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欢抱着黎晚棠,有些不敢抬头。
季云升觑向她,眼神薄凉堪比夜色。
阿昌看了看妹妹,又看了眼季云升,有点明白妹妹为什么要将黎晚棠迷晕了。
眼下这情况,她醒着倒还真不如晕了的好。
季云升没说话,荣欢就将黎晚棠抱去游轮。
游轮里面的人早已被阿昌清空,数十个房间都空着。
她找了一间干净宽敞的,给黎晚棠换洗。
她腕间的纱布又有血迹漾开,不多,却很刺目。
荣欢把她放到床上,想去找医药箱为她包扎,一回头,就看到了一双皮鞋。
皮鞋上沾染了微微泥渍。
“你出去。”
荣欢心头猛然一颤,阿棠就一开始没有告诉她那部手机,和里面联系人的事。
但其他的事她几乎都清楚。
所以她自然明白,季云升此时叫她出去,接下来等待黎晚棠的会是什么。
她也知道。
黎晚棠只是嘴上说说,但对于这种事,她其实很怕。
不同于普通少女面对未知的可怕。
而像是已经见识过的心有余悸。
她眼里满是不忍。
直至实在扛不住季云升身上低到爆的气压。
她终是咬咬牙走了出去。
门被带上,房间里陷入寂静。
这个房间其实是季云安特意为黎晚棠准备的。
沙发桌椅等各类摆置都是萌萌的图案。
被子床单也都是一水的粉色系,外加软绵绵的料子,极具少女风格。
“嘁。”
季云升不屑地嗤笑一声。
不知过了多久。
黎晚棠被呛人烟味熏得睁开眼睛时,眼前是一片黑暗。
恍惚间,她仿佛回到了那些在黑市里的日子。
她不自觉地摸了摸眼睛。
季云升这是把她戳瞎了?
“咔哒——”
黑暗中像是有人按开了什么开关,顿时有昏黄灯光倾泻出来。
黎晚棠这才发觉自己没有失明,抬头朝发出光亮的地方看去。
床对面的单人沙发旁,有一张圆木桌,桌上台灯灯光微弱温柔,将前面的烟灰缸投射到地上,像个刺猬。
男人坐在沙发上,邪气阴鸷的眼睛看着床这边,目光沉沉。
他手里挟半根烟,烟雾缭绕,在这密闭空间内呛得人头脑发昏。
黎晚棠目光落在他身上。
他头发半干,短而整齐的发丝一缕一缕的,垂在两侧,较平时多了些恣性随意。
喉结在灰色衣领上若隐若现,一滴水珠从颈间滑落,略过喉结,直滴入他结实贲张的胸膛深处。
见她醒来,他将剩下的烟摁灭在烟灰缸中。
黎晚棠一惊,急忙坐起身子。
还没等她下床。
就见男人站起身朝她走来,他眼神算不得和善,手臂处青筋暴起。
黎晚棠这才发现他已经换上了浴袍。
她表情呆了一瞬。
男人走到床前,高大的身影将她罩了个结实。
游轮房间床不大,但很软。
她身侧一角深陷进去时,那些屈辱又不堪的记忆便疯狂朝她涌来。
她朝里面缩去。
可还没离开多远,脚腕就被他握住,稍一用力,她便被他整个拖了回来。
随后,他一手握住她两只手腕,直接举过头顶。
迷-药的劲儿还没过去,她身上没什么力气,纤细手腕被他一只手制住,她再难挣脱得开。
他腾出另一只手去做别的。
黎晚棠挣扎无门,浑身抖得像筛糠。
季云升吻在她最敏感的耳后。
“我记得你刚刚求我放了那小病狗时,说可以让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现在又怕得快要尿床,是想反悔?
还是我之前技术不好,没让你爽到?”
他出口便不干不净,黎晚棠一阵语塞。
她强迫自己镇定,可是身体就是不听使唤。
季云升却不依不饶,他把手从她睡裤里探去。
“刚刚你说你对我动过心,是什么时候?”
这句话压在他心里好几个小时。
尽管知道可能已经是过去式。
也有可能只是她的推辞。
但他如果一直不知道答案,怕是死都不会瞑目。
他问着,手下动作也没停。
黎晚棠腿被他压住,躲避不开。
她索性放弃了挣扎,眸光有些灰败。
还有什么可问的。
“不记得了。”
快点吧。
早死早超生。
给她机会让她拖延时间,她都不要?
季云升眉头一皱,眸光瞬间转冷。
他看着身下的女人。
她还是很怕,怕到牙齿都在打颤。
可表情却跟被狗咬了一样。
一脸的痛不欲生,仿佛被他得逞,明天就不准备活了一样。
他心里的火气又瞬间被点燃,引爆。
既然这样,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身子陡然往下一沉。
剧烈的痛感顿时席卷了黎晚棠身上每一寸肌肤。
她闷哼了声,指甲顿时陷入季云升虎口处。
他向来不是个会怜香惜玉的。
从前不是。
现在被她摆了这么一道,粗俗暴力就更明显。
自觉她已经适应,他动作渐渐剧烈起来。
黎晚棠还是忍不住挣扎起来,看出她痛,他很体贴地默许她用指甲在他背上作画。
“乖,出声,你的阿元哥哥快死了,听不到的。”
他好心安慰着。
黎晚棠顿了顿。
牙齿依旧紧咬着唇瓣。
她太过了解他了。
她越是求饶,他便越是过分。
铁锈味充斥口腔那一刻,他朝她吻下去。
黑夜里,除了那些靡靡之音,便是他吞咽着她血的声音。
黎晚棠逃不脱,手下也就更狠了,抓得她几乎能感知得到他的血肉堵在了她指甲里。
然男人恍若无知无觉。
血珠和汗滴混作一块,比雨夜更泥泞。
直到窗帘被风掀动,外面有晨光挑进来,他才起身去冲洗。
雨后的天空澄澈得可怕,黎晚棠转动着有些僵直的目光。
她嘴角隐隐有半干的血迹,身上各处都酸疼得像是快要碎掉了。
一如那些沉在记忆里的噩梦。
她看着那天光,嘴角泛起一抹苦涩。
眼睛沉得她快要睁不开,头也昏昏沉沉。
一时间,她都有些分不清眼前究竟是现实还是噩梦。
季云升回来时,她已经又睡熟了过去。
可能是从来没体验过的情-事,给了他新奇又酣畅的感觉。
也可能是期盼了许久的事终于成真,餍足过后,他心情还不算差。
至少和昨晚比起来,不知道好到了哪里去。
他细心地给她盖上了薄被。
手还不规矩地在里面摸了两把。
被子里的人像是很冷,只微微瑟缩了下身子,便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