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夷气结,他决定让笛飞声难受一下。
“你走开,我才不跟你打。”他斩钉截铁拒绝。
他算是看出来了,笛飞声开始只是猜测,直到看见刎颈剑和婆娑步,才确定。
不过,不得不说,笛盟主也是个聪明人,对很多事看得很透,也会用些许小计谋试探。
其实,也只看这人这事,他到底上不上心而已。
偏偏此时,李莲花却笑道:“啊,那个,其实我也是师出云隐山,我是相夷的师兄,也是他的兄长,我叫李相显。所以会他的武功绝学,也不足为奇。”
李相夷、笛飞声:……
李相夷不知道李莲花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兴趣,与笛飞声周旋。
看着他们你来我往,他有点生气。
“李相显?”
笛飞声将这个名字念了一遍,看了看李相夷,又看向李莲花。
他再一次说道:“虽然世人皆知李相夷一言九鼎,不说假话。但是你这次说的鬼话我不信,我信我自己的感觉。”
李相夷实在是忍不住,插话道:“你的感觉,你的感觉就这么可靠吗?”
笛飞声饶有兴趣看了他一眼,又转向李莲花,笑道:
“自然可靠。一个人若是连自己一生唯一的对手都能认错。那才是真瞎。不仅眼瞎,而且心瞎。”
李莲花笑而不语,也看着笛飞声。
两人相视而笑。
“不过”,笛飞声又转向了李相夷:“看来现在,我的对手又多了一个。”
李相夷真是彻底无语了。
不过,他一直觉得,李莲花心中很在意笛飞声。
直到此时,他终于明白这种在意的缘由。
这个人如此敏锐又笃定,与他认识的那个笛飞声一样,都值得被在意。
只是现在,他心里有两件事,实在过不去,一是笛飞声东海大战重伤了李莲花;二是他为了比武,不惜加害单孤刀。
于是,李相夷终于还是开口,冷冷问道:“笛飞声,我师兄单孤刀的遗骨到底在哪?”
笛飞声瞧了他一眼,与李莲花说道:“怎么回事,一个两个,都向我兴师问罪?他年纪比你小几岁吧?”
笛飞声这话说的太过家常与自然。
李相夷顿时有种鸠占鹊巢,反客为主的危机感。
“笛飞声,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李相夷不满道。
“如你所说,这位是十九岁的我,我若说,他是从别的世界穿越而来,你信不信?”
李莲花倒是认真看着笛飞声,解释道。
笛飞声沉默片刻,点了点头:“这话我信。”
李相夷:……
“那你呢?你为何变成如今这副模样?”笛飞声问。
他兴趣还是集中在李莲花身上。
“此事一会儿再说。你不如,先回答这位弟弟的问题,因为我也想知道答案。”李莲花道。
“当初我觉得,单孤刀之死有所疑问,所以才抢了尸体,准备重新验看、调查。我将此事交给仵作狮魂。找到狮魂,此事自然见分晓。”笛飞声说道。
李莲花叹了口气:“老笛啊,你说你也是,当初我向你寻仇,你竟一句解释都没有,还故意激怒我。”
李相夷万万没想到,李莲花才说了不叫“阿飞”,这会又开始叫“老笛”。
老笛是个什么称呼,怎么总觉得也很亲近?
笛飞声也是被他喊的一愣。
不过心里却有点高兴,因为他知道李莲花这算是在他面前承认,自己就是李相夷了。
“我当时只不过想着与你一战,没想那么多。你呢,到底为什么弄成这样?”
“还不是拜你所赐。”
李莲花又叹了口气,便将中毒、比武以及养伤、解毒的来龙去脉全都说了一遍。
李相夷惊讶且愤怒,他感觉到赤裸裸的区别对待。
他本以为李莲花不会说,没想到李莲花都说了,竟还说了些他不知道的。
好你个李莲花,对他这么坦白,为什么对我就是猜猜猜?
不过他一时也无暇顾及。
因为笛飞声比他更惊讶,也更愤怒。
他再次确认:“你是说,东海大战时,你已经中了碧茶之毒,所以你输我半招,也是因为中毒?”
李莲花点点头,算是确认。
下一刻,却猝不及防被笛飞声,掐住脖子摁在了山洞壁上。
“李相夷,你羞辱我!”
又是这熟悉的台词,李莲花都要无语了。
可是他还没来得及说话。
笛飞声就被从他面前拎开了。
李莲花:……
“笛飞声,不许碰他!”
李相夷一把拽开笛飞声,把他死死按在李莲花身旁的岩壁上。
唯一不同的是,他没有掐着他脖子,而是用双手钳制住笛飞声双手的手腕。
笛飞声被他按着,动弹不得,知道此时李相夷状态尚佳,而他实在没有一拼之力。
有点愤怒,又有点无奈。
他想了想,面子可不能输,挑衅一笑,问李相夷:“怎么,又想打架?”
“也无不可。”李相夷咬牙切齿。
李莲花无语扶额。
半晌,他才轻轻拽了拽李相夷衣袖。
“莲叶,你先放开,我还有话要问他。”
“有什么话就这么问。”
李相夷声音冰冷,眼神也冰冷。
“……那好吧”
李莲花妥协,他看笛飞声也没有什么不适,应该没伤到,就这样吧。
于是李莲花故意试探道:“老笛,你说的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你为了赢我,给我下的毒吗?”
“李相夷,你竟然怀疑本尊给你下毒?你又羞辱我!”
笛飞声神色有些受伤,但更多是愤怒。
李莲花微微笑着说道:“看来我所料不错,指使下毒的人,果然不是你,我就说嘛你光明磊落,应该是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不愧是我的对手,终归还是了解我的。”
笛飞声听了这话,面色稍霁,说道。
“原来你真的没下毒。”李相夷也稍微平静了些。
“老笛,你的伤怎么样了?功力恢复了多少?”李莲花问道。
笛飞声不喜绕弯子,直话直说道:“拜你所赐,伤的极重,功力受损严重,伤势倒是快痊愈了。”
李莲花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李相夷却道:“一刀穿胸,笛飞声,你下手够狠。”
“我下手狠?你怎么不问问他?他还用剑把我钉在桅杆上!”笛飞声冷冷道。
李相夷一愣,先前按住笛飞声的手,顺势搭上笛飞声的腕脉。
然后,他神色微变。
“你竟也伤得如此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