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牛还没有落到地上，陈午又全力继续突袭。

    六丈高，十余丈身长的身体，威武雄壮，就如史前巨兽一般，撞向下一头牛。

    “砰。”

    “啊~”

    又一头牛被撞，倒飞而去。

    “大人大人……”

    “饶恕我等，饶恕我等吧。”

    剩下的七八头牛，看到陈午一声不吭就开杀。

    个个吓得急忙后退，大声求饶。

    但没有一个敢上前与陈午厮杀的。

    身具天命血角者，纵横无敌，身若神金，万法不沾，不可力敌。

    这已经是印在它们骨子里的思想。

    而陈午。

    此时不但拥有天命血角。

    之前更是将它们带有天命血角的王打死。

    面对这样的妖怪，它们如何能兴起半点敌意？

    “砰砰砰……”

    陈午听而不闻，闷声猛杀。

    他现在很恼火。

    这些狗东西。

    果然是知道，天命血角可以寄宿神魂，进行夺舍的。

    他刚开始过来的时候，这些牛很谨慎，还和他说了两句，他能听懂的话来试探他。

    见他不言语之后，以为是陈午被它们的王夺舍了。

    所以才带有兴奋，恭敬，崇拜的语气。

    而陈午不说话，就是验证他的这个猜想。

    如果这些牛老实，他甚至都想放过它们。

    但很可惜，它们选择了死亡。

    既然这些牛不怀好意。

    他又怎么可能仁慈？

    凡是对他有敌意的，都是敌人。

    对待敌人仁慈，就是他妈的对自己残忍。

    就像上辈子，抗鬼几十年后，一群脑残居然喊起了‘中鬼一家亲’！

    狗日的。

    结果呢？

    人家根本瞧不起你，不但在你家建学校，还让自己的间谍推崇祸国殃民的政策。

    比如禁烧秸秆。

    明明别的发达国家都在烧，但就是不让你家烧。

    而偏偏某些人，还真她妈的听话了。

    上辈子陈午亲大爷，他爷爷的亲哥哥，就是死在抗鬼的战斗中。

    对于这样不怀好意的仇寇。

    上辈子他是屌丝草民一个，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抵制。

    但这辈子不一样。

    现在不一样！

    凡是有害他之意的，都要打死。

    所以他看到这些牛的表现之后，毫不犹豫开杀。

    而且用最血腥原始的方式杀。

    直接打爆脑袋，踢爆身体。

    他没有使用杀人方式更快的丧魂鼓。

    “大人，求你……”

    “砰砰砰……”

    剩下的几头牛，见到陈午如此冷酷，坚定的杀意，知道不能善了。

    都齐齐向着各个方向逃去。

    一边逃，一边还不停求饶。

    但陈午会听吗？

    他用实际行动暴杀它们，给了回答。

    不一会，十几头牛全部被他打爆。

    杀完之后，再次回到牛群的聚集点。

    此时这里剩下的牛已经不多了。

    其他的已经四散奔逃。

    陈午看着那些慌张逃窜的牛，并没有追赶。

    而是走向那些留下来的牛。

    他不知道这些牛为什么留下，是否是老弱病残。

    因为他是‘牛盲’，在陈午眼里，所有的牛都一样，看不出好坏模样。

    “谁能听懂我的话。”

    那些牛听到陈午说话后，有些疑惑，有些愣了一下后，走了出来。

    “我。”

    “我也能听懂。”

    “……”

    陆陆续续，有五六头出来说道。

    “你，跟我来。”

    老办法，一个一个单独问。

    看看它们说的是否一样。

    如果都一样，那也只能按它们说的走了。

    要是被诓骗，也只能认倒霉。

    “和我说说，你知道的周边势力。”

    到了远处，陈午开始询问。

    “是，大人。”

    “东边美人湖……”

    这头牛老老实实开始描绘周边势力。

    与老牛描述的没有二样。

    随后陈午又问几头牛。

    回答的都是一模一样。

    至此。

    他才算是略微放心一些。

    至少从目前来看，它们骗自己的概率很小。

    看了看天，辨认了一下方向，然后陈午决定向西而行。

    他没有再管个牛群会怎样。

    该杀的杀了。

    但要是让他一下将剩下的这些牛屠掉，说句心里话，他下不去手。

    毕竟剩下的群牛，没有对他表现出杀意敌意。

    或许有，但他没有看出来。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最后选择放过。

    如果未来因为这次‘放过’，造成有牛来找他复仇，他也认了。

    退一步来讲。

    就算下杀手，也不可能杀尽。

    之前早不知道逃跑多少了。

    所以，该找他报仇的，无论如何都会找过来。

    该有的因果是躲不掉的。

    本来他还想吃了老牛，但看看它现在已经‘木乃伊’的样子。

    全身找不出一丝牛肉，除了牛皮，就是骨头。

    让他难以下嘴。

    最后也只是将它的牛皮扒了下来，叠吧叠吧放到背上。

    想了想，又把它的牛角拔了下来。

    妖王境界的牛皮，虽然此时没有它戴着天命血角时候坚不可摧。

    但依旧是很坚固的。

    要是能带回到修行界，倒也是个很好的炼器材料。

    牛角嘛，自然是留着作伪装的时候用的。

    只是可惜，储物戒指没法用，只能背在背上。

    也浪费了其他那些牛的牛皮，和一身牛肉。

    灰蒙蒙的天空没有变化，不知道神兵天中是不是一直如此。

    做完一切后，陈午开始向西而行。

    巧的很。

    他似乎和‘西’有缘。

    来灵境的时候，他就一路向西，想要逃到无因菩萨的六圣域。

    此时来神兵天，又是向西。

    这不禁让他想起，上辈子看过的一个电影，《一路向西》！

    倒是挺让人回味的，特别那位‘奶牛’。

    那真是相当的哇塞。

    身材好，招式多！

    很是值得回味。

    ……

    那群看着陈午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之后。

    它们才哞哞哞的叫了起来。

    一边叫，一边向着老牛死的那个地方跑。

    一片嘈杂，也十分混乱。

    可跑近了，看到老牛只剩下一副骨头架子，以及干枯的内脏之时。

    它们集体沉默下来。

    甚至有很多牛一下子扑倒在地，嗷嗷大哭。

    其他的牛，也都是无不悲伤欲绝。

    过了许久之后。

    有十六头牛从聚集点，抬过来一个血红色的巨辇。

    那巨辇十分高大宽阔，威严无比。

    “哞哞哞……”

    巨撵放在老牛旁边，所有的牛都扯着脖子哞哞叫了起来。

    似歌非歌，似哭非哭

    很有节奏，但听上去非常悲怆。

    最终。

    它们将老牛的尸骨，万分恭敬的抬到巨辇之后。

    向着聚集点而去。

    远处。

    陈午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里。

    静静地看着这边。

    最后。

    又默默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