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希荣的炫耀实在是太贱了。
虞晋忍了又忍,才没给沈希荣的屁股踹上一脚。
搞他心态是吧?
看他直播采访的时候“口误”多少次吧!
“哎呀,虞晋你这个反应,是真的没有护身符啊!”
沈希荣笑得更开心了:“看来在言欢欢的心里,你这个表哥可有可无嘛!”
那他就是言欢欢第一好的哥哥啦~
虞晋不禁冷笑一声:“说得好像你这个堂哥很重要一样。”
“她都给我护身符了,我还不重要吗?”沈希荣不信。
“她心情好的时候,护身符随便给。但就凭你和沈佑梦的关系,她绝不可能把你当成亲堂哥来看待。”
虞晋很清楚这一点。
毕竟家里这些人之间的关系,有没有改善,他还是放在心上的。
然而结果很明显,关系没有任何的改善。
好在也没有恶化就是了。
沈希荣看着护身符,摇了摇头:“我才不听你胡说八道,你这是收不到护身符,嫉妒我有。”
对于这种牵扯上亲人就降智的人,虞晋无话可说。
他现在也算是,大概清楚了言欢的行为逻辑。
不凑到她眼前的人,全部可以当做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能凑到她眼前的人,则是分为三个部分——
第一部分,讨厌的人。
对于这些人,她会看着对方自取灭亡,或者踩一脚。
第二部分,好人。
这些人的待遇是能救便救。
第三部分,不讨厌且对她好的人,她会视当时的心情做出行动。
笑容很热情,态度很淡漠。
“那你就维持这种想法,趁早和沈佑梦切割。”虞晋提醒:“总之,万事小心。”
如今有了玄门和玄术的掺合,任何习以为常的事情,都有可能变成索命的条件。
沈希荣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他的表情认真起来:“行,我让经纪人少给我安排工作,空出来的时间去做做公益。”
多行善事,总不会有问题。
再有问题的话,他就回家躲起来。
虞晋“嗯”了一声,挥挥手上了自己的车。
“我去盯一眼oSt的demo,有空再聊。”
事情再复杂,电影也要继续做。
这是他的梦想。
告别沈希荣,虞晋启动车子后,轻轻叹了一口气。
总是被人盯着迫害,实在是有些不爽。
他得想个办法反击了。
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一下,弹出了虞克难发来的几个字。
很简短,只有五个字,却对虞晋的内心造成了很大的冲击。
【虞克难:姑姑回来了。】
当言欢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才在花园里做完今天的断亲仪式。
秦晏熟练地重新包扎伤口,语气带着小心:“隔壁的女主人,也就是你的亲生母亲回来了。”
“根据我知道的线索,她和虞克难的父亲一起,暂时住在大院里。”
言欢逗着身边的粉色球形灵体,不甚在意的说:“很快就不是了。”
重点好像不是这些……
“有件事,你需要了解。”秦晏勉强笑笑:“虞月清女士,在虞沈两家,都是说一不二的存在。”
比起沈佑梦那样的假团宠。
身为长辈的虞月清,拿的才是真团宠剧本。
她出身将门,上面的三个哥哥,对她向来是宠爱无比。
属于她想要杀人,三个哥哥会在她行动前,一个杀人,一个放火,一个灭迹。
最后根本不需要她动手,以及背负任何的罪恶。
难得的是,有这样的待遇,虞月清不仅没有变成废物,反而取得了不输哥哥们的成就。
“以前我妈说过,虞女士从小就是孩子王,虞世佑的父亲比她大两岁,依旧是被虞女士按在地上。”
“虞女士极其护短,当然虞家人都这样。”
“我妈说,她以前被男孩子欺负,是虞女士把人揍得屁滚尿流,揍得那些男孩子再也不敢欺负人。”
“她……虞晋的性格,多多少少有些像她……”
听到这句话,言欢眼前一亮。
她很是期待地问:“那超雄哥是不是又要挨揍了?!”
关于刚和虞晋见面的时候,他直接给了沈吉乐两巴掌的事。
言欢记得清清楚楚。
既然姑侄俩的性格很像,那她是不是能看好戏了?
秦晏的表情为难起来。
仔细说起来,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虞月清,不确定她的性格有没有发生变化。
另外,按照虞家的护短理论……
很可能是沈吉乐和沈佑梦被护住。
毕竟虞月清这么多年,跟着自家哥哥养病,为的就是弥补沈佑梦犯下的错。
“嗯?”言欢盯着秦晏的表情看来看去:“来者不善?”
秦晏摇头:“这种事,我没法下定论。”
人是很复杂且多变的。
没人能肯定,虞月清心里到底是什么想法。
就连身为丈夫的沈仲康都没法确定。
熟悉的大院,专属于虞永德的卧室里,沈仲康有些手足无措。
他好不容易把自家老婆接回来了,可是得知儿女们的情况后,他的心里有些没底。
“给我纱布。”虞月清伸出手:“别愣着。”
沈仲康连忙把带着包装的纱布递给虞月清。
请假归家的虞克难匆匆走进房间,看到半躺在床上的父亲,眼眶瞬间红了。
记忆中的高大男人,如今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颧骨高高耸起,像是一具活动的骷髅。
和身形相反的是,他的脖子比腰还要粗。
一个穿透的伤口在脖子上,虞月清夹着纱布,能从前面穿到正后面。
听到另外一道脚步声,躺在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依旧深邃沉稳,慈祥的视线落在虞克难脸上。
接着虞永德笑了笑,表情安抚。
脖子的伤口,却是突然流出了恶臭的脓水。
臭味像是腐烂了很久的肉,沈仲康立刻屏住了呼吸。
虞克难连忙清洗双手,拿起干净的毛巾擦拭。
虞月清见侄子接手,转身走出了房间。
沈仲康连忙跟上。
走出房间,虞月清点燃了一支烟,她站在窗边,怅然地看着窗外的月亮。
“医生们都说,大哥的身体到了极限。再这样下去,他应该只有几个月的寿命了。”
“在大哥离世之前,我应该不会再离开龙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