璟再这样闯入,真的很容易被父兄他们察觉。
想着,沈清墨这心就紧张得乱跳。
“你父兄似乎铁了心,要把你嫁给柳云成啊。”他说的漫不经心。
实际上心里很不舒服。
他已经去找过朱太医,那柳云成伤了心脉,往后怕都是靠高档的药材吊着。
所以,他真挺担心,真要沈清墨去冲喜可怎么办?
沈清墨不知道他想了那么多,只道:“是,不过我拒绝了。”
“是因为答应过我么?”
“不然呢?”
第一次知道她和柳云成的婚事时,她的确想过,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若柳云成遇到那个商女之后,还坚持娶她的话,她的确是愿意嫁的。
萧承璟苦笑了下。
看他不说话,沈清墨又道,“我答应你的事,我会遵守,但是你能不能不要随时乱闯别人的房间?”
“要是让我爹爹,哥哥看到,或是旁人看见,你叫我怎么过?”
“原来沈小姐还在乎名声啊。”
“废话,谁不在乎啊!”
萧承璟站了起来,走向沈清墨,说着,“最好的办法,不就是你嫁给我,这样,你找我,我进你房间不是方便许多?”
“才不要!”
别说她自己都不想嫁,就算她想嫁萧承璟,父亲、哥哥那一关可都不好过。
想着昨日她对爹爹、哥哥说的话,沈清墨问道:“你真想娶我?”
“是。”
“你若是能让我父兄松口,我便答应你。”说完,沈清墨还是不太放心,补充道:“不得伤害我父兄,否则我就是死,也不可能会嫁给你。”
“你在跟我谈条件?还是在威胁我?沈小姐就这么自信我会答应么?”
“随你便!”
或许是因为躺在一张床上过,她觉得萧承璟并非想象中的那么恐怖。
萧承璟笑笑,“挺好的。”
她似乎没有之前那么惧怕他了,也许熟络起来后,她的眼里,心里也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呢?
应付了萧承璟一两个时辰。
他还是不走。
直到周围的营帐都灭了烛火。
沈清墨也不得不灭了烛火,万一爹爹、哥哥前来,她岂不是死定了。
“还干站着么?”
男人说着,她听见了脚步声。
借着营帐外的火把,她隐约能看到男人朝她走来。
她转身想逃离营帐。
但,男人的速度以及武力直接碾压了她。
“又不是没睡过,还害羞吗?”
流氓!
沈清墨咬牙切齿。
然后和衣同男人躺在了一张床上,良人之间隔着拳头大小的距离。
“其实,我特别想问你,你为什么突然改变了心意,还那么相信我?”
夜的寂静,虫鸣鸟叫格外明显,连他们的呼吸声也十分悦耳。
为什么?
还不是前世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回忆总是像尖刀,刺入她心脏,痛得她四肢八骸都麻木。
良久,沈清墨问道:“我和哥哥的谈话,你听见了?”
“嗯。”
“我做了一个很长也很悲剧的梦。”
做梦?
萧承璟扭头看向少女,示意她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