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体一抖,僵硬不回应她。
她蹙眉:“你怕打雷吗?你抖的很厉害啊。”
萧厉当然会抖。
他终于明白,紧张到心脏都要跳出来是什么感觉了!
一方面是因为他怕黎知音,另一方面是因为他毫无经验!
他完全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黑夜里,他只能感觉到温热的五指勾起他下巴,轻快地笑起来:“我以前听老人说,怕打雷的人,上一辈子都是妖精哦。”
黎知音俯下身,吻住他的嘴角:“你觉得你是吗?”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感觉到她双唇的柔软一下又一下地包裹他。
他好像在这一刻变成了个后辈,脸颊开始发烫,脑袋里的神智逐渐沦陷,慢慢顺应她的节奏,不服输地进攻她。
他听到黎知音轻轻笑了:“一害怕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黎知音摸着黑,打开床头柜,拿出里面的包装袋撕开。
他浑身紧绷,生怕被她发现,却感觉腿上一冷!
他大脑宕机片刻,回过神来就想要阻止,但话到嘴边又变成压抑的低叹:“呃——”
黎知音也觉得不太对,皱了皱眉头。
怎么回事?
迟野是强壮的少年体,可这具身体好像更成熟,变成了很强壮的双开门。
……是萧承还是墨斯年?
她后背密密麻麻地攀上冷汗,已经骑虎难下,却又不敢开灯。
她试探着握住男人的手,是粗粝的青筋,还有粗且不够细长的手指。
像猛虎的利爪,光是抚摸就能感觉到这具身体主人的兽性般的强壮。
黎知音愈发慌张。
因为这绝对不是迟野那漂亮秀气的手!也不是萧承的手!更不是墨斯年的手!!
啊啊啊啊啊妈啊啊啊啊啊!
她得杀了这家伙!
她马上起身抽离,底下的人却一声低吼,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一道闪电划过!
天旋地转间,她看到了他的脸!
萧厉额角爆着青筋,神情凶狠得像一头猛兽,眼里却满是眼泪,又爱又恨地望着她。
只这一眼,黎知音心重重一颤,眼睛就被萧厉的领带挡住。
她双手还被他举过头顶,黑皮带麻利地在她手腕上打了个结!
黎知音还没等挣扎,萧厉狠狠吻住她!
热情的气流裹挟着电流瞬间蹿遍全身!
她满脑袋都是问号。
什么情况?萧厉身上怎么一股迟野味?迟野呢??
他是偷偷摸摸把熟睡的迟野抱走,想要跟她睡一会,结果被她误打误撞强占了,又扭头跟她玩霸总强制爱了?!
黎知音仰起头,被温热的水珠甩了一脸。
不用多说,这是萧厉控制不住的眼泪,因为动作太激烈甩她脸上了。
她忽然有点想笑。
哭就不是霸总强制爱了。
是霸总哭着强制爱。
也不知道他是聪明还是傻,这么玩的话,事后要她负责,她会完全不认人的。
黎知音逐渐放松下来,又忍不住蹙眉。
太凶了。
好像饿了太久,突然吃到饭,只知道一股脑地把饭往嘴里塞。
她感觉自己要被吞到他肚子里了。
黎知音难耐地瞥开头,却被掐住下巴,汹涌的吻难舍难分地勾着她。
她足足掉了好几次眼泪,萧厉才一声不吭地倒在她身上。
他呼吸重得像狂风,却能咬着牙一声都不吭。
黎知音觉得有点疯,又完全疯得乐在其中。
因为萧厉哭了。
他抱着她,埋在她颈窝,双臂收拢,掐住她的肩膀。
这一次,她切实地感觉到是萧厉。
因为这些人里,只有他是最最最强壮的双开门大冰箱。
他好像能把她徒手捏死,宽厚的手臂紧紧拢着她,她所有的骨头都紧密贴在一起。
他好像很痛苦。
他应该是在挣扎。
她喘得厉害,但眼睛还是被捂着的,轻声安抚:“怎么哭了,迟野?”
萧厉浑身一颤,哭声戛然而止。
黎知音恶劣地笑了。
她是懂怎么往他心上扎刀子的。
所以下一刻,她听到萧厉打开抽屉的声音。
黏腻垃圾落地的吧嗒声。
包装袋撕开的哗啦声。
还有她忍不住惊呼的声音。
她好像打开了自己很奇怪的开关,手腕上的皮带很快就被她挣开,她故意不解开眼罩,故意在激动时喊迟野的名字,萧厉几次手放在她的眼罩上,想把眼罩拿下来,却不知在想什么,还是没有拿。
但他显然又气又急,报复性地让她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一直到外面窸窸窣窣传来了脚步声,说话声。
黎知音抱住萧厉的肩膀,被他带着满屋子走,竖起耳朵,咬住下唇,不敢发出声音。
墨斯年:“你们怎么都起得这么早啊?”
颜觉夏:“雷声太大了,吵得人睡不着,而且我也睡不着。”
萧承:“颜觉夏,今天是你吧?能不能跟我串一串啊?”
颜觉夏炸毛:“谁要跟你串啊?!你上一次才隔多久?你别忘了你在酒店里面是怎么喊的!我们可是都听见了。”
萧承娇羞:“人家都不好意思……颜觉夏你在干嘛?”
“嘘!我偷听一下,这房子隔音太好了,昨天晚上都没有声音流出来的,我看看迟野有没有到现在还在欺负知知。”
黎知音捂住嘴,被抵在墙上,旁边就是紧闭的房门。
她一手搂着萧厉的肩膀,牙关紧咬。
要说萧厉不是故意的,她不信!
他刚才抱着她满屋子走,就是想让她说不出话,现在把她顶在墙上,就是为了让她说话!
她不敢吭声,难受地扭了扭头,干脆吻住萧厉。
萧厉浑身一颤,没有温柔,更疯狂的骤雨朝她袭来!
外面的墨斯年拽走颜觉夏:“尊重别人的隐私吧,赶紧运动去,你以为谁都跟萧承一样吗?”
萧承:“?你什么意思啊?”
几人拌嘴的声音渐行渐远。
黎知音颤抖着仰起头,再也不遮掩,抱紧萧厉,张开紧紧咬着的唇,喊出声来。
恍惚间,她听到萧厉笑起来。
“真好听。”
她也笑起来,温柔地报复他:“真棒啊,迟野。”
萧厉:“……”
他滚烫的身体瞬间冷却。
黎知音感觉他的脊骨一点点蜷着,好像被人抽干了骨头,一言不发地把她带到浴室。
她脚软得很,站在花洒底下,眼罩也没揭,干脆挂在他身上。
玫瑰沐浴露洗掉她身上的乏力,她整个人容光焕发,却装作自己睡着了,被放到床上,眼罩也被掀开,没再感觉到其他动作。
萧厉痴痴看了她好久,似乎在期盼她睁开眼看他。
但她没有。