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魄的好处是,不会被噎死,也不会被呛死。
秦晏平缓好心情,憋着一股气问:“所以你还是喜欢钱对吧?”
“嗯?”言欢没有回答他,而是看了一眼窗外:“到时间了。”
到什么时间?
问题还没有问出来,秦晏就看到言欢飞来一脚,踹在了他的后腰上。
下一秒,一家私人医院里的仪器响起警报。
值班医生们迅速跑到对应病房,只看到昏睡了三个多月的秦氏掌权人,在病床上弹坐起来。
他捂着后腰,清醒的第一句话是:“不是,她到底什么意思?”
完成了今日要做的事,言欢洗漱一番上床睡觉。
就算天塌下来,她也是要睡觉的。
秦晏清醒的消息,传到沈希铭耳朵里的时候,他还在安慰自家妹妹。
当确定秦晏脱离了危险,并且没有任何后遗症后,沈希铭沉默了很久。
“大哥,是有工作要处理吗?”沈佑梦体贴的说:“大哥去忙工作,不用管我的,我哭过就全忘了。”
“哼,我可忘不了!”沈吉乐直捶沙发。
一想到言欢又欺负了沈佑梦,他气得一点困意也没有。
沈希铭摇头:“不是工作,是秦晏醒了。”
听到这个消息,沈佑梦眼中闪过一抹不悦。
然后她压下多余情绪,惊讶的说:“那可真是太好了,秦晏哥哥醒了,大家都能松一口气了。”
沈希铭倒不认为这是件好事。
只有秦晏死了,他才有办法去啃秦氏集团身上的肉。
秦晏没死,一切都是枉然。
当然也不全然不是好事。
“刚才是秦管家打来的电话,他问我,言欢有没有满二十岁。”沈希铭笑着说:“要是满了,明天他就和言欢去登记结婚。”
这个消息,听在沈吉乐和沈佑梦的耳朵里,比秦晏醒了还要震撼。
此时沈吉乐全然忘了痛苦,他翻身坐起,不服气地说:“秦晏没长眼吗,沈言欢哪里配他了?”
“就算要结婚,也是梦梦和他更相配,秦晏他是一点也不顾两家的情谊吗!”
在沈吉乐的不满发言中,沈佑梦的脸色越来越白,整个人看上去像是受了很大的打击。
当在场两人都注意到她的神情变化后,她捂住脸,呜咽着跑上了楼。
沈吉乐咬了咬牙,艰难站起:“不行,我要去和爸妈说清楚,这个错误的婚约必须要纠正!”
“你……唉。”沈希铭无奈叹气:“不是小孩子了,注意自己的身体。”
他们没有看到,回到房间里的沈佑梦,完全褪去了往日的无辜神色。
她眼中带着满满恶意,拨通电话。
电话另一端没开口,她便开始指责:“不是说他会死吗,为什么醒过来了,你们是不是在骗我?”
“我告诉你们,要是我被发现,你们也别想跑!”
今晚对于很多人来说,注定是个不眠夜。
有些人是因为秦晏,有些人不是。
早上沈氏一家四口人,围坐餐桌吃饭,沈希铭提起了秦晏清醒的事。
他语气认真的建议:“既然秦晏没有死,婚约的事,需要再商议。”
“商议什么。”沈仲康看了看自家儿女:“这又不是一桩好亲事,说了给言欢,给她就是了。”
毕竟在秦晏昏迷前,秦家从来没有提过婚约的事。
现在秦晏醒了,提出要结婚,沈仲康并不认为,嫁去秦家能过什么好日子。
他的儿女,不需要夹在联姻里,受两头的夹板气。
沈吉乐顿时不高兴了:“凭什么,沈言欢那个心机女,怎么配的!”
“乐乐,不许这样说!”沈仲康语气严厉。
言欢能嫁进秦家,对于沈家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沈仲康没有配不配的想法,只要言欢嫁进去,就可以了。
“为什么不能说,当初定下的人,是沈言欢没错,可是这些年和秦晏一起长大的人是梦梦,他秦晏有感情,那也是对梦梦和我们沈家的感情。”
“总不能沈言欢一回来,好事就让她占去吧。”
“别人怎么看梦梦,他们绝对会在背后嘲笑梦梦不如沈言欢!”
听着沈吉乐的话,沈佑梦脸上适时露出失意,心里却是直骂蠢货。
她要是能搭上秦晏的话,哪里还会有这些事。
也不知道言欢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让秦晏起了结婚的念头。
早知道雪中送炭有用,她绝不可能把婚约还给言欢。
沈仲康犹豫了下:“这件事的确委屈梦梦了,爸爸给你零花钱。”
沈吉乐眼睛一转,还想再提要求,被沈希铭拦了下来。
差不多得了。
就在这时,佣人轻声走来,小声开口:“老爷,有客人拜访。”
沈仲康眉头微皱。
什么客人大早上上门?
在搞清楚来人的身份后,他果断放下手里的报纸,走去客厅。
坐在沙发上的林海松,努力克制自己的慌乱。
这次上门他是有事相求,不想给主人家留下任何不好的印象。
“一大早喜鹊就在叫,我还奇怪呢,没想到是林老哥来了。”
沈仲康笑着走过来,熟络地和林海松握手:“林老哥才搬进龙京,我想着找个时间去拜访,却让林老哥抢先了。”
林海松的产业主要是矿产,根底不在龙京。
他这两年觉得钱赚得差不多,可以试试别的行业,才举家搬进了龙京。
所以在龙京,林海松的名声不显。
沈仲康能知道这位,还是在得知有了新的邻居后,让人去查了究竟。
搞矿产的名声上是暴发户,可他们手里的流动资金充足,可以交好。
沈仲康带着林海松一起坐下,笑呵呵的问:“林老哥吃过早饭了吗,要是没吃,在我家将就一口。”
这些话全都是客套话。
既然是对方找上门,绝对是有事要说,沈仲康要拿捏好姿态,不被林海松拿捏。
换做平常,林海松也愿意和沈仲康打两圈太极。
可是现在的事太急了。
“唉,实不相瞒,我一大早就来打扰,是为了我那不争气的儿子。”
听到林海松这么说,沈仲康的亲热姿态弱了两分。
儿女的事,大概率与沈佑梦有关。
这就不能打太极了。
“贵千金的提醒,我儿子根本没听进去,结果他就出了事。”林海松抓紧沈仲康的手:“沈老板啊,你救救我儿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