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隐寺中。
柳云成刚添了巨额的香油钱,并诉说了些自己的困扰,赢得方丈的好感后,便同意柳云成住在山上的木屋里。
“多谢方丈。”柳云成颔首感谢。
“阿弥陀佛,施主不必客气。”方丈回道,也提醒着,“那山顶虽与佛寺相连,但,少有人前往,施主要注意野兽出没。”
“多谢方丈,我知晓了。”
“阿弥陀佛。”
柳云成颔首,随即退出了大雄宝殿。
他站在云隐寺门口,侧头望着与之比邻的山脉,那边是云安寺。
也不知道墨儿有没有到云安寺。
沈清墨一行人是在三刻钟之后才到的云安寺,她此番还是一如既往的拿巨款添香油钱。
主持师太也是亲自前来接待。
“师太,信女此番前来除了劳烦诸位替我亡母祈福外,还想在这里修行些时日,可方便么?”沈清墨真诚的询问。
师太做了个佛礼,“阿弥陀佛,方便的。”
沈清墨松了一口气,问道:“那山顶的木屋,可有别人住着?”
“倒是没人,只是那处极少有人前往,也并不在云安寺的保护之内,施主去住很是危险。”
“不碍事,我带了婢女前往。”
主持师太看了看沈清墨身边的几个婢女,以及护卫,她笑道:“这两位男施主?”
“他们等会儿会下山去的。”
“阿弥陀佛,那就好。”
沈清秋站在一旁,看沈清墨致谢,她也福了下,“多谢师太。”
看沈清墨去朝拜佛像,她也跟着朝拜,然后随沈清墨一同上了山顶。
山顶的木屋,厨房餐厅有些小,但还余下三间厢房。
沈清秋率先选那大的主屋,刚让瑶琴把包袱放下,就让沈清墨提着丢到了中间的厨房里,“沈清秋,你非要跟着来吃苦,那就一边儿去,别碍眼。”
“你,哼。”沈清秋虽不服气,也知道,沈清墨自幼跟着大哥沈宗禹习武,她是打不过的。
而且,她身边那个殷樰看起来就不好惹。
“沈清墨,你什么时候买的这么能打的婢女?”沈清秋问道。
沈清墨白了她一眼,跟殷樰和绿黛道:“你们两个住那间。”
她指着主屋边上的厢房说道。
“她们住哪间,那瑶琴住哪儿?”
“瑶琴是你的人,要么在厨房搭个板子,又或者同你住啊,这可不是我考虑的事情。”
侍剑、启笺将粮食等食材放入厨房之后,便下山了。
安定之后。
前几日,她们住在一块儿,倒也没什么龃龉。
只是,山上的冬日也太冷了些。
再这么熬下去,沈清秋真怕自己熬不住,可为了搞清楚沈清墨到底要搞什么鬼,她只好咬牙坚持。
白日里。
沈清墨就诵经,或抄写经文,还真像是来修身养性,祈福的样子。
沈清秋就无聊了。
多番试探,也搞不清楚沈清墨要做什么。
她不是在责骂瑶琴就是在责骂瑶琴的路上。
绿黛喟叹一声,“真心把她的嘴给堵上。”
殷樰看了绿黛一眼,“这还不简单。”
说着,她走出了屋子,果然没多会儿,就听不见沈清秋的声音,只听见一些东西打在地上的破碎声。
殷樰回来后,绿黛问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点了她的哑穴,警告瑶琴别乱叫,不然让她们主仆谁也说不了话。”
绿黛哈哈一笑,“她那么嘴碎,说不上话,不得气死了?”
“所以她砸东西,我又点了她的麻穴,她这会儿躺在床上,安静得很。”
“殷樰,你可太厉害了。”
殷樰扬眉,耸肩,小意思而已。
沈清墨一边抄写佛经,一边道:“她没苦硬要来吃,谁能拦得住。”
“可咱们总是要想法子把人弄走才是。”绿黛说。
殷樰也点头。
沈清墨道:“不急,如今我这肚子不明显,让她多待一段时间,省的他们猜来猜去给我找事情做。”
等真的显肚子时,再把沈清秋弄走,也能为她消除一些别人的猜忌。
自殷樰收拾了沈清秋一回,她就没那么讨嫌了。
玉寻欢,柳云成常来常往。
她既羡慕,又嫉妒。
好几次,沈清秋都想收拾包袱回京城。
可一想到哥哥吩咐过,母亲怀疑沈清墨就是怀孕了,所以才躲到云安寺的,她也只好耐着性子,等过个几个月搞清楚后再说。
这日,柳云成又来送百宝楼的招牌菜。
沈清秋也腆着脸跟着一起吃。
“柳大哥,你明日还来吗?”沈清秋追上要离去的柳云成问。
柳云成忍着满腔的怒火并未理会追上来的沈清秋。
无论他如何对墨儿好,可她似乎铁了心的要和自己保持距离!
而边境那边,四叔,莫翡他们也还没有好消息传来!
“你别跟着我。”看沈清秋追了上来,不耐烦的喝斥道。“柳大哥,你别被沈清墨骗了。”
“哦?”
柳云成驻足,回头看向沈清墨,“这话从何说起?”
沈清秋看沈清墨的人也不在。
碎步上前,悄悄说道:“我常见她与玉寻欢密会,这样的人,不配做你的未婚妻。”
玉寻欢?
玉寻欢算什么!
墨儿心里真正在意的是萧承璟!
她甚至已经怀了萧承璟的孩子!
“如果再让我从你的嘴里听到对墨儿的污蔑,别怪我不念两家情谊。”男人望着林中深处,深幽的口吻格外渗人。
沈清秋瑟缩了下,“你,你不相信?”
柳云成不是喜欢沈清墨吗?
自己的未婚妻不恪守妇道,他不去责问沈清墨,反而警告她?
他没病吧?
“你来这里就是为了监视墨儿的?”柳云成那双阴鸷的眼神盯着沈清秋。
她只觉得心如擂鼓。
那眼神和往日温和有礼的柳云成大相庭径,简直就不是一个人!
沈清秋摇头,“没,我没有。”
柳云成:“你最好别作妖。”
丢下这句话就走。
沈清秋站在原地,手帕都要绞碎了,怎么一个个的都帮着沈清墨,她到底使了什么诡计!
一晃又去了大半个月。
沈清墨还在屋中誊抄经文。
柳云成匆匆而来,已顾不得什么仪态,直奔沈清墨的主屋去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