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真是无语了,一说到钱李二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连忙解释道,“怎么能没用呢父皇,金银可都是纸币的担保呀,有多少金银我们才能发多少纸币,那要是发超了岂不天下大乱了,百姓手里的纸币是要时刻都能换成金银的”。
李二耸耸肩,“那你找戴胄呀,这试行纸币是户部的事情,这也是戴胄同意了的,那么火耗或者人工,都应该找户部报销,你明天上个折子,朕给你批一下,然后转到户部,戴胄会找你的”,李二原本想耍赖,但是仔细想想也不能让李恪又出主意又出力,万一以后再有好东西都藏着掖着,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李恪无奈点点头,老李不出,户部出也行,总不能让我和老王靠爱发电不是,“那父皇,后天我和仁表就出发了哈,沿着前往郑州的铁路线路,实地走一遍”。
“行,朕给你调两百禁卫随行,你一路注意安全,走之前记得去给你母妃说一声”,李二说道,这大唐的第一条铁路,还是在大唐周报上宣传过的,务必做到没有一点问题,不然就太丢人了。
两日后的城门口,随行的禁军与南山军营的将士已经等在此处,李恪正在蜀王府与李二,长孙皇后,杨妃,武曌几人吃着早餐,不想在城门处引起太大的轰动,所以李二选择干脆带着两位妃子来蜀王府吃个早餐好了。
长孙皇后看向李承乾,“高明,你看看恪儿,在看看你,恪儿都是带兵打过仗的人了,你却一直在东宫待着,陛下,再有这种事就让高明去吧,他让看看战场的残酷”。
李承乾还没说话,李恪率先说道,“母后,大哥坐镇京中挺好的,他在父皇身边能学到战场上学不到的东西,行军外出这种事情我们就替大哥干了,只要我李恪在一天,就不会让大哥经受那种危险”。
李恪满心想着,你当你的皇储就好啦,这种东西奔走的事情交给我就好,可别跟我抢活,你抢了我还怎么出去玩。
李承乾听后很是感动,自从李恪解开自己的心结,自己反而对那个位置没有那么看重了,在他心中,家人的感情渐渐地超过了那个位置。
李二和长孙皇后也很欣慰李恪会说出这样的话,李承乾作为嫡长子,理应坐上那个位置,所以二人最担心的也是兄弟不合,李恪手握两万精兵,是长安城周边除了南衙十六卫与北衙六军以外最大的一支军队,外史朝贡期间,李恪再来一场玄武门之变简直易如反掌,但是他没有这么干,李二便更加信任李恪。
如今看到李恪这么支持李承乾,李二更是放心了,“话不是这么说,战场上也有朕教不来的东西,下次有机会,你便把你大哥带上,让他也看看这民间疾苦与战场的残酷”。
李恪挠挠头,“下次的事情,下次再说,哈哈,我吃好了,城门口的将士也等了许久了,儿臣这就出发了,父皇,母后,母妃,大哥,小武,保重好身体,俺老孙,去去便回”。
随后向几人行了一礼后,向府外跑去,来到府门口看到恭送自己的老侯,李恪上前拍拍老侯的肩膀,随后从怀中掏了几瓶药递给侯管家:“杜大人的药应该快吃完了,你把这些给他送去,另外让他平时没事泡点枸杞和红枣喝,他现在脸色比以前好多了,平时多去看看,有什么问题及时给我传信”。
看着里边的众人已经追了出来,不等侯管家回话,李恪便给了他一个笑脸,上马向城门而去。
没记错的话,史上记载杜相是今年冬去的,虽然半年以前李恪便给了杜相一些治疗肝病的药物,经过这几个月的保养,整个人气色看上去也好了很多,但是李恪也怕万一呀,最坏的打算也可能就是让王仁表给杜相动刀子,给他来个肝再生手术,就是不知道到时候还来不来得及。
王仁表此刻身上裹着一件厚实的披风,戴着墨镜正不断的往城门里边张望着,薛仁贵见状上前劝解道,“殿下许是和武娘子多说了几句,王将军莫要心急”。
王仁表点点头随后突然想起了什么,随后笑呵呵的看向薛仁贵,“仁贵,你知道汾河湾么?”。
薛仁贵认真想了想以后摇摇头,“回王将军,末将不知,末将只知道汾河,汾河这一路下来,也不知道拐了多少弯,末将不知道王将军说的是哪一个”。
王仁表摆摆手,“没事,我就随口一问,不用这么严肃,以后都是一个营的同志,放松点”。
薛仁贵虽然知道南山军营归李恪节制,但也知道李恪基本不怎么去,都是王仁表在管,营里目前折磨人的那些惩罚方式可都是王仁表发明的,所以内心其实对王仁表的崇敬与严肃会更多一些,这就像班里的学生看到自己的班主任一样,总有一种莫名的心虚。
终于,也不知等了多久,才看到李恪从城内骑马而来,南山军营的将士们每人携带三匹马,一匹用来骑,一匹携带粮食和随行物品,一匹用来驮勘察好线路后用来标记的小标旗,放眼大唐,一名骑兵配三匹马的待遇也就只有南山军营了。
所以,相比之下,单马的禁军看起来就有些寒酸了。
李恪环视一周后,来到王仁表身边,后者有些没好气的抱怨,“这是,说完小情话啦?”。
李恪呵呵一笑,并未理会,随后扫视众人,“出发”,随后掉头率先来到队伍的最前方,此时又从城门内冲出三架马车,远远的看到大部队以后便喊着,“大哥等等我们”。
李恪勒停马匹以后看到车上蹦下来三个人,正是崔神机,卢从壁,和郑肃。
李恪笑呵呵的问道:“什么情况?被你们父亲赶出来了?”。
郑肃摸了摸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大哥,我们仨凑的一百万两已经给武娘子了,此番去河南道,我们跟着你刚好也出去躲躲”。
“你们当初不是说就算知道了也不一定会挨打么?”,李恪想起三人下定决心要买蒸汽机车时的模样不禁打趣道。
卢从壁一脸后怕的说道,“谁知道呢,万一赌输了咋办,还是跟大哥出去多多风头吧”。
李恪并没有拒绝而是看向郑肃,“河南道你熟吧?”。
郑肃听后拍拍胸脯,“我太熟了大哥,到了河南道,谁不得给我郑家三份薄面,当然您的面子更好使哈”。
李恪无奈摇摇头,“那走吧,我不一定走官路哦,你们马车确定可以?”。
几人无所谓的点点头,“没事,我们在官路等大哥也行,这么冷的天,累了也能在车里歇会”。
见几人这么说,李恪也就不管了,出了长安县便拿出地图,按照之前画好的路线,一边走,一边让身后的士兵不断游走在田间地头,插起了标旗,两天以前,新一期大唐周报已经刊登了铁路的消息,户部的各地官员也早就把消息传遍了将要路过的各个府衙,所以也不必担心标旗会被人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