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门口处的禹卿辞,嗅觉熟悉的厉鬼气息,忙顿住脚步,回首看去。
发现那只女鬼,正是那日喝了他的血的那只。
他本以为女鬼早已经被他的妖血融化成了血沫,竟不曾想,还活着……
且怨气夹杂着妖气,彻底变成了一个新的怪物!
正当他转身,欲同其他人一起捉妖时。
“大家小心!”宋映月刚大喝一声。
那红衣女鬼鬼手一挥,漫天血水从她手中射出,化作狰狞的血蛇,张牙舞爪地直击众人。
谢知礼试图施展法术抵挡,却被那血蛇瞬间穿透防御。
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噗”地吐出一大口鲜血。
宋映月也未能幸免,想要斩断血蛇,然而只是徒劳,被血蛇猛烈撞击。
身体直直在地翻滚几下,忙才撑起半截身子,转头看向谢知礼。
“师兄!”
同时她还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她竟感觉不到痛。
“我没事……”
……
另一边的童欢悠。
“噗!”一口鲜血猛然喷出,瞬间染红了桌面和那吃的干净的瓷碗。
童欢悠只觉胸口痛得她几近昏厥,眼前的景象都变得模糊起来。
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我嘞……个乖乖……宋姐姐……怎么受伤了?不行……我得去看看。”
她强撑着摇摇晃晃地身体,站了起来,捂着胸口,慌忙朝着门外跑去。
“难道是剧情又变了……”
童欢悠咬紧牙关,尽管脚步虚浮,但她依然拼命地向前冲。
……
此刻,其他捉妖师们更是不堪,纷纷惨叫着倒下,有的甚至当场昏迷过去。
身体在地上扭曲着,痛苦的呻吟声此起彼伏。
哪怕禹卿辞结印迅速,也被血蛇逼得后退半步,在地面上划出两道深深的痕迹,溅起一片尘土。
“喝了我的血竟然没死?是在等我亲自了解了你吗?”
禹卿辞眼神凌厉,身子腾空一跃,手中的银剑挥舞出道道寒光,劈向红衣女鬼,带着无尽的杀意。
红衣厉鬼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吼,更多的血雾从它周身喷涌而出,朝着他席卷而来,遮天蔽日。
禹卿辞侧身躲避,灵剑顺势一斩,将血雾斩断。
然而毫无作用,那血雾瞬间又重新聚集,再次袭来。
“让你们坏我的好事!”
画妖则在一旁,从中飞出无数锋利的墨刃,趁机偷袭。
禹卿辞额头上青筋暴起,腹背受敌之间,正欲要摘下身上的木浮雕。
宋映月察觉到他的意图,大声惊恐喊道:“阿辞!你要做什么!”
“师弟不可!”谢知礼也感觉到不对劲,颤颤巍巍的想要从地上爬起来,最后又无力跌了下去。
然,这两声呼喊让禹卿辞瞬间分神,就在这电光石火的一刹那。
红衣女鬼瞅准时机,带着滚滚血雾,以排山倒海之势朝着禹卿辞的后背狠狠砸来。
与此同时,画妖操控着凌厉的墨刃从正面呼啸而至,形成前后夹击之势。
“砰!”沉重的攻击结结实实地落在禹卿辞的身上。
他只觉五脏六腑仿佛被重锤猛击,一阵剧痛瞬间传遍全身。
“噗!”吐出一口鲜血,在空气中划出一道猩红的弧线,血水如雾散开。
继而身体剧烈颤抖,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半跪在地。
“禹卿辞!”
然同时,童欢悠正巧赶到看到了这一幕,惊慌出声。
却瞬间吸引了红衣女鬼的视线。
下一秒,她猛地闪至童欢悠的面前。
“找到你了。”
声音阴森而恐怖空灵,仿佛来自地狱的呼唤。
童欢悠瞪大双眼,还未来得及挣扎,就已被牢牢控制。
紧接着,却见红衣女鬼迅速化作血雾,带着童欢悠向天边飞去。
画妖也趁机化作一道烟雾,一同疾驰而去。
转眼间便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悠悠!”禹卿辞低声嘶吼,又是一口鲜血吐出,染红了身下的石子路。
谢知礼虽身受重伤,但仍强忍着痛楚,由着宋映月搀扶,步履蹒跚忙慌地上前。
宋映月神情焦急道:“阿辞,莫要冲动,我们会救出悠悠的。”
谢知礼也附和着说道,声音略显疲惫:“先冷静下来,师弟,不要失了理智。”
然而,禹卿辞却猛地反手一挥,将宋映月和谢知礼狠狠推开。
谢知礼本就伤势沉重,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推,踉跄着向后退去,差点摔倒在地。
“别碰我!”禹卿辞怒吼道,神情透着一丝狰狞。
宋映月见状连忙去扶谢知礼,言语不同往日温柔,带了一丝怒斥:“阿辞!你怎如此任性!”
“我任性?”禹卿辞嘴角抹上自嘲。
“是不是如果我妖化,阿姐和师兄便要向刚才那般,对我也喊打喊杀?”
“不是那样的,阿辞,这里捉妖师太多了,若是你被发现……”
然还未等宋映月把话说完。
禹卿辞便撑起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打断了她,神情阴翳,双眼布满血丝。
“只要她不在意,我是人是妖,又有什么关系!”
宋映月看着禹卿辞如此狠厉的神情,有些许没反应过来。
一向对自己言听计从、乖顺无比的弟弟如今竟成这般模样。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梗在了喉咙里。
“你们都怕我身份暴露会连累宋家山庄,但很可惜,我一点也不在乎。”
他紧握着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冷笑一声。
旋即不再理会二人,拖着受伤的身躯,幻出银剑升空,不顾一切地朝着血雾消失的方向追去。
谢知礼望着他远去的身影,也难以回神,“这可如何是好?”
宋映月咬了咬嘴唇,“我不能让他一个人冒险,他是我的弟弟,我不能丢下他。”
“我陪你一起。”谢知礼温柔的安抚有些情绪混乱的宋映月。
“师兄,你受伤太重,不必勉强。”宋映月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
“你在哪儿,我便在哪儿。”
……
四周弥漫着腐朽的气息,墙壁上镶嵌着幽幽的长明灯,映照着一幅幅褪色的壁画。
地上石板路布满岁月的痕迹,苔藓丛生,滑腻湿冷。
红衣女鬼毫不怜惜地将童欢悠随地一丢。
“哎哟!”
童欢悠重重地摔倒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手掌被粗糙的石子划破。
她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半晌,撑着虚弱的身子缓过劲来,哭丧个脸:
“鬼姐姐,咱也没必要一直抓着我一个人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