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大学毕业后再说?”
许雏星试探性地发出一问。然而夏佳琪和白老太太都笑着不说话,瘆人得慌。
好吧,许雏星懂了,说到底还是想要孩子想疯了。
严御凤见局面有些尴尬,于是出来打圆场:“妈妈,奶奶,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我们这一代的年轻人哪个二十岁就结婚的?你们也考虑一下雏星,她以后还要去娱乐圈发展呢,这么早结婚也会影响她事业的发展啊。”
两个长辈顿时皱了皱眉,去娱乐圈?
“哦,雏星是学声乐的吧。”夏佳琪只知道御臣帮雏星转了学,倒不知道许雏星想要去娱乐圈发展。
许雏星紧张地想挠挠头,但她一碰到头上精致繁复的发髻就停住了,不能挠,会乱的,于是她又绞着自己的手指,思考几番解释道:“我是喜欢唱歌,想当歌手,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就代表一定要去娱乐圈。”
白老太太听许雏星这番真诚的话语,不喜的情绪倒是消散了。
她和颜悦色道:“我倒是听过雏星唱的歌,的确有天赋。既然你喜欢,家里自然会支持你,但这也不耽误你和御臣的婚事,就算你生了孩子也是一样的,有我和你妈给你带孩子,你大可以放开手去干你想干的事。”
“???”
不是,她之前还被夏佳琪和白老太太那股子凌然气质唬住了,她还以为两个长辈都是女强人那种说一不二的风范。可没人告诉她,这两个人张口闭口就是要孩子的啊?
“妈妈,奶奶,那个,我是觉得还不急,”许雏星还是忍不住抠后脑勺,乱了就乱了吧,她整个人都要焦头难额的了。“我理解你们的意思,可我现在都还是个孩子的心态,却要马上生一个孩子,这对孩子是不负责的。我还是想要等做好准备后,再考虑结婚和生孩子,人生大事,还是不能太随便了,而且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御臣的意见和想法也是很重要的。”
夏佳琪和白老太太两个人相视一眼,摇了摇头:“那好吧,既然你有自己的想法,那婚事就等你毕业的时候举办吧。”
“啊?”不是,她是随便说说的啊!
白老太太微妙地一笑:“怎么,这不是你刚才说的等毕业吗?”
既然事情已经无法转圜,三孙媳妇的人选已经无法再换,那么赶紧定下两人的婚事是必须且迫在眉睫的。
而且最好是在祝凛肖任期到之前就生下孩子,“太子爷”这个身份所生下的孩子,那自然跟没有这个身份生的孩子有着天壤之别。
许雏星被这话噎得不知道说什么,但是吧,好像她又觉得哪里好像不对。
算了算了,先就这么定吧,现在继续跟她们争论这个时间,也没有意义。
毕竟未来的事情,谁又说得清呢?到时候再拖吧。
而在书房的爷父孙三个人,却是在打太极。
“御臣,雏星手上的扳指是元首的吧?”严老爷子喜欢直来直往,而且都是家里人,没什么好避讳的。
严御臣一只脚翘在膝盖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爷爷,您翻来覆去地问,就不累吗?我都说了,这就是平平无奇的一个扳指罢了。”
“住口,严御臣,这个扳指究竟是元首给你的,还是给雏星的?你老实说清楚,这不是什么小事,这是很严重的原则问题!”严博峰严肃得很,涉及到元首的事,那都是大事。
严御臣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一个扳指,值得你们这么大惊小怪的?干爸他喜欢雏星,就把扳指送给她作为见面礼,这有什么值得你们斤斤计较的。难道你们还非得闹得天下皆知不可?”
严御臣这一句反问,严老爷子和严博峰倒是消停下来了。的确,这事可不能闹大了。
但是严博峰还是想问:“真的就是见面礼?不是什么信物?”
龙,古时最高位者才能使用的符号,而且又是扳指这种在古代被视为权力和地位的象征,它代表着高贵和统治者的地位。
送礼送什么不好,非要送玉龙扳指?
严御臣面色不显:“我说了您又不信,那还问我干什么?”
“嘿!你这个臭小子!”严父又想站起来给严御臣一锤子了。
“行了,博峰。既然扳指已经送给雏星了,那我们也无权置喙。”严老爷子挥挥手,让严博峰坐下来。“不过御臣,既然你已认定雏星,那么你们的婚事?”
严御臣开始头疼了:“不是,你们怎么不催二姐,非要来催我?雏星二十岁还没满呢。”
“我们已经由着你选择你喜欢的人了,你又在闹什么!你以为婚姻大事是儿戏吗,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严老爷子厉声呵斥他。
他无所谓地胡诌:“雏星她说了她要好好学习,而且我听雏星的,雏星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一个大男人听女人的干什么?”严博峰真是觉得现在严御臣满口胡言,“再说了,你什么时候听过别人的摆布,别又在随口胡说。”
严老爷子打算采用迂回战术:“其实雏星也不小了,听着二十岁还小,但是时间一晃,好几年的时间就过去了。”
“御臣,当初,你无官无职,但你还是有权力带兵抓捕何家,这都是元首给你的,说到底,元首还是疼你的。现在他喜欢雏星是一件好事,所以你早点定下和雏星的婚事,那么你们的孩子,也会早早地享受到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这都是为了你和雏星好,而不是我们非要催你。”
严御臣不屑地笑道:“是为了我们好,还是把孩子当做固权的工具,老爷子,您这话都老掉牙了,唬唬小孩儿得了,别拿来糊弄我了。”
“早生晚生都是生,你计较这点时间差又有什么意义呢?我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人还有什么可贪恋权力的,如果不是为了子孙后代,我又何至于顶着与其他几个大家族嘲讽我阿谀奉承元首的压力,支持元首到现在?”严老爷子义愤填膺地说道。
严博峰当即走到父亲身边,给父亲顺气:“逆子!滚过来给爷爷道歉!”
严御臣刚才也是口不择言了,于是虚心道歉:“爷爷,对不起,是我心急了。但是儿孙自有儿孙福,您不可能要求每个子孙都按照您的想法和规划来过完他的一生,他们都不是您的傀儡。元首都经常劝您别太操心了,您还是多听听他的话吧。”
说完,他离开了书房,留下了一脸落寞的老爷子和无奈的严博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