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成擦了擦嘴角的血,笑得格外的开心,他从地上起来,“我这就回去告诉父亲、母亲他们。”
“柳云成……”
“墨儿,你等我,等我。”他高兴着三步两回头都走了。
直到人都走远了,她才回清明院。
一处隐蔽的地方,一个小厮倒退时遇到了一个蒙面的丫鬟,他吓得一跳,“你是呃……”
话音未落,蒙面丫鬟直接扭断了他的脖子,然后缓缓将小厮放在原地,转身轻轻一跃就飞出了镇国公府。
“人呢?”
远处,传来沈宗怀急促的声音,“小王人呢?沈清墨他们呢?”
“这……”他身侧的书童一脸茫然,于是四处去找。
终于在隐蔽的角落发现了一具尸体,他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二公子,小王,小王死了……”
“什么……”
沈宗禹走过去,看到小王翻白眼,死得极其恐怖。
“沈清墨,一定是沈清墨下的狠手。”沈宗怀恶狠狠的说,“一定是小王发现了她的秘密。”
“对,肯定是的。”
沈宗禹捞起袖子,直奔清墨院,“沈清墨,你跟我出来,沈清墨……”
沈清墨揉着太阳穴。
她最近真的已经烦透了。
听见沈宗怀的声音,侍琴警惕道:“二公子来肯定没什么好事。”
“侍剑……”沈清墨喊了侍剑,才想起,侍剑还在养伤。
而殷樰,除了那只鞋子,再也没有别的消息了。
沈清墨站起来。
她走到院子里,看到沈宗怀气冲冲的,指着他的手发抖一样,“沈清墨,你太狠毒了,小王做错了什么,你竟然弄死了他。”
“你胡说什么!”
“把人抬上来。”沈宗怀道。
不会,护卫抬着小王的尸体进了院子。
沈清墨捂着鼻子,“凭什么说是我害的他?”
看小王那已经断了筋骨的头颅,沈清墨看得出来,弄死小王的人是个高手。
“你们刚刚在正堂院子外谈话……”沈宗怀顿了顿,改口道:“小王在那里遇害的,不是你是谁?”
“他在正堂院子?我怎么没有见过,还是说他在偷听什么?”
小王偷听。
但是小王死了。
那么还有人偷听到了她的事情。
想到这里,沈清墨神情更加的紧张了。
今天真的是昏了头,怎么在正堂外就和父亲,哥哥他们吵起来……
“偷听的奴才,该死。”
说完这句,沈清墨直视着沈宗怀,“我说的没问题吧?”
“你你……”
“奉劝你滚远点,不然我一定告诉爹爹,你竟然让人偷听,做这种下作的事情,枉为读书人。”
“沈清墨!”沈宗怀咬牙切齿,“你承认人是你弄死的!”
“不是。”
“你还不承认。”
“你若觉得是我,那我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小王也好,你也罢,在我眼里都不是什么好人!”
沈宗怀努努嘴,刚撸起袖子,沈清墨就把腰间的匕首拿出来,然后朝他一掷,吓得沈宗怀跌坐在地上。
而那匕首插入了他不远处的石块中。
那锋利程度,若是插在人的身上……
沈宗怀甚至都不敢再去想了。
只觉得父亲一定是疯了,竟让沈清墨去学什么武术,一点女人样都没有。
“二公子……”书童颤声喊道。
沈清墨睥睨道:“若还有下次,这匕首就不知道会插到哪儿了。”
沈宗怀咬牙切齿!
同样是父亲的儿女,偏偏父亲最疼沈清墨。
“还还还愣着干嘛,送,送我回去。”沈宗怀当下也没什么证据,还吵不赢她。
这些护卫肯定也不敢对沈清墨动手。
归根结底,就是因为他没有自己的爪牙!
书童搀着沈宗怀跑路。
沈清墨喝道:“慢着。”
“你你你,沈清墨你想干嘛?”沈宗怀双腿发颤的问。
沈清墨道:“把这个废物带走。”
沈宗怀只好叫护卫把人抬走。
“大小姐从不招惹他们,他们倒好,总来招惹大小姐。”侍琴不高兴的说道。
沈清墨笑笑,“也许,他们只是在帮林氏打抱不平,亦或者是嫉妒爹爹对我的疼爱。”
爹爹只是心疼她自幼没有母亲陪伴多了些疼爱,他们便看不到父亲其实对他们也是疼爱的。
前世,她一颗心把他们当一家人。
喊林氏为母亲,结果呢?
这些人分明就是骨子里就坏,见不得她好。
————
百花楼。
玉寻欢在房间里饲养蛊虫。
有人敲了门。
他收好蛊虫和食饵,喊道:“进。”
门从外打开。
一个丫鬟装扮的蒙面姑娘走了进来。
玉寻欢笑一声,“今天扮演小丫鬟么?”
来者没好气的一耸肩,将面纱扯下来,露出那张花魁的脸。
云姬说道:“我经过镇国公府的时候,发现了一件趣事,公子要听吗?”
玉寻欢把玩着折扇的手顿了顿,看向云姬,“碰巧路过?”
云姬点头,“真的,你可以不信,但是事实。”
男人眉头微挑,“那你说到底是什么趣事?”
“柳云成向沈宗禹坦白,沈清墨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沈宗禹把柳云成打了一顿……”
“然后呢?”
玉寻欢面色无虞,并没有什么波动起伏。
云姬继续道:“柳云成当真是个痴情种,为了沈清墨宁愿当那孩子的爹。”
“沈清墨答应了吗?”
玉寻欢问道。
云姬笑笑,就知道他会关心的,不论是看在萧承璟的份上,还是因为沈清墨是小圣女的原因。
“她很犹豫,但,沈国公坚持不让她去云安寺了,所以怀孕的事情,她是藏不住的,所以,沈清墨只有嫁人这一条路可走。”
“果然,人都逃不开迫不得已……”
“那公子就看她嫁人么?”云姬问道。
玉寻欢看向云姬,“你如今管的事情越来越多了。”
云姬起身福了下,“奴婢只是担心公子,你的情蛊只有她能解。”
玉寻欢苦笑。
情蛊,无解。
只有沈清墨能让他安然的活下去。
深呼吸一口气后,玉寻欢苦笑不已,“你说命是由天,还是由我?”
云姬垂首,“奴婢不知。”
“我命由我不由天,呵呵……”
云姬再没有说什么,福身退下,至玄关处又看了玉寻欢一眼,男人冷着一张脸,如冰霜一般,毫无寻常吊儿郎当的浪荡子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