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倾斜而下,宛如金色的丝线,给山峰披上了一件金黄色纱衣。
然而,这般美景却丝毫不能减轻她心底的烦闷。
她眯起眼睛,小手置于眉峰处,试图遮挡住那有些刺眼的阳光。
微风轻轻拂过,撩动着她那如丝般的发丝,可她却无心打理。
深呼一口气,像是认命般地甩了甩胳膊,活动一下腿脚。
随后一撩秀发,嘴里喊道:“拼了,Z 国女人,永不服输!”
于是乎,童欢悠沿着那险峻陡峭的山体,开始攀爬。
她那纤细的双手紧紧抠住山石间狭小的缝隙,手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双脚费力地在凸凹不平的山体上寻找着能够支撑身体的凸起之处,一点一点地极其缓慢地向上挪移着。
时不时地,脚下那松垮的泥土和石头会让她脚底突然一滑。
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慌乱中手忙脚乱地拼命调整姿势。
这才忙不迭地稳住身形,避免自己失足坠落。
山路两旁的树木郁郁葱葱,偶尔,会传来几声清脆的鸟叫,在这寂静的山间久久回荡。
却丝毫不能缓解童欢悠此刻身心俱疲的焦虑。
童欢悠喘着粗气,抬头仰望那仿佛远在天边的山巅。
“学什么法术都没有御剑飞行来得有用,真要命!”
她一边艰难地攀爬着,一边忍不住大声抱怨着。
随着时间缓缓地推移,太阳渐渐西斜下沉。
那橘红色的余晖如一层薄薄的轻纱洒在童欢悠身上。
终于,她几乎快爬到整个山体的五分之一处。
双腿就像是被灌了沉重的铅一般沉重。
“不行了,不行了,要死了,爬不动了……”童欢悠精疲力竭,声音中带着虚脱疲惫。
双手一摊,整个人毫无力气地趴在崖壁凸起的一块大石头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此时,山风呼啸着席卷而过,她的发丝被吹得有些凌乱。
童欢悠侧头望向来时的路,已经淹没在薄薄的雾气之中。
心头猛地一颤,赶紧收回视线,不敢再看。
“这山怎么这么难爬啊!啥时候是个头啊!”
正当她仰天抱怨之际,恍惚间瞥见一侧有一洞穴。
心底顿时一喜。
“看来今晚可以当山顶洞人了!!”
说完,连忙拖着疲惫身躯,朝着洞穴的方向挪去。
走进洞穴,她小心翼翼地探进头去,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犹豫了片刻,她咬了咬嘴唇,还是决定进去瞧瞧。
外面早已经秋末,快要入冬,寒冷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要是留在大石头上的话,今晚估计能把她冷成呆瓜。
刚踏入洞穴,她便找系统借了一个光团,借着那微弱的光芒仔细地打量着四周。
洞穴不大,地上散落着一些干枯的树枝和枯黄的树叶。
洞壁上似乎还有着一些奇怪的划痕,与其说划痕不如说是……
“怎么这么像……象形字啊?”童欢悠手指轻轻抚摸上面的痕迹,眼睛一眨不眨地仔细端详。
上面果然是用简单的线条勾画出的象形文字。
“这个圆圈里面加个点……不会是太阳吧?”
她越看越入迷,不由自主地沿着那象形字的分布往洞穴深处走。
然而,她太过投入,根本没注意到此时脚边有一个暗坡。
就在她的前脚刚踏上去的瞬间,一下子踩空,整个人瞬间失去了平衡。
像一个滚落的皮球一样顺着滑坡直直地滚了下去。
“啊!”童欢悠惊恐地尖叫起来。
双手在空中拼命挥舞,试图抓住点什么来阻止自己的滚落。
但周围空荡荡的,根本没有任何可以抓住的东西。
她的身体在滑坡上急速翻滚,带起了一片尘土和碎石。
洞中的宁静瞬间被打破,只剩下童欢悠的尖叫声和身体滚落的碰撞声在不断回荡。
“砰!”
最终,她的脑袋撞到一根坚硬的石柱上,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周围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恍惚听见微微锁链移动的细微动静。
若有若无。
……
这一夜,注定不平静,月色在阴云的遮盖下忽明忽灭。
烛光摇曳不止,墙面倒映出床榻上少年不安的动静。
他剑眉紧蹙,面容痛苦而扭曲,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嘴唇微微颤抖,不时发出含糊不清的梦呓,仿佛在与梦中的恐惧竭力抗争。
身体上,一缕缕肉眼不可见的白气如同诡异的丝带,死死缠绕着。
正从他的体内吸取白色荧光,然后缓缓地转而向着地底输送而去。
禹卿辞的双手紧紧抓住身下的被褥,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身体时不时地抽搐,仿佛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和折磨。
梦境中。
周围是浓稠如墨的黑雾,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
“这又给我干哪儿来了?”童欢悠的身影出现。
她满心疑惑,抬手用力挥了挥,试图驱散这骇人的黑暗。
渐渐地,视线开始清晰,眼眶中出现了顶着狼耳狼尾的禹长卿。
此刻,他四肢的正被诡异的白光藤蔓紧紧捆绑在一棵光形态的树旁。
脑袋低垂,昏迷不醒。
她神色一惊,急忙跨步向他跑去!
然而没跑出几步,整个人像是撞上了一道无形的屏障,被隔绝开来。
“什么情况?”童欢悠心底涌上一股不安。
死命的往前冲撞,可无论她如何使劲,都无法冲破。
在她震惊的同时,另一边的迷雾骤然散开。
只见一个小孩身体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稚嫩的脸上满是麻木的恐惧。
而在他的周围,围满数只豺狼野兽。
下一秒,它们犹如恶魔般向他扑去,那锋利的獠牙和尖锐的利爪在黑暗中闪烁着胆寒的光芒。
“不要!!”童欢悠神色油然惊恐。
继而,只见一只豺狼已经张开血盆大口,猛地咬住小孩的胳膊,用力一扯。
伴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嚓”声,那条手臂被硬生生地扯断,鲜血喷洒而出。
旋即,其他野兽蜂拥而上,爪子深深地刺入小孩的身体,内脏被践踏。
小孩的意识逐渐模糊,但身体的剧痛却让他无法昏厥过去。
另一只恶犬趁机咬住他的小腿,疯狂地甩动着头颅。
小腿骨被折断,皮肉被撕裂。
此时的他,早已经血肉模糊,身下汇聚成一片猩红的血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