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不时地抬头看看屋顶,脸上满是忧虑之色,似乎在忧心着什么事情。
少年紧紧拽着女子的衣角,小声地问道:“姐姐,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新家啊?”
女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轻声安慰道:“别怕,等雨停了我们就走。”
随后,他们就这样紧紧依偎在一起,渐渐浅眠了过去。
禹卿辞微微蹙起眉头,正欲开口说话,却被童欢悠抢先了一步。
童欢悠有些不太确定地说道:“这不会是蛇妖的心境吧。”
禹卿辞低沉着嗓音回应道:“估计是了。”
“那等啥!走走走进去看看!”童欢悠话音刚落,便迫不及待地迈步冲向水镜。
禹卿辞都来不及阻拦,就看着她莽撞地冲了进去。
禹卿辞叹息一声,随后也紧跟着踏入水镜。
一进入水镜,童欢悠就感觉周围的场景瞬间变换。
已然置身于那座破庙之中,那两个衣衫褴褛的姐弟就在不远处。
禹卿辞看着童欢悠,出声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发现了天材地宝。”
童欢悠却仿若未闻,依旧自顾自地继续朝着姐弟俩的方向走去。
一边走嘴里还一边嘟囔着:“哇,真的进来了,原剧情没介绍过蛇妖的背景,为了我的隐藏剧情积分!冲!”
禹卿辞见自己被无视,一脸黑线浮现,只能默默快步跟上。
当童欢悠靠近姐弟二人之时,本以为会和禹卿辞之前的幻境一样,能够触碰。
然而她的手却从姐姐的身体径直穿过。
童欢悠满脸疑惑地看着自己的手,嘴里呢喃道:“奇怪。”
禹卿辞走上前来,沉思了一会儿,道:“这是记忆。”
童欢悠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之前禹卿辞的水镜难道不是记忆吗?
就在这时,破庙外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两人对视一眼,一同朝着动静的方向看过去。
没一会儿,破庙的门被猛地撞开,两个蒙面大汉冲了进来。
他们的目光在庙里扫视着,很快就发现了角落里的姐弟俩。
姐姐猛然惊醒,瞪大了眼睛,紧紧地将弟弟护在身后,颤抖着声音说:“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那两个大汉根本不理会姐姐的话,其中一个直接就冲上前去。
一把抓住姐姐。
姐姐拼命挣扎着,大声喊道:“放开我!放开我!”
弟弟也被惊醒,见到姐姐被抓,吓得哇哇大哭起来,边哭边喊:“姐姐,姐姐!”
“老实点!不然待会儿有你好受的!”大汉恶狠狠地威胁道。
姐姐见挣脱不了,焦急地对弟弟喊道:“小思!快跑!快跑啊!”
弟弟被这场景吓得愣住一瞬,望着姐姐那撕心裂肺地哭喊。
他含着热泪,转身就拼命地往庙外跑去。
那两个大汉见状,其中一个想去追弟弟。
姐姐用尽全身力气死死拽住他的衣角,大喊道:“别追他!放过我弟弟!”
大汉怒喝一声,狠狠甩开姐姐,姐姐摔倒在地。
弟弟边跑边哭,耳边回荡着姐姐的呼喊声。
他不敢回头,咬着牙拼命地跑着,小小的身影在黑暗中跌跌撞撞。
“臭小子,别跑!”身后传来大汉的怒吼声。
不知跑了多久,弟弟感觉自己的腿都快没知觉了。
最后,他躲在一棵大树后,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心砰砰直跳。
“姐姐……”弟弟小声地呢喃着,泪水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童欢悠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满脸的错愕。
“这是……蛇妖的记忆对吗?”童欢悠问。
“嗯。”禹卿辞应道。
“这是强抢民女……吧。”童欢悠再次说道。
“嗯。”
两人说着这两句话的时候,眼前的画面又是一转。
时光流转,春去秋来,又到了一个寒冷的冬日。
男孩麻木地走在大街上。
“你有看见我的姐姐吗?”男孩那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着,用那几乎没有生气的声音询问着每一个路过的人。
然而,路人纷纷避之不及,仿佛他是一个可怕的瘟神。
就在男孩一次又一次失望地低下头时,一个穿着暗紫色斗篷的人出现在他的眼前。
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
当这个人出现的刹那,禹卿辞的心中忽然涌起一种异样熟悉的感觉,仿佛在很久以前,自己就曾与这个人有过交集。
禹卿辞紧紧地皱起眉头,努力在脑海中搜寻着关于此人的记忆,却一无所获。
童欢悠察觉到禹卿辞的异样,轻声问道:“怎么了?你认识这个人?”
禹卿辞摇头,低声说:“不认识。”
此时,男孩抬起头,有些茫然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人。
暗紫色斗篷的人用低沉而沙哑的声音缓缓说道:“一直往南走,有个村庄,你的姐姐在那里。”
男孩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仿佛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激动地说道:“真的吗?我的姐姐真的在那里吗?”
暗紫色斗篷的人微微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眼神似乎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禹卿辞的位置。
继而,这人转身融入了人群之中,很快就消失不见。
禹卿辞不禁皱眉,眼底抹上了一丝警惕之色。
男孩丝毫没有犹豫,转身便往南走。
最终来到了一个村庄。
童欢悠惊愣:“这……这不就是……”
他们现在所在的那个村庄。
他脚步匆匆地穿梭在村庄的小巷里,逢人便焦急地询问:“请问,你们有没有见过一个约莫二十出头的女孩,脖子上有块红色的胎记?”
然而,得到的却都是茫然的摇头和否定的回答。
男孩不甘心,继续在村庄里奔走,结局依旧。
最终,太阳渐渐西斜,将男孩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他站在村庄的中央,心中满是不甘。
就在这时,一个刚背着背篓的妇人经过他身旁。
男孩像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跑到妇人身前,双眼通红,声音颤抖地重复着同一个问题。
妇人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随后看着男孩那绝望的神情,不禁有些心软。
她沉思半晌,像是在努力回忆着什么,终于缓缓开口道:“你说的这个人,好像是两年前被献祭给河神的新娘子。”
男孩一听,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愣神道:“什么新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