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话也太突然太惊悚了。
黎晚棠嘴里的可乐鸡翅都差点掉出来。
“黎家都还——”
季云升打断她。
“白承远死了,白洛南这阵子估计有得忙,你还不赶紧趁这个机会彻底整死黎书瑶?”
都特么多久了。
乌龟看了她进度都直摇头。
黎晚棠一惊。
在给他打电话之前,她刚和季云安挂断电话。
挂断前,她是听到他那边说什么死了,巨骨舌鱼分-尸白承远之类的话。
她猜到了点,所以打这个电话,也有几分求证的意思。
“他死了?怪不得我给了他假号码,他也没找我麻烦呢。”
她讪笑。
季云升懒得再说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半个小时后,我要是还见不到你人,你就等着看我今天晚上怎么收拾你吧。”
“啊?不是——”
她都这样了,他还好意思……
黎晚棠睁大眼睛。
回答她的是电话挂断的忙音。
“……”
莲姨又端上来一盘她喜欢的蒜蓉排骨。
一看她这样,就立刻明白过来,她脸一红,有些吃惊。
“你今天不是那什么来么,他怎么还让你过去……”
这年轻人也太不知节制了点。
“……”
黎晚棠不知该怎么解释,干脆闭上了嘴。
到山庄时,雨势更大了。
不到九点钟的样子,天空漆黑如墨,车灯照过前面,雨几乎连成了注。
季云升正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见她过来,阿昌连忙小跑过去撑伞。
又用了一次晚饭之后,季云升被电话缠身,黎晚棠倒有了心思继续想自己的事。
黎书涵和黎书权是郑岚最爱的两个孩子,他们现在一死一失踪,郑岚彻底没了主心骨。
只剩下一个黎书瑶。
她筹谋多日,却功亏一篑。
白洛南现在死了爹,估计也没什么心思保她。
所以。
季云升说得没错,现在的确是动手的好时机。
是设局将她送进监狱,还是直截了当地要了她的命……
她有些犹豫。
后者更干脆,没有后患,但黎书瑶不像她的弟弟妹妹,怕是没那么好解决。
而她手底下目前也只有一个荣欢还算靠得住。
但荣欢毕竟只是保镖,没有义务为她担上杀人犯的罪名。
难办。
难道要找季云升借人?
可如果这样,那他就知道她的仇已经报了个大半。
怕是到时候上午参加完黎书瑶的葬礼。
他晚上就会……
她打了个冷战,起身将窗户关紧,看着外面的蔷薇出神。
季云升回房时,正好看到穿着酒红色睡衣的女人,伏在窗前托着腮,一副乖巧又勾人的模样。
他走上前,从后面捏了捏她的脸蛋,腕间冰凉的佛珠激得黎晚棠一个激灵。
“在想什么。”
黎晚棠回过身,双手自然地圈住了他窄腰。
“我在想新罗有没有什么厉害点的杀手组织之类的,等以后可能会用得到。”
顿了顿,她补充道:“现在黎书瑶和她妈还不能死,至少得等到我架空黎家手里所有的权力之后再死。”
星联是妈妈打下的基业,她才不想让黎知平和他的狗腿子一直霸着。
她更不想到时候一回国就喝西北风。
季云升揉了揉她的头,低头嗅了嗅她身上馥郁的香气。
“大晚上弄这么香,想让我今天洗几次澡?”
他答非所问,黎晚棠倒也习惯了。
“我怕你闻到别的味道。”
季云升闻言指尖蓦地向下,直滑进她吊带睡衣裙里。
“啊——”
黎晚棠忍不住尖叫一声。
季云升低头轻咬住她耳尖,嗓音低沉喑哑:“黎晚棠,我特么是狗,还是喜欢血味的狗?”
黎晚棠没说话,也没刻意躲避他的碰触。
反正他什么也做不了,动手动脚到最后吃亏的也不会是她。
许久,季云升过了过手瘾,抽出手,捧住她的脸,在她脸颊上细密地吻着。
“新罗的杀手组织啊,我就知道一个三叉戟。”
黎晚棠:“……”
她也知道。
知道的那天,他们也团灭了。
“等你什么时候下手,找阿昌,他弟弟专门做这个的。”
阿昌的弟弟?
黎晚棠没什么印象,但既然是做这种不要命的活计,想来也不是经常在人前出现的。
“好。”
她一边躲着他愈加放肆的吻,一边应下来。
季云升又在她颈间落下一吻,转身去了浴室。
今晚的他似乎心情格外不爽,连带着,比以往的要求更多。
黎晚棠最后精疲力尽地瘫软在床上半闭着眼假寐。
季云升洗过澡回来,便看到她又穿回了衣服。
酒红色棉裙,细细的肩带滑到了肘间。
黑亮的卷发就那么披散在白得刺眼的背上。
要命。
他喉结动了动。
但想着她今天不太舒服,刚刚也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便也没再强要她继续,只上了床,挨着她躺下,侧过脸吻了吻她略带湿意的眼角。
过了好一会儿,黎晚棠以为他睡着了,却又听到他说。
“其实,老头子跟我说的时候,我原本没打算要他的命的。”
黎晚棠忽地睁开眼:“谁?白承远?”
季云升嗯了声:“我刚去西欧时,身无分文,更没有任何谋生手段,是他收留了我。”
那也算是半个恩人了。
怪不得心里不爽,原来原因是这样。
黎晚棠抬眸看向他。
昏暗房间里,只有一盏昏暗壁灯幽幽发着黄光。
男人的眼半阖着,长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后来我回到新罗后,哪怕他胃口一次比一次大,我也没弃了他的心思。”
听着还是个知恩图报的。
但她有点困了。
正想问他突然说这些做什么的时候。
他忽然一把捏住了她的脸。
“可他不该把主意打到你身上。”
黎晚棠睡意立马消失,她睁大眼睛:“你杀他是因为我?”
她还以为这活阎王早就把白承远纳入死亡名单了,今天的事只是她刚巧碰上而已。
季云升垂眸看向她的脸,半垂的眼里隐隐有着红血丝。
“我早提醒过他的,今天是有人故意设局,他也是局中棋,可他不听啊。”
“你知不知道,在他对你开黄腔时,我多想掏出枪把他那副嘴脸打得稀巴烂?”
“他死是因为他太自负。
但我也有责任,我不该让你见那么多人的,男人长得虽然各有各的难看,但心里都是一样龌龊。”
他看着她,眸光深情眷恋。
“乖女孩,等你家那些烂事结束后,你就待在这山庄里,永远也别再出去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