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院审理宣判后第8天,欧萍萍收到了区人民法院的判决书。
欧萍萍看到判决书上裁定萍聚公司赔偿漫诗曼公司320万经济损失,她又急又气,心里怎么也想不开。她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感到好心痛好无助。她闭上眼睛,仿佛天塌了下来,地崩了下去一般。她脑海里的反复闪现赔偿320万,赔偿320万!320万,对于她来说,就是把这个工厂全部赔上了。这个工厂是自己用青春换来的积蓄,加上爸妈的积蓄才启动开起来的。如今,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这个工厂,就这样赔给了别人。她想着对不起爸妈,她没脸去见爸妈。眼看着这个工厂就没了,她越想越伤心。她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偷偷地哭了一个上午。
门外,牛圣平在不停地敲门,不停地叫她。
她装着没听见。此时,她谁也不想见,包括她的爸妈。
门外,牛圣平急眼了。他生怕她想不开,担心她在里面出什么意外。他拿来工具,撬开门锁,冲了进去。
他看见她倦缩在沙发上,头发散乱着,满脸都是泪水。
在沙发旁的地板上,掉着一份法院的判决书。他捡起来,双手在颤抖。他浏览了一遍,火气攻心,将判决书撕成两半,恨恨地扔在地上。
“凭什么,赔偿320万?我就不赔,看能把我怎么着?”牛圣平气呼呼地说。
“你除了嘴硬,还能干什么?要不是你出的歪主意,擅自作主换材料,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欧萍萍一骨碌从沙发爬起来,边擦眼泪边埋怨他说。
“要怪也是怪杨菲艳那个狐狸精,要不是她跟向副总走得近有一腿,捅了我们的娄子,坏了我们的事,我们怎么会掉进深坑里去?死八婆,阴得很!”牛圣平咬牙切齿,眼里喷射出愤怒的火光。
“如果你不做这种掩耳盗铃的事,我们就不会有这么凄惨的下场!你只怪别人,也不想想自己做的啥事?”欧萍萍瞪了他一眼,把目光移向门上的破洞。
“我所做的这一切,还是为了你,为了这个家,为了这个厂。你不仅不理解我,反而把所有的错都怪在我的头上。我是有苦难吟,磕掉门牙往肚里咽,我现在就像风箱里的老鼠,不是热死就是夹死,没有活路,只有死路一条。”牛圣平狠狠地甩了自己一个响亮的巴掌。
欧萍萍转过身去,不想理他。
她的目光空洞地凝视着窗外,眉头紧锁,仿佛有一块铅云压在心头,内心沉重而孤独。
“姓杨的,姓周的,你们挡我的道,堵我的路,不让我好好的活。我就让你们白白地空喜一场,我要让你们活得比我还惨!你们给我等着,咱们不是鱼死,就是网破,看谁斗得过谁?”牛圣平怒气冲冲地转身走了出去。
门外响起几声杂乱无章的脚步声,数秒后归于平静。
欧萍萍从沙发上站起来,她走向窗口,忧虑的眼神没有一丝光彩。她凝视窗外的槐树,心绪如同那纷飞的黄叶飘然落下,层层叠叠,失落之感难以言喻。她的嘴唇紧抿,脸上毫无表情,像枯萎了的一株藤蔓爬在窗沿。
7月20日那天上午,杨菲艳走进办公室,第一时间就给范晨辉打了一个电话。铃声响了3声接通了,不等她说话,那头就传来范晨辉底气十足的声音:“杨总,早上好!”
“范总,早上好!生日快乐!”杨菲艳微笑着对着手机话筒,声音轻柔地说。
“杨总,谢谢你!还记得我的生日,谢谢!”范晨辉开心地笑得合不拢嘴。
“我今天上午外出客户谈业务,已预约好了。中午陪客人吃饭,就赶不过去了。我在大东海海鲜酒家预订了一桌,今晚为你庆生。晚上6点半我去接你们,晚上我们喝点小酒,好好聊聊天。”杨菲艳笑盈盈地说。
“感谢,感谢!我也本想打电话给你,请你们吃个晚饭,但又怕你们工作忙,抽不开身。刚好,你打来电话过来了,我很开心!我们好久没在一起喝酒聊天了,心里总惦记着呢!”范晨辉边说边笑了起来。
“我也是,好想找个时间跟你聊聊,说说心里话。”杨菲艳的心事重重,就像是一本厚重的书,等待着知己的翻阅与理解。
“好的,晚上慢慢聊。“范晨辉应声答道。
“对了,老板娘身体还好吧,店里生意怎么样?”杨菲艳关心地问道。
“她身体好着呢!最近店里生意还行。老板娘正在厨房里忙着准备工作呢!我要去帮她打下手了,再不去的话,她又扯着嗓子叫了。那就先聊到这里,晚上见!”范晨辉笑呵呵地说。
“好的,晚上见!”杨菲艳的声音如同微风拂面,轻柔而悦耳。
下午4点半,杨菲艳开车回到厂里。她把车子停稳后,立马给母亲打了一个电话。杨菲艳在电话中告诉母亲,今晚不要做饭了,今天是范老板的生日,一起在外面吃饭。菲艳妈应答道,好的,幸亏你这个电话打得及时,我正准备开始做晚饭了。
杨菲艳给母亲打完电话,开门下了车。她落了车锁,朝一楼厂房走去。
她没有回自己的办公室,从一楼楼梯口上了二楼。她在楼道里就听见周扬在打电话的声音。她走到周扬的办公室门口,门是开着的。
周扬见杨菲艳进来了,便朝她微笑地点了点头,继续打他的电话。
她轻轻地走了进去,从办公桌上端起周扬的茶杯,喝了一口。
她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空调,空调没开。只见办公桌旁的落地扇摇着头,正呼呼啦啦地转动着。
周扬挂断了电话,笑对杨菲艳说:“我亲爱的艳子,回来啦!”
“哟,什么时候变得浪漫起来了?”杨菲艳甜在心里,喜在眉梢。
“老婆辛苦了,快过来坐会,我给你倒杯水。”周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边说边走向饮水机。他拿了一个纸杯,接了一杯温开水,走到她的身边,递到她的手里。
“我刚喝了一口你的水。”杨菲艳温柔看了他一眼。
“我的口水哪有这水好喝?”周扬咧嘴一笑,打趣地说。
“我喜欢,我乐意,怎么啦!”杨菲艳撅起嘴唇,回了他一个眼眸。
“我真幸运,让我遇见不嫌弃我口水的女人!”周扬伸手抚摸了一下的腰际。
“油腔滑调,说的比唱的好听!”杨菲艳伸手轻轻拉了一下他的嘴下巴。
“那你看着我的嘴,抹了油,涂了唇膏吗?”周扬用舌头舔了舔嘴唇,眨着明亮的眼睛。
“我看你越发嘴贫了。”杨菲艳向他抛了一个媚眼。
“我还不是跟你学的?”周扬用手挡着嘴巴,似笑非笑地说。
“你怎么那么讨厌!”杨菲艳用温柔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迅速把目光移开。
“好了,快17点了,我要去车间打个转。”周扬的眼神滑过她的脸颊,落在她羞涩的眼眸中。
“你安排好事情就走,我们早点回家。我先送你和妈,还有宝贝去大东海,然后我再去接范总他们。”杨菲艳看着他转过去的背影,提醒他说。
“我知道了。”周扬迈开自信从容的步子走了出去。
杨菲艳伸手关了风扇,摇了摇头,心里嘀咕着,这个铁公鸡,这么热的天也不开空调。
她走到靠南的窗口,她推开了玻璃窗,一丝微风吹了进来。她看到窗外的夕阳斜照,天边的云霞色彩奇美。楼下那一排排绿化树和一丛丛花卉,在余晖的笼罩下,每一片叶、每一朵花都闪烁着翠绿、绚丽的色彩。
晚风习习,树叶摇摆,花朵摇曳,仿佛在诉说着什么,在召唤着什么。
杨菲艳双手撑在窗沿上,目光停留在空中,陷入对曾经往事的追忆中。她回想起生命中的一幕幕场景,一段段经历,一个个故事,仿佛历历在目,难以忘却的记忆,存留在脑海里。
周扬急匆匆地走进车间办公室,他跟生产主管交待了几句,就跨步走了出来。
“艳子,我们走吧。”周扬还没走到门口就开始叫了起来。
杨菲艳关上铝合金玻璃窗,从沙发上拿起手提包,就往门外走。她走到门口,随手打了小锁。随着“砰”的一声,将门关上了。
周扬和杨菲艳,一前一后,走下了二楼。
他俩走到那辆宝来汽车旁,杨菲艳从手提包里掏出车钥匙递到周扬的手里。
他们拉开车门,分别上了车,各自系上安全带。
周扬启动发动机,缓慢起步驶出停车位。
他加了点油门,朝工厂大门口驶去。
距离门卫室10米处,周扬轻按一声喇叭。
值班保安见是老板的车,便微笑地点了一下头,一边打招呼,一边按下移动门遥控器,迅速地将门打开。
出了工厂大门,杨菲艳给母亲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半小时左右就到小区门口,叫她提前10分钟带着女儿下楼,在小区门口等着。
半小时后,周扬驾驶汽车回到小区门口,他一眼就看见菲艳妈肩上挂着一个手提包,拉着宝贝女儿芬芬从小门走了出来。他立马将车停在小区门口旁侧,打开双闪。
杨菲艳推开副驾驶室的车门,下了车。她朝母亲招了招手说:“妈,芬芬,我在这!”
芬芬看见妈妈了,立即挣脱菲艳妈的手,笑眯眯地向杨菲艳小跑了过来。
芬芬奔到杨菲艳面前,笑嘻嘻地叫了一声;“妈妈!”
杨菲艳蹲了下来,伸开双手。
芬芬扑倒在她的怀里,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问:“妈妈,爸爸呢?”
“宝贝,爸爸在车里。你想爸爸了吗?”杨菲艳抚摸她的小脸蛋,轻声地问。
“我想爸爸,也想妈妈!”芬芬在杨菲艳的怀里撒娇地说。
“宝贝,你坐爸爸后面这个位置,妈妈给你系上安全带。让外婆坐妈妈后面这个位置,好不好?”杨菲艳拉开后座车门,将女儿抱上了车,给她拉上了安全带。
“爸爸,我想坐你的腿上,好吗?”芬芬兴奋地叫嚷着。
“宝贝,这个不可以的!爸爸要开车,你坐腿上不安全,必须要做座位上的。不然交警叔叔查到了,就要罚爸爸的款,扣爸爸的驾照,车子也要扣下来,我们怎么回家?”周扬回过来,耐心地跟芬芬说。
“好吧,知道了。”芬芬点了点头,嘟着小嘴。
杨菲艳下了车,扶着母亲上了后座,替她把安全带拉上了,随手将车门关上。她拉开副驾驶室的车门,坐了进去。
“走吧。”杨菲艳关上车门,边系安全带边对周扬说。
周扬关了双闪,打开车灯,缓慢起步驶入辅道。
汽车行驶20分钟后,就到了大东海海鲜酒家。
周扬将车停在离酒家大门口15米的地方停稳了下来。他挂上N档,拉上手刹,没有熄火。
杨菲艳下车后,拉开车后座,替母亲松了安全带,扶着她下了车。她关上右侧车门,接着又绕到左侧。她拉开车门帮女儿松了安全带,将她抱下了车。
“周扬,你带妈和宝贝先进去,我去接范总他们。”杨菲艳边关车门边对周扬说。
周扬打开双闪,松开安全带,从驾驶室钻了出来。
“艳子,你开车慢点,注意安全!”周扬伸手扶了一下杨菲艳手臂。
“我知道,你们进去吧,我走了。”杨菲艳坐进了驾驶室,边拉安全带边说。
“妈,我们先进去吧,艳子还要去接范总他们。”周扬走过去拉着女儿芬芬的手,对菲艳妈说。
周扬看着杨菲艳驾车离开,他拉着女儿转身向酒家大门口走去。
这个时段,马路上车流不息,车灯闪烁,红色的、白色的光芒交相辉映,汇成一条流动的、灿烂的星河,让人感受深圳这座城市永不停歇、充满生机的气息。
街道两旁,店面商铺的彩灯闪耀,将城市的夜色装扮得更加迷人。
6点40分,杨菲艳驾车到达“相约98”餐厅门口。她将车靠边停稳,挂上p档,拉上手刹,熄火下了车。
此时,范晨辉早已站在餐厅的门帘下,一双眼睛不停地朝门外张望着。
杨菲艳提着手提包,穿着高跟鞋,走着优雅的步子,一步一步朝门口走去。
范晨辉看见杨菲艳来了,便走了出来,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他快步走到门外,高兴地说:“杨总来了,心诚则灵,想到就到了。”
“刚才有点堵车,不然早10分钟就到了。”杨菲艳走到范晨辉的面前,微笑着说。
“现在还早嘛,不着急!”范晨辉说了一句客套话。
“范总,店里生意还蛮好嘛!”杨菲艳走到门口,探头往餐厅里瞄了一眼。
“托你吉言,生意还可以。现在店里客人只坐了3桌,才刚刚开始。过一会人就多了,门外还要摆上几桌。10点前客人来吃晚饭,10点后客人来吃夜宵,平常从晚上6点忙到12点,逢到周末,要忙到凌晨1、2点。”范晨辉脸上洋溢着愉悦的笑容。
“那还可以呀,比开工厂强多了。早上拿出去的本钱,到了晚上就收回了,也不用担心资金周转问题,更不用担心三角债问题,挺好的!”杨菲艳扑闪着一双灵动明亮的眼睛,给人一种宁静而温柔的感觉。
“我们这是小本生意,哪能跟工厂相比呢?”范晨辉笑了笑说。
“多得不如少得,少得不如现得。你现在每天都有进帐,也是挺开心的事!做餐饮只是操点小心,不像做工厂,那必须要操大心。范总你是深有体会的,我在你手下干的那2年,我亲眼看到你的头发白了,头发掉了,那还是你顺风顺水的时候。我可以想象你搬厂后的这2、3年,那是操碎了心,多么的不容易呀!”杨菲艳语气柔和,带着同情和伤感,将知心的话儿说了出来。
“那是,多亏你的支持和协助,如果没有你,我会更操心!”范晨辉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范总,现在店里请了1个厨师1个服务员是吗?”杨菲艳关心地问他。
“也就是这个月刚请的,不请人,我和老板娘两人忙不过来呀。夏成在跑他的顺丰快递,一天到晚的不着店不着家。雪莲带着2个孩子,也帮不上什么忙。”范晨辉的脸上始终挂着笑意。
“是的,不容易呀!”杨菲艳微微一笑。
“只顾着跟你说话了,让你站在这外面。走,进去坐下,喝杯茶。我去叫一下老板娘。”范晨辉笑了笑。
“不用了,你去安排一下,叫上老板娘,还有雪莲和两个孩子一起,我们10分钟后出发。”杨菲艳摆了摆手。
“要不,你在外面的桌子旁坐下。我马上进去叫她们。”范晨辉走到靠近门口的一张桌子,从桌下拉开一把椅子,拿起桌上的纸巾盒扯了2张纸巾,在椅子上擦了擦。
“好的。”杨菲艳双腿并拢,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范晨辉、林雪花从餐厅门口走了出来。他们身后跟着胡雪莲和两个孩子。
“老板娘,生意好呀!”杨菲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笑盈盈地对林雪花说。
“杨总,你好!不好意思,今晚客人多,我走不开,我就不去了。让雪莲带着两个孩子去吧。”林雪花的双手在围裙边上擦了擦。
“老板娘,走吧,我们好久没在一起吃饭聊天了。”杨菲艳拉了拉林雪花的手。
“你看,这里坐了3桌客人,等一下坐满了客人,我怕一个服务员忙不过来,服务不到位惹得客人不高兴,下次客人就不会再来了。”林雪花的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
“杨总,那让就老板娘留下看店算了,招待客人的事是大事,这个店现在是我们的立家之本,也是我们家唯一的经济支柱和来源。”范晨辉顺着老板娘的话说。
“好吧,辛苦老板娘了,我们走吧。”杨菲艳松开了拉着林雪花的手。
他们一行5人走向停靠在门口马路边的那辆宝来汽车。杨菲艳打开右侧两个车门,范晨辉坐进了副驾驶室,胡雪莲和两个孩子坐进了后座。
“砰”的二声,车门关上。
杨菲艳启动发动机,打开左转向灯,起步驶入马路主道,向着大东海海鲜酒家的方向驶去。
子夜11点,值夜班的保安罗志军叫了外卖,他刚吃完夜宵,感觉肚子不舒服。他锁了小门,从抽屉里拿了几张纸巾,捂着肚子就往一楼仓库的卫生间那边跑去。
他走进仓库楼道时,看见一个黑影从走道里一飘而过。一楼走道的照明灯关了,光线很暗,隐约可以看见一点点微光。他正闹肚子内急,没有去查看究竟。他从卫生间出来,想起刚才看到的黑影,有些不放心。他从裤腰上取下保安棍,于是轻手轻脚地顺着走道检查一遍。
他往仓库走道里面走去,走到走道中间时,闻到了一股汽油的味道。他加快步子往里走,拐过弯后,看见一个黑影在放周转回收包装材料的角落里晃动。他大喝一声:“谁呀?”
那个黑影突然打着了打火机,点燃了包材。在汽油的助燃下,火势瞬间烧大了起来。
“不好,有人放火啦!”罗志军大声呼喊,便冲了过去。那人被惊吓慌了神,立即想夺路而逃。
罗志军冲了过去,朝他身上打去。
借着火光,那人左躲右闪。
罗志军边打边喊,有人放火啦,快来救火呀!
那人从走道里逃了出来。罗志军追了出来。
在仓库门口,那人被逼到一个角落,再也躲不开。那人被罗志军打了一棍,刚好打在头部,倒了下去。
罗志军见那人倒地,便掏出手机,报了火警。
罗志军心想,此时救火要紧,那人是死是活,不要去管他了。
他立马跑到放灭火器的地方,拿了一瓶,他拔掉保险销,朝着起火的地方跑了进去。他站在离火源2米地方,一手压下把手,一手握着胶管喷向火源根部。由于火势太大了,完全覆盖不了火源。他接着跑出来,又拿了一瓶灭火器跑进去喷洒,还是不能控制火势。此时,大火已燃烧到仓库里面去了。
罗志军跑出去,找到消防栓,他打开消防栓的门,拉出水带往里跑。等他跑出来打开火龙头开关时,糟了,竟然水压不够,无法喷出水珠。
罗志军站在仓库门口大声呼喊,正在睡梦中的另一名保安小江和一些员工被惊醒了。
小江从宿舍楼跑了下来,他按下了火警报警器,整个厂区都响了起来。
“怎么起火的?报火警没有?快去拿灭火器来救火呀!”小江对着罗志军大声吼道。
“有人放火了,我报了火警了,火势太大了,喷了2瓶灭火器,不管用。刚才打开消防栓,水带的水很小,没有水压,救不了了。只能等消防车来了。”罗志军声音颤抖地说。
“谁放的火,放火的人跑了?”小江着急地问。
“那人被我打晕了,还躺在那墙角呢。”罗志军惊恐地说。
小江走过去,用手指放在他的鼻孔处,感觉还有气息。
“没有死,我去拿透明胶纸来,把他的双手绑住,别让人醒来给跑掉了。”小江对罗志军说。
这时,听见消防车的鸣叫声由远及近传了过来。
“我没打开大门呢?”罗志军边说边向工厂大门跑去。
小江找来一个透明胶纸,将那个人的双手绑了起来。
罗志军打开大门,站在大门外,不停地朝来车方向挥手。
2辆消防车开进了厂区,停稳在靠近厂房的地方。
“你打电话给老板和老板娘了没有?”小江问罗志军。
“我哪有时间呀,急着抓人又救火,我现在打吧。”罗志军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语气急促地说。
经过半小时的扑救,熊熊燃烧的大火终于被消防员们给控制扑灭了。
半小时后,周扬和杨菲艳开车赶到厂门口。周扬把车停在厂门外,两人下了车,惊慌失措地跑进了厂区。
在保安室里,那个放火的人醒了过来。
他坐在凳子上,低垂头,一声不吭,像一个乞丐。
周扬和杨菲艳走进保安室,指着那个放火的人说:“牛总呀,牛总呀,你不好好做人,偏偏要做鬼,你就等着坐牢吧。”
“姓周的,姓杨的,算我倒霉,没有一把火烧尽,给你留了一半。”牛圣平不看他俩一眼,背对着他俩,嘴里喷着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