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许雏星居然产生了一种物是人非的幻觉,被绑架的那段日子其实也没有长,也就一个星期左右,但是许雏星却感觉时间过去很久,发生了很多事。
的确发生了很多事,许雏星在问严御臣的时候,严御臣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错综复杂的一切。
“三言两语也不好说清楚所有事情,宝贝儿你可以这么理解,就是年初出了一个新法案,让何家这些南方商人都很不满,所以他们想通过绑架你,来逼我去修改这个法案。”
许雏星吃着严御臣给她喂的一勺蛋羹,咕噜吃下去后有些疑惑:“你一个人就能修改法案吗,你权力这么大啊?但是你不是军队的少校吗,为什么还可以涉政啊?”
严御臣用她的小帕子给她擦了擦嘴,眼里全是溺死人不偿命的温柔:“我当然修改不了,所以我骗他们我可以改,其实是悄悄借兵来救你。”
许雏星恍然大悟:“噢!我懂了,这叫缓兵之计对吧。”
他又搅了搅小碗里红糖姜茶水,一口一口给她喂:“也叫声东击西。”
她坐在严御臣的腿上,拨弄着手腕上的珍珠手链,小声哔哔:“那你是不是要去军队当兵了啊。”
严御臣有些好笑,心里却很甜蜜:“怎么了,怕我去当兵?”
许雏星抬起头来,十分坦诚地点点头:“嗯,那样就经常见不到你了。但是,你当兵也是为了国家做贡献,我会支持你的。”
严御臣把碗放到一边,抱紧许雏星在怀里使劲揉搓了起来。
许雏星顿时大叫:“干、干嘛!”
然后许雏星被严御臣上下其手,左摸摸右碰碰,上亲亲下吻吻,然后许雏星整个人都被揉得凌乱不堪,像一个被大狼狗欺负得炸毛的小母猫。
他的胸腔里奏响美妙的乐声:“哈哈,我这个军衔只是个虚职,是为了调兵遣将用的,不是真的要去军队。”
许雏星顿时也高兴了,她回抱着严御臣的脖子,眼睛亮晶晶的:“真的!那你还是继续搞你的赛车场吗?”
许雏星又问到关键了。因为严御臣有赛车场,而他也不可能放弃赛车场,所以这就与军队不得从商一条冲突了。
但是他也必须要有一个正式的差事做,而这个职位挂名的就是监察委那边的一个监察科小科长。
“不完全是,我以后要去监察委工作。”
为什么是这个?很简单,严老将军在军,严父在委员会,严御景在国会,那么严御臣就需要在监察委。
监察委虽然隶属于委员会,但因为监察委监督两会一军,所以大多数时候,监察委是独立的一个体系,而随着祝凛肖的上台,监察委的实际指挥权正在逐步在他的掌控之下。
连清雨的母家连家就是负责监察委的,连家一向觉得自己是中立党,哪怕有严御景这个女婿,他们做事一向也是公事公办,在正当的理由下,连家才会出监察大队行事。
这很好,这也是祝凛肖愿意看到的,他很欣赏连家的这种作风,监察委就是要不偏不倚,不能有私心。
但后续,严御景被爆出轨,这个影响太大了。
其实出轨什么的,在上流圈子里很常见,这是个人的私事,并不违法,说出来除了得罪人没有任何好处。
但是在年底这个关头,任命官员方面,作风问题也是一个审查的点,所以严御景很大概率上会被许多潜在的政敌参一本作风差劲,私德有亏。
连家也很生气严御景不管好自己,最重要的是居然被人发现抖落出来,两家的脸都丢尽了。
但又凭着严御景的三寸不烂之舌和他做出保证处理掉白露霜的承诺后,连家也原谅他了。
严御景在长辈眼里一直都是一个有才有德的好男人,而且孩子这事毕竟也是连清雨同意的,他们也是稍微有些知情的。严御景把后续全都干净利落地扫掉了,再揪着不放的话,也显得连家不近人情了。
当然,那个孩子也被强行堕掉了。
或许是连清雨实在忍受不了,也或许她经常都会思考许雏星当初说的那番话。其实很多时候,大多数人都不是不明白其中的关窍,但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她作为一个当局者很多时候就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为这样就能迷惑自己能很好的接受。
但是许雏星说得对,她为什么要压抑自己让自己不高兴呢!
她也并不是依靠严御景才能生活的女人,她有显赫的家世和不俗的容貌,还有稳定的工作和一定的权力,她为什么要把自己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呢?
所以她和严御景坐下来好好谈了谈。
交谈的结果,让她喜极而泣。
“我不知道你以前这么压抑,清雨,我并不是不顾及你的感受,当初你说了同意,我才会这么做的。你既然无法忍受,那好,我们就不要孩子了。”严御景淡淡地说着,握着连清雨的手一脸惭愧。
连清雨摇了摇头,也握紧他的手,笑着哭泣:“也是我魔障了,当初我无法生孩子,一直都很痛苦愧疚,所以我才压抑自己的感受去做我不想做的事。不过,现在好了,多亏了雏星点醒了我。”
一听到许雏星这三个字,严御景完美的脸立刻有了裂缝,但也只是一瞬间:“是啊,是该好好谢谢她。”
“对了,听说雏星顺利回京城了,还好她没事,不然我怕是会愧疚死,毕竟我们还是没保护好她。”
严御景不以为然:“没办法,觊觎她的人太多了,我们当时保护她的人手只有那么多,汪玟和小李现在都还在医院躺着呢。”
连清雨叹了叹气:“唉,雏星也不过是被这复杂的政局连累的,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却想着通过一个弱小的女孩当交易条件解决,也真是够恶毒的。”
她也在监察委工作,所以她知道如今监察委有多忙,多少的贪官污吏和违法乱纪都在调查,除了孟家,最大的那几个家族,哪个不是跟许雏星扯了点关系。
“不过,我倒是没想到,雏星居然这么受欢迎,裴家、曹家的两小子,还有裴昀然、何宇诚这两个年轻人。”
严御景明笑一声,暗嗤一音:“她可能就是一朵到处散发花香的花吧,最擅长的就是招蜂引蝶。”这话也不知道是夸她还是贬她。
严御景当初从裴昀然抢回她的时候,就能闻到她身上那淡淡的不知名花香,他至今还记得那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