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消息可都传开了,你老郑店铺的伙计说了,以后这粗盐只能给牲口吃,你老郑家的盐号愿意六文钱一斗售卖粗盐,传的有鼻子有眼的,你还解释个什么”。
老郑现在正是有口说不清“没有,我真的没有,这两日我都没去盐号,天天就在李恪府上打麻将了”。
卢族长一指老郑看向崔氏,“看到没,自己的都承认了,都两天了,都在合谋怎么坑咱们,清河老崔都被你气的吐血了,还有脸来,你给我滚”。
说着拿起面前的茶碗向老郑扔去,博陵崔氏也顺手拿起了茶碗向着老郑泼去.....
在李恪,陇西李氏,以及太原王氏的推波助澜下,这则消息很快就传遍了长安城。
卢家盐号门前,听闻降回原价的百姓们,又开始在其中购买起了粗盐,一名伙计指着盐斗看向眼前的客人,“看清楚了哈,满满一斗,二十文,那边付钱吧”。
这名客人正准备掏钱,突然门口传来一个汉子粗狂的声音“掌柜的,给我装三斗盐,我要回去给府里的马匹加点料”。
一名小二立马躬身回道“好的,客官,三斗盐,一共六十文钱,您这边付账”。
古代一些家境富裕的府上,是有给马和牛喂盐这种习惯的,这样喂出来的马毛发更油亮,看上去都更加有神一些,所以小二也见怪不怪了。
谁知这名客人听后立马怒了,“好你个小二竟敢骗俺,俺爹可是说了,这粗盐现在只卖六文钱,三斗最多一十八文,你敢问俺要六十文,你们是黑店吧”。
小二一脸无辜,“哪里贵了?这么多年都是这个价格,不要睁着眼睛乱说,卢家盐号也很难的,有时候找找自己原因,这么多年了饷钱涨没涨.......”。
这名客人直接一巴掌扇了上去,力气大到小二原地转了两圈,“娘的,卖个盐,逼逼赖赖,俺爹都说了李家和王家的盐号,明明六文一斗,你们还敢卖二十文,就你这粗盐现在谁还吃,蜀王殿下盐号的细盐和雪花一样白,人家只卖十文,你那里来的脸卖二十文,脸都不要了”。
小二捂着被扇肿的脸哭哭唧唧,“那您看清楚一些嘛,这是卢家盐号,我们掌柜也没通知我们调价呀”。
这名客人尴尬一笑,“哦,那对不起了,走错了”,说着向门外走去。
盐号里原本准备买盐的顾客,一瞬间都跟着那名客人跑光了,便宜一半,还是细盐,不买就是傻了。
盐号的伙计看着空空如也的店铺,叹了一口气,但是接着店铺再一次被围满了人,人人手里抱着一个盐馆,其中一人抱着盐罐,狠狠的砸在了盐号的柜台上,“日泥马退钱,人家细盐只卖十文,你这破粗盐敢卖二十文,你对得起我们么”。
在这名汉子的带动下,身后的几十人都整齐划一的喊着“退钱,退钱”。
这样的事情同时也在其他几个世家的盐号中上演着。
长安城内的某条巷子中,几名妇女抱着坛子从家中走了出来,一名妇女催促着“走快些,再晚就没了,我可听说了,这李家和王家的盐坊,一斗盐只卖六文,我得多囤一些”。
另一名妇女摇摇头“谁还买那粗盐呀,他们盐号自己伙计可都说了,不建议咱们吃,建议咱们给牲口,咱们去蜀王的盐号买细盐去,我也听说了,那细盐呦,和雪花一样白,而且一点苦味都没有”。
经此一事,世家别的地方盐号都紧急降价,比的就是看自己人和李恪的细盐谁先到,自己人先到,粗盐还能甩一波,回回本,细盐要是先到,那完了,那里的粗盐基本卖不动了。
李恪这一波操作,让这四大家族恨得牙痒痒,先是屯了一堆地板砖,现在又屯了一堆粗盐,真是恨不得找个杀手,把李恪给噶了,但是估摸着这活也没啥人敢接。
清河崔氏悠悠转醒以后,又和博陵崔氏,范阳卢氏坐在了一起。
清河崔氏叹了一口气“哎,又输一招,接下来咱们怎么办,高句丽是靠不上了,这渊盖苏文胆小如鼠,给我回信说要在观察观察,还让我打听朝廷的新武器”。
博陵崔氏好奇的看向本家“那你打听的怎么样了?”。
清河崔氏撇撇嘴,“不怎么样,派出去几批人,本来都回城了,晚上去接头的时候又莫名其妙消失了”。
正说着荥阳郑氏的族长又从门外走了进来,“我觉得我可以出现了,你们之前确实误会我了,你没看我那盐号是今日最后一个降价的么,我真的是被李恪喊去打麻将去了,我已经回府差工匠去做了,稍后我教你们玩怎样,我老郑可是公认的麻将之神..........”
郑族长说起麻将来,那是一个滔滔不绝,又开始卖弄了,不知不觉早已经偏题了。
卢族长一拍桌子“够了没老郑,你到底想说什么?三句话不离麻将”。
郑族长也发现自己失态了,干咳了一声“跑题跑题了,我是想说我又想到一个好办法,我们现在可以收柴草,这样到了数九寒天,百姓们冻的都不出门捡柴草了,我们就可以卖了,就算他们买不起,以李恪性格肯定见不得百姓受冻,他肯定会买的,到时候我们嘿嘿嘿”。
博陵崔氏的族长想了一下“我们之前不是说麻布涨价么?”。
清河崔氏的族长没好气的骂道“涨个屁,我都打听清楚了,李恪的工坊有一堆绣娘,你涨吧,保准你连根毛都卖不出去”。
卢族长沉思着说出了自己疑虑“可是,我也听说,李恪在河东道那边发动很多人挖煤修炕的事,我们收了柴草,万一他卖给百姓煤,那岂不是和这次又一样”。
郑族长摆摆手“不会一样的,煤有毒气他怎么烧,他要是卖给百姓煤,那就是图财害命,他这个王爷也不用当了,我也打听了,河东道北部的百姓都在挖煤,但是整个河东道与河北道都在大量的捡拾柴草,这些柴草也就够这两地百姓过冬用,所以完全不用担心”。
博陵崔氏依然有些疑惑“那他挖煤干嘛,不烧还能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