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开了几圈就打起来了?你看看你们两个,像什么样子!”
一道老态龙钟的声音突然从遥远的地方传来,虽然音量不高,但是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隐藏的压迫力,他的后面也是几个上了年岁的老者,他们刚才都还是文质彬彬、和蔼可亲的模样,此时发生了这种恶劣的打架斗殴事件,他们也不得不拉下脸严肃对待。
“燃儿!还不过来给元首和长辈们问好!”魏风寻冷着脸叫儿子。
魏烬燃马上变了脸,收起所有的恶意与宣泄,礼貌地跟各位长辈鞠躬问好:“元首好,严老将军好。爸,您怎么这么晚还来赛车场?”
严御臣微颔首给长辈们问好:“爷爷,元首,您几位这是来看热闹了?”
其他的年轻人心惊怎么连元首都来了,但他们也都纷纷鞠躬问好,不敢搭一句话。
“你小子,就不能给我少惹点事?”严老爷子拿起拐杖还想给他再来一棍,但看到他额头上已经被魏烬燃揍了一圈红,又忍下了。
元首——祝凛肖,穿着简单的黑色行政夹克,面对一群人不威自怒:“做什么事就守什么规矩,你们俩倒好,违反规则互相撞车,撞完不过瘾你俩还接着打?入伍一趟出来,你们俩就是这混账样?”
“御臣,还不给元首认错?”严老爷子给严御臣使眼神,严御臣看都不看他一眼,把他气得胡子都快瞪起来了。
老了,真是有操不完的心,特别是还有严御臣这个逆子处处让他高血压。谁知道严御臣开了一个赛车场的时候,严老爷子简直要高兴疯了。不为别的,就冲这个赛车场还算是个正经的生意,严老爷子绝对是大力支持的。
他还专门打电话给元首和魏风寻说一起去逛逛这赛车场的模样,毕竟F1赛事也是国际上备受瞩目的大项目,国内虽然起步晚,但是严御臣想搞也是一件值得鼓励的事情,作为长辈也不能泼冷水。
祝凛肖平时日理万机,难得有空出来也就答应了,其实主要是想见识一下赛车和普通汽车的区别之处。赛车的性能和机动性都远远超越于普通汽车,如果国内也有汽车制造厂商花点心思在研发上,那汽车行业也许会多增加一些就业和机会。
魏风寻起初是没兴趣的,但是听说儿子最近入了严御臣开的赛车场会员,而且今天还要去和严御臣比赛,他也就反过来邀请两个老家伙一起过来。
“燃儿,你来说,你为什么要先撞御臣。”
魏烬燃十分无所谓:“没什么,没控制好方向盘。”
严御臣瞥了一眼吊儿郎当的魏烬燃,选择了和他同流合污:“赛车场上的意外很多,非人力所能控制。”
“那你们俩怎么打起来了?”祝凛肖分别审视了两个人,话语里蕴含着质疑和威压。
“切磋格斗。”
“他要打那我奉陪。”
两人异口同声,把三个老家伙给搞笑了,刚才不是还打得要死要活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个人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虽然谈不上什么深仇大恨,但是也绝对不是友爱互助的关系,打一架打不死已经是对彼此的客气了。
“嘴硬是吧。”祝凛肖周身极具压迫感的威压全消,既然他们俩不肯说实情,那再问下去也没必要,即使严御臣是他干儿子,但是严老还在,这事也轮不到他来过度干涉。
“没有,我就是看他不顺眼,想揍他一顿。元首,魏老,爷爷,您几位不是来看热闹那就是来参观赛车场的咯?走吧,我当向导,给您几位介绍一下新研发出来的几个赛车,长辈们帮我掌个眼,看哪个赛车最好。”
说完,严御臣走在前面做出邀请的手势,此事也只好作罢。
毕竟,元首的参观正事要紧。
两个小时的参观结束后,魏家两父子告别了元首就离开了。临走前,魏风寻还想邀请元首他们去吃一顿便饭来着,元首婉拒了,严老和严御臣就当没听见。
其他年轻人也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元首和严老、严御臣在赛车场的休息室里闲聊。
“你小子,说吧,跟魏烬燃又在斗什么狠呢?”严老最先忍不住。
严御臣不想说,但他也怕爷爷胡思乱想,把事情扯到政斗上,烦不胜烦:“都说了,跟其他事无关,他比不过我就想动手,而且我也看他不顺眼很久了。”
一山不容二虎,严御臣跟魏烬燃的争斗从两个人小的时候就开始了,他们各自家族所占利益的不同,时不时也会有摩擦,两个人多年来要么就不凑到一起,凑到一起那必然会引起一些或大或小的争端。
不过随着两个人逐渐长大,他们其实也不怎么产生争执了,一是魏烬燃会经常飞国外,最近也是才回国,所以京城很多人都不知道他。
二是人大了,再跟小学生一样互相斗鸡眼,就显得很掉面儿。
祝凛肖此时又开始笑呵呵的,跟一个普通的小老头也差不多:“严老,既然他不想说,那说明此事跟我们无关,你也不用太操心。御臣也是一个成年人了,自己有能力去处理事情。”
严老爷子瞪了他一眼,然后对元首恭敬地答谢:“他也就是狐假虎威罢了。还得谢谢元首这些年对御臣的培养和爱护。”
祝凛肖接过秘书递过来的茶杯,吹了吹上面漂浮的茶叶,喝了一口,香气扑鼻:“算不上。玉不琢不成器的前提是,他得是一块玉。”
严御臣痞气地勾了勾唇,赞同地点点头:“您看,还是干爸懂我。”
“你就不能谦虚点?”严老爷子笑骂他,接着开始问一些隐秘的事,“元首,御臣我是指望不上他有大出息了。不过御景总能帮你的,即便结果可能难以挽回,但是——”
“严老,都说了你不要太操心了。一切皆有定数,选举结果如何我都欣然接受。我在任期做到了我所做的一切,这就已经足够了。”祝凛肖虽然已经快六十岁了,但是他精神矍铄,身材也保持得不错,是一个很自律的人。
“至于御景,我也跟他谈过,他的意思是脚踏实地,一步一步来。我赞同他的说法,年轻人就是得多历练多学习,况且跟着我风险太大,我不愿意让他涉险。”
“可——”
“爷爷,要不要来点香蕉吃?软和,适合你的牙口。”
严御臣从果盘拿出一个香蕉剥开递给严老将军,老爷子终于忍不住给了严御臣一棍子,严御臣吃疼一声,老爷子才把香蕉拿过来,老实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