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院长如实回答：“应该在于蓝星回来的路上，你……找她做什么？”

    费启夏：“她身上有异形兽的基因，我想带她回实验室……”

    “不可以！”路院长突然大喊，费启夏眼神不带感情：“为什么？”

    “因为……因为……”路院长咬咬牙，还是决定说出那个答案：“因为她是洛克夫的女儿！”

    费启夏眼角抽动，不可置信地问：“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路院长掩面，透露出深深地无力感：“她是洛克夫的女儿……我当时决定做孤儿院的院长也是为了她……”

    费启夏：“她是洛克夫和谁的孩子？”

    费启夏眼睛从下至上地扫过路院长：“和你的？”

    路院长摇头，眼神里尽是落寞：“不是。”

    她喜欢洛克夫，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只是洛克夫一早心有所属，从未给她正面的回应。

    她甘愿陪在他身边一直等，等到他回心转意的那一刻。

    如果没有那一天，她宁愿孤独终老。

    只是她没等来洛克夫的回心转意，却等来了抱着一个女娃娃的洛克夫。

    那女娃出生没多久，很瘦，瘦的不成人形，但眼睛却很亮，看上去命硬。

    洛克夫当时已经病入膏肓，他说，这个孩子是他和他爱人的，可他爱人已经去世了。

    路院长知道他的爱人是谁，他的爱人和他同是御兽军里的同事，在剿虎行动里重伤不治，一命呜呼。

    她当时还天真地想，自己终于有机会了。

    可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他和爱人留下的一个娃娃。

    她还记得，洛克夫找上她时说的话。

    他说：现在我只能相信你了。我把她交给你，他的名字就叫……秦九！

    她还没有问清楚这个名字的由来，洛克夫已经撒手人寰。

    他死得很痛苦，路院长知道这种死法是基因优化失败后的结果。

    她葬了他，然后发现他给她制造的一个假身份。

    她本该生气，丢下秦九自己离开。

    可最后，她还是抱着秦九进了孤儿院，坐上了新的院长这个位置。

    她想看到秦九成为第二个洛克夫，看到她成为所有人骄傲的那一天……

    只是秦九没有按照她的愿望顺利进入御兽专业，而是读了一个毫不起眼的宠物护理。

    路院长和费启夏大概交代了这些年发生的事情，她说：“所以她身上有异形兽的基因，很有可能是从洛克夫身上遗传过去的。”

    这么说来，倒是合理了。

    费启夏问：“这些年，她生病的次数多吗？”

    路院长摇摇头：“她看着羸弱，但从来没有生过病，身体很好。”

    费启夏微微点头：“看来异形兽的基因确实有很不错的效果。”

    路院长闻言，以为他还想抓秦九去实验室，立刻着急道：“哥！你不可以把她带去实验，她是洛克夫留在世上唯一的念想了！”

    费启夏看着自己的痴情妹妹，长叹一声：“我不会的，从你说出她身份的那一刻起已经注定我不会把她当实验品看了。不过这给我提供了一个新的研究方向，我还从来没想过稳定基因居然可以靠后代来达成。”

    费启夏摸了摸自己妹妹的脑袋，有些无奈地笑了：“更没想到的是，我会突然多了个侄女。”

    路院长有些担心，毕竟秦九和他们的生命轨迹完全不同，这种变故对于她来说不是一下就可以接受的。

    “她……会接受这个身份吗……”

    “谁知道呢……”

    *

    秦九回到孤儿院的时候，孤儿院里一切如常。孩子们该玩沙子的玩沙子，该到处乱跑的到处乱跑，没有一点异样。

    秦九看见坐在沙池边上的蓓蓓，径直向她走去。

    “蓓蓓。”

    蓓蓓看见秦九回来，很开心地跳起来抱住秦九的小腿，嘴里甜甜地叫道：“小九姐姐！”

    只有小九姐姐不会认为蓓蓓是异类，她最喜欢小九姐姐了！

    秦九蹲下，把两条链子同时拿出来，一条戴在蓓蓓的手上，一条戴在泰迪熊的脖子上。

    蓓蓓看见晶莹剔透的水晶珠子串成的手链，心生欢喜，问：“小九姐姐，这是送我的吗？”

    “对！”秦九摸了摸她的头顶，笑着回答：“一个送给蓓蓓，一个送给小泰迪熊，喜欢吗？”

    “喜欢！”蓓蓓高兴得跳了起来。

    秦九：“蓓蓓今晚跟我睡好不好？”

    蓓蓓歪着脑袋，问：“小九姐姐是怕黑吗？”

    秦九点头：“对，小九姐姐怕黑。”

    蓓蓓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陷入思考，许久，她犹豫着开口：“可是院长老师不一定允许……”

    秦九：“我会和院长老师说的，不用担心。”

    蓓蓓这才点点头，转身继续玩沙子去了。

    在面对面时，路院长没有问秦九去于蓝星的原因。她听到秦九要和蓓蓓一起睡觉的要求，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便同意下。

    到了晚上，万籁俱寂的时候，泰迪熊身上的串珠发出巨大的亮光，吸引了秦九的注意。

    秦九一直没有睡觉，她在等待泰迪熊的异变。

    因为串珠的封印，泰迪熊只是在原地抖动，并没有变成奇怪的模样。

    秦九身边的蓓蓓被这动静吵醒，她揉着眼睛坐起来，迷迷糊糊道：“小九姐姐，怎么了？”

    秦九挡住她的视线，生怕吓着她，同时唤醒光明，让光明把那只泰迪熊带走。

    直到光明离开窗台后，秦九才对着蓓蓓说道：“没事，就是姐姐忘记关闹钟了。吵醒你了吗？”

    蓓蓓摇摇头：“晚上这个时间通常是院长给我们上课的时间，蓓蓓已经习惯了。”

    秦九垂眸沉默。

    她白天已经去过好几次院长办公室了，但都因为时间紧迫，她没有办法搜查。

    而晚上，她能明显感受到暗处里有很多双眼睛在关注着自己，她只要踏出房门，没走几步一定会碰到其他孩子。

    蓓蓓说，现在是上课的时间。

    所以……秦九晚上容易碰到被控制的孩子，也是因为他们去“上课”的原因吗？

    秦九问：“蓓蓓，你们晚上上课都是在哪里上的呀？”

    蓓蓓：“在院长办公室。”

    秦九：“你们都是一起去的吗？”

    蓓蓓摇头：“我们每个人都在不同的时间去，只有一个孩子人能在走廊里走动。不然的话……”

    蓓蓓比划了一个恶魔角：“会被魔鬼吃掉的！”

    秦九暂时不知道这个“魔鬼”是什么，她问：“蓓蓓是什么时候去上课的？”

    蓓蓓看了看正在发出夜光的钟表：“现在就要出发了。”

    秦九：“蓓蓓，带上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